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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免費住宿這件事,謝非凡跟燕呂航說過,可以在旅館打些零工,比如擦擦地打掃房間,算算帳什麼的,償還一下住宿費。
燕呂航沒答應,只是告訴她,把她當做朋友,不必介意太多。
真是個仗義的朋友!
此刻,謝非凡坐在房間這張柔軟的大床上,一邊吃著面包,一邊看著謝安捧著六年級課本聚精會神的讀著。
「有沒有認真看啊」她拍了一下謝安的頭。讀書的速度太快,她有些懷疑這孩子走馬觀花,隨便掃掃,沒有真正看進去。
「姐姐」謝安揚起嘴角,笑道︰「要不你出幾個題來考考我?」
安安比她小三歲,應該讀四年級的,可是他從來沒有上過學,一是他自己不願意上,二是任禾由著他不上。
這種縱容加任性,導致謝安沒有朋友,在陌生人面前異常冷淡,一副冰山死人臉,謝非凡很不願意看見她可愛無比的正太弟弟以後變成這個樣子,所以經常趁任何不在的時候掐他臉,掐的他皺眉,喊疼,直至懂得微笑。
但這種類似家暴方法,最終結果也只是讓謝安學會對她一個人笑。
不只是應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傷。
「真的?」她偏頭問道,「六年級的題目你都會?」
「嗯」
她想了想,然後拿出一支筆,在旁邊的白紙上寫了一道數學題,遞給他。
謝安接過紙筆,略微思索一下,便開始下筆寫上解題過程,很規矩,跟書上的解題方法差不多,字也很規矩,看起來很平常,跟謝非凡那狂傲的草書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安安,我覺得你需要練一下字」她的字很潦草,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卻有一種獨特的美感,而謝安的這種字實在是太平常了,不能入她的眼。
「姐姐「他揚起頭,輕聲說道,「娘說你的字太鋒利了,不好看」說完便低下頭,似乎害怕看見某人暴怒的神情。
果然。
「我的字哪里丑了!!!」她蹭的站起身,叉著腰,訓道,「謝安,你別听任禾瞎說,告訴你,明天就給你去買字帖,你把這稀松平常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字體給我改過來!听見沒有?」
「額,嗯」他低著頭,默默笑了笑。
「不過」她繞了一個音,笑吟吟說道,「安安挺聰明,自學也會做題,繼續加油!」
………………………
下午的課後,橘紅色的夕陽透過玻璃,照在桌子上,一片亮光。
謝非凡趴在桌子上,翻開課本,看了一下自己的寫的名字,在斜陽的映照下,似乎開始流動起來,那些筆鋒,如同一把把利劍,閃著透骨的光芒。
「姐姐,娘說你的字太鋒利,不好看」
耳邊忽然回蕩起這一句話,她立即將書關上,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那如利劍般的筆鋒,一點一點的刺著她的肌膚。
手腕上的胎記在夕陽的照耀下變得更彩奪目,顏色愈加深沉,上面有一道牙印,極淺極淡,仔細去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鋒利個p」沒眼光,她將下顎放在一只手臂上,抿了抿嘴。
舉起另一只手,遮住陽光,這樣無意識的動作,正好使那鮮紅的胎記正對著她的眼楮,逆著光,那塊胎記埋沒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太清,她眯了眯眼,直直的盯著那幾個牙印。
一股淡淡的疼痛感忽的襲來。
她湊近看著胎記,覺得里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這是一個很可怕的猜想,身體里面藏著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任何人都會有種恐懼感。
「你,到底是什麼呢」她將臉頰貼了上去,緩緩蹭著,雖然有未知的心悸感,但總的來說,對它卻已經產生了依賴,或者說,很有親切感,畢竟救了她幾次。
臉頰蹭的是柔軟的肌膚,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慢慢的,慢慢的,就有一種涼意,從她的臉上傳到內在,似乎整個人都涼了下來。
這是一種冰鐵般的冷硬感。
她驀地將臉移開來,隨即看向手臂上的胎記。
啪!
腦海似乎響起一道裂雷,震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看見了什麼,那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睜著大大的眼楮,里面滿是怔然與不可置信。
她的手壁胎記上,浮現了一把劍,一把很小很小的劍,隱隱分布著花紋的劍柄,銀白的劍身,上面縈繞一些淡淡紅氣,劍鋒處似乎是立體一般,看不清具體面貌,最吸引她目光的便是,那劍尖處的,一點紫色寒芒。
紫色,很熟悉的紫色,是那天山上除邪的紫色閃電的顏色。
一樣給她一種心悸的感覺,砰砰砰,她感覺她的心跳太不正常了,跳著真快,她用另一只手撫上了心口。
「你是什麼?」她看著那把劍,淡淡問道,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震動。
劍當然不可能回答她,靜靜地浮在那兒,像是一個乖孩子。
她再次將眼光投向那一點寒芒,舉起手臂,如一把劍凌空而立。
嘩的一聲,她將手臂垂直劈下,那胎記上的劍,也隨之劈下,一點寒芒抖得射出,比光快,比電疾!在那一目光間直直射進前排桌子。
很安靜,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那桌子安安穩穩的立在那兒,並未出現什麼異常,這使得她有些懷疑自己那一瞬間看見的紫色寒芒,出現幻覺了嗎,威力不是很大嗎?
她再次抬起手,看向手臂,那把劍已經開始慢慢隱沒在胎記之內。
她將另一只手豁然貼了上去,食指和無名指緊緊壓著那把劍,很真實的觸感,她真真切切的模到了劍身。
涼涼的,卻不是那麼涼,感覺像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她的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喜悅感。來得急,去得也快。
那把劍消失了,兩只手指,模在手腕上,似乎在給自己把脈。
她愣愣的看著手腕,腦子很是混亂,她怎麼也想不到身體有一把這樣的劍。
「不過,很漂亮呢」她輕輕囈語著,神色溫柔。
夕陽西下,她看了落日余暉,腦子終于清醒了不少,收拾一下東西,就離開了。
教室一片安靜,不久後,一個大叔便拿著一大把鑰匙走了過來,看見教室未關的大門,搖了搖頭,低聲嘆氣說道,「這些崽子,咋又忘記關門了!」
他將們狠狠一拉,撞向門框。
接著,一道道更大的聲響從教室傳來
「 當 當」聲音無比之大,似乎有什麼倒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