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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翟聞聲轉頭,微微一笑,無視黎離那不善的目光,說道︰「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黎離沒說話,往後退了一步。
王墨翟說了聲謝謝,就上前打開畫卷,在那墨色或淡或稠月景下,一座長橋鮮明的立于江面之上,橋下有幾片陰影,陰影處,有只小舟,很是清閑。
他的目光倏忽便冷了冷,妖舟還在,那只烏鴉肯定還在人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你畫的很好」王墨翟收起畫卷,放回原處。
「謝謝」黎離不冷不淡的回了句,隨即拿過畫,放在手上。
熊大在一旁瞧著熱鬧,時不時對著謝安說幾句話,但都沒有回應,他也沒在意,依舊笑咪咪。謝非凡換下衣服後,就拉著謝安和王墨翟一起先離開了。
臨走前,黎離將畫送給了她。
她推辭了一下,還是接了下來,畢竟她也很欣賞這幅畫。
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熊大嘿嘿一笑,拍著他的肩說道︰「你小子咋不送給我啊,說不定以後你成了大畫家,我還能憑這幅畫賣些錢呢」
黎離白了他一眼,回道︰「承你吉言!你要是真想要,我畫完的廢稿你可以收集一下,以後說不定也能賣些錢!」
卻是說者無意,听著留心,熊大還真是眼前一亮,加重拍肩力道,「你可不許反悔,從現在起,你的廢稿就歸我了!」
黎離推開的手,不耐說道︰「隨你便」
正是熊大如今沒皮沒臉異想天開的決定,在以後的某段時間里,他因為黎離的廢稿還真搞成不少事,這是後話了。
至于黎離為何會改變主意將畫送給謝非凡,就難以知曉了,或許是他一念之間就有了這個想法,抑或是,他願意將他心中最美的風景送給她。
晚會結束的時候,謝幕沒有謝非凡的身影,不少人還有些失望,整個南陽初中在某一刻都記住了那個從帷幕後忽然出現的女孩,或許容顏算不上最美,但那身集清新溫婉和凌厲深沉的氣質卻讓人難以忘懷。
他們表演的節目名稱叫做人生若只如初見,在一段時間內,許多人對這七個字有不同版本的解釋,但各種解釋中都離不開黎離的那幅畫,在這群不大的孩子心中,黎離那大潑墨的豪情細膩已經傾倒不少人。
……………
夜晚的風很是涼爽,謝非凡和王墨翟並肩走在息壤的街道,謝安在一旁安靜的跟在後面,手上拿著一幅畫。
「你那次下山,怎麼就沒回來了」謝非凡手插兜,慢悠悠問道。
「受了點傷,再加上家里有點急事,就先趕回去了」王墨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說那天被打暈帶走的事實,黎叔太野蠻了!
「听黎叔說,你娘是個高手」那天黎叔听了他的話,一路尾隨于任禾,不料被任禾半路發現,好生教?了一番,等他山底下看著黎叔那青腫的面容,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就听見這個高個子大聲喊道︰「少爺,你就瞎操心吧,那女人這麼厲害你還讓我上山」話落,頸間就一痛,昏迷之際還听得他細細說道︰「長這麼大還沒挨過揍呢,少爺都是你害的,早點回去不就沒這麼多事嗎」
于是,他被強行帶回家族,醒來的時候看著爺爺那一激動的神情,他就知道,道家心法已然回歸,家里不會再讓他回到小鎮了。
「我娘她,一直都深藏不漏。」一提起任禾,謝非凡整個人都惆悵了,只能接著話茬說道︰「從小她要鐵了心想揍我,我就沒躲開過。」
听著這話,王墨翟啞然失笑,知道謝非凡可能還不知道任禾的真正身手,就想接著解釋一下,可是一道帶著顫抖的聲音忽地在後面響起,打斷他未出口的話。
「姐姐----」謝安不安的看著謝非凡,拿著手里的畫微微顫抖,說道︰「它,在動」
