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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子漁是落魄的仙界追捕犯,長時間的逃亡,骨子里的七分盛氣也被消磨的差不多。遇到生氣的事也會盡量忍著。
修柯的態度算不上友善,但比一些落井下石之輩來得好,甚至最後那瘋婆娘三個字也是被她那詭異的暴怒逼出來的。
這人不見得有多在乎她如今的境地與身份。
她沉下心仔細想了想,倏爾平靜下來,將之前不怎麼美好的對話全部忽略。
「讓我進去。」上前幾步,她放松語氣。
修柯淡淡瞥了她一眼,看著這明顯轉變溫軟話語,眼神掠過幾分欣賞。
到底不是徹底沒長腦子!
六界之大,能在成年之前入天位的勉強算個有天資的高手,這些高手之中,女子可謂少之又少,子漁算是排在前列。
仙界長公主的身份顯赫無比,她卻能看淡這些外在光環,沉下心刻苦修煉,只比他晚三個月進入小天位,確實令人敬佩。
只可惜,好景不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卻在一個叫韓穆的凡人廝混在一起,不僅忤逆仙皇,還觸犯仙規,最後被各路仙將追捕逃亡。
堂堂上仙居然看上一介凡人,這不是在重新演繹當年牛郎織女傳奇?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果然,仙界的基因總是令人側目,與凡人糾纏不斷是他們永恆的話題。
子漁的五官算不上絕美,但總有一股清貴的氣質徘徊左右,生生將其容貌提高幾個層次。
喜歡她的人足足可以堆滿南天門,其中他身邊的??刀就是杰出代表,整天抱著一把刀在仙界轉悠,就是期望能與某人來個偶遇。
傻小子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滿心滿意想著念著的全是子漁,每次听見她的消息都能樂上半天,當然僅限于她的好消息。
如果是壞消息,比如,她與韓穆在一起的事。
這廝听說後簡直傻眼了,抱著刀直接殺上南天門紅著眼楮問為什麼,當然,也問不出什麼好結果。
怎麼能指望一個陷入愛河智商為負值的姑娘說出什麼有深度的話呢?
頂多就是,我們是真心相愛喜歡一個人沒什麼理由雲雲。
從子漁那里得到的打擊後,他就喜歡回魔界發泄,舉著一把刀到處找人單挑,下意識逃避這件事,對于??刀的行為,他肯定是樂見其成,畢竟找人打架也會提高實力。
因為在他登位之後,他的右使實力肯定不能太丟人。
子漁的事情他通過??刀也了解的差不多,之前一直覺得這樣的女人肯定腦子不夠用,現在望著對方平靜下來的樣子,卻有幾分風度。
「冥域現在是我守著。」他淡淡的說道,一身玄衣飄揚,清冷的目光悠悠遠遠的向她望去,卻不曾清晰的倒映她的樣貌。
到底是沒放在眼里。
子漁卻不知曉這男人的高傲,只是一門心思覺得修柯有些不給面子,怎麼說他們也是認識的。
「你守著更好說,讓我進去吧」假裝听不懂這人的言外之意,她笑著說道。
修柯負手而立,不給面子繼續說道,「我們很熟嗎?再說一遍,這里是我守著,想進去?不可能!」
話說到這地步,子漁再怎麼裝傻也裝不下去了。
她望著眼前冷漠強大渾身上下不見弱點的男子,一時間居然沒轍了!
……
奈何橋,橋底。
孟婆熬制的湯正進入最後階段,那股藥味越來越濃,甚至凝成白色霧氣,萬千魂燈在橋底聚集,明明滅滅,閃動著蠱惑人心的光芒。
軒轅瀾秉著呼吸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當然,目光停留最多的還是橋上那六個小洞。
洞口皆成菱形,不規則的擺在一起,里面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如同被陽光照耀的金色湖面,不甚明朗卻吸人心神。
再往下,就透著幾分危險的意思了。
那到底是什麼?
她眨了眨眼,仔細望著那幾個神秘的洞穴,倏忽,一滴晶亮的液體筆直落了下來,她伸手一接。
掌心頓時冰涼,一個冰碴迅速擴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她的半只手臂,接著,便是肩膀、頭部、以及整個身軀。
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有預感,如果不盡早解決掌心的水滴,她有可能成為一座冰雕像,再無醒轉的可能。
從此便只能呆在寂靜無趣的奈何橋底,當一座被人指點的古物。
一抹劍光在昏黃的燈光中顯得格外明亮犀利,坑的一聲,一大坨冰塊掉進水里,被砸到的魂燈瞬時熄滅,猙獰的面孔最後一眼望的卻是那個專心致志調制湯汁的老人。
她出劍凌厲而又快速,穩而準確的力道讓她成功擺月兌被冰封的境遇。
斬落的冰塊落進水里也沒有融化,如同浮沉的大型泡沫一般,在魂燈之中橫行。
「天外玄鐵?」孟婆頭一次正視的她一眼。
「嗯」她默默點頭,心想,這個老太太眼光挺不錯。
「小姑娘運氣真不錯。」孟婆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目光復雜。
軒轅瀾下意識覺得自己似乎從這一刻起就落入一個圈套之中,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是什麼人在算計她?
「還好。」她謙虛的回了一下。
孟婆不再說話,回頭專心致志熬制那鍋湯。
「都等急了吧」老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深沉,帶著幾分嘶啞,听起來著實有些毛骨悚然。
軒轅瀾轉頭望去,一時分不太清楚這人是跟誰說話。
「乖,一會兒就好,你們再撐會兒。」孟婆拿著勺子,慈眉善目的看著眼前聚集成堆的魂燈。
她松了口氣,覺得自從看了三生石之後,情緒就有些紊亂,以致連累智商,影響判斷分析。
「你是怎麼跟那人搭上線的?」老太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愣了一會,才發現這話是問她的。
這老太太思維真跳躍,她想。
應該問的是,她怎麼會遇上神界的人吧。
什麼叫搭線啊?听著就跟做賊似得
但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難道說,我是喝醉了之後看到的?
誰信啊。
想了半天,她也沒能忽悠出一個正經答案。
沉默的氛圍在橋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