話剛落,王墨翟就瞪大眼楮,準備拿那幅畫,可在這之前,更快的是一聲尖銳的鴉叫,一道黑光猛地襲來,遮住三人的視線。
謝非凡擔心謝安出事,在黑光的刺激下第一時間睜開眼楮,看向謝安,卻發現他可愛的弟弟已經跌倒在地,畫卷遺落在一旁,一道黑影正往謝安心口擠去。
「你敢!」看見大烏鴉的行為,她是又氣又急,直接招出藍一,往黑影斬去。
一點紫芒迅速擊向黑影,黑鴉由于之前受傷未愈,眼楮失明,又受王墨翟短棍全力一擊,本身妖源就被打落的所剩無幾,若不及時補充妖力,恐怕會落個現回原形不能回妖界重新修煉的下場,乘著抱著自己的這個小男孩本身體弱好控制的,它奮力一擊冒險就出來了,誰曾想,這一下子出來遇上這麼個冤家,果然是被打成重傷,連氣息都把握不準了。
那一紫色劍芒直直的擊向它,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一般,它閉著眼楮,再次留下一行黑血。妖源已被斬滅,紫芒過去,黑影依舊氤氳不明,卻在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畫卷某顆垂柳上的陰影處忽然掉落了一塊黑色玉墜,落在地上,碎成兩半,中間空空蕩蕩的,多了一小撮?粉,王墨翟蹲下神,拾起玉墜,粘了一些細粉,眉頭微皺。
此刻,天邊隨著這一玉墜破滅,多了許多聲鴉啼。
謝非凡斬滅黑鴉之後,急忙來到謝安身前,將他抱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面前這個昏迷的男孩。
「安安,安安,你快醒醒」她輕輕拍打著他的臉,眼里滿是焦急,怎麼會這樣,是她又害了他嗎。
「別急」王墨翟收好玉墜,便走向謝非凡,溫聲說道︰「他可能是受了驚嚇,過會兒就會醒」
「不是的」謝非凡搖頭,說道︰「他膽子不可能這麼小,肯定被妖氣傷著了,安安身上本來陰陽之氣不均,受不得其他刺激,剛才那一下子,肯定又出事了」
王墨翟听著听著,眉頭皺得越深,黑白分明的眼里閃過幾分不解,陰陽之氣不均衡怎麼可能會這麼健康平安的活下來呢?不是他詛咒謝安,如果是正常人,陰陽之氣一旦失衡,重者喪命,輕者昏迷,難以醒轉,怎麼平時看謝安沒有任何異樣?
這話他沒來得及問,也不敢問,看著謝非凡一臉擔心的神情,他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他將信羽打入畫卷,剛才檢查的時候只顧檢查妖舟的去向,沒仔細注意那垂柳處的陰影,讓信羽得一時暫避,也不會讓信羽有再次出擊的機會,謝安也不會陷入昏迷。
「嘎」一聲鴉叫響起,很是稚女敕。
他轉頭,看向旁邊那黑影消亡後忽然出現的只小烏鴉,滿眼不解,怎麼會這樣,這只小烏鴉明顯沒有妖氣,如同普通的凡界烏鴉,只是那眼楮卻是緊緊閉著,看得出來,肯定是剛才那只信羽所變成。
如果是阿景在這里,肯定會淡淡來一句︰「它已經被打回原形了。」
可是阿景不在這里,他也只能滿是疑惑警惕的看著這弱小的生命。
而此時天際嘈雜的烏鴉聲缺水愈來愈近,夜晚街道的人們都驚奇的望向夜空,一只只黑鴉成群結隊的飛來,如同游街的士兵。謝非凡此時也抬起頭,看向這夜空中不正常的景象,再听得旁邊這只猶如新生的烏鴉叫聲,一陣心煩。
天上那無數只烏鴉飛到他們頭頂盤旋亂叫,漸漸讓人心慌,街道上的人一個個開始拿起手機,打電話的打電話,拍照的拍照,怕死的也很快溜進了各大商店,街道一下冷清不少。
謝非凡冷冷的看著天上群鴉,拿起手中的劍就想斬去,卻被王墨翟攔著了。
「非凡,別沖動,妖界有妖界的法則,這妖羽好歹也算妖族一員,現在被打回原形,肯定會讓同族抓狂,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你說怎麼辦」謝非凡橫了他一眼。
「你別急」王墨翟連忙安撫她,計上心來,一舉抓起被打回原形的弱小烏鴉,向夜空中那群叫的更歡的烏鴉狠狠喊道︰「再不離開,我掐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