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仟一皺了皺眉，彎起唇角轉頭，拎著速寫本走近坐在高腳椅上，「這些天，我已經按照徐小姐的想法，畫了十幾張草圖。而您本人，也是當時滿意，三天後又出新想法。」
「這讓我很難做。」
徐素素也知是自己挑剔，語氣不由放軟，「你知道我只是想在頒獎典禮上一鳴驚人。」
「哦，驚人……」
黎仟一終于明白這女人即使飛上枝頭也還是當初福利院里孩子。恨不得將所有的富貴展現給外人，來證明自己從未貧窮過，正如她資料上寫著，出生在香港，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
她揉了揉眉心，「徐小姐後期的驚人想法，只是徒增浮華。同樣的想法，第一個人是出彩，第二個人就是復制品。」
「你也不是馮珊妮，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徐素素臉色有些難看，她是因為打听到黎仟一是馮珊妮的私形象顧問，才來找她設計禮服。沒想到，脾氣還挺橫。
但是又不好發作，听說她對客戶要求很高，合不來，出價再高也不會合作。
「我按照你所有的想法，篩選其中合理的構思。設計了三款，如果還不滿意，恕我無能為力。」黎仟一將速寫本放在她面前，翻出新畫的草圖，「你慢慢看。」
最後一絲好脾氣用盡，她端著水晶杯，走出會客室。
踩著夾趾拖下到一樓，Gina正目不轉楮的盯著窗外看。
「徐素素我只接這一次，給她劃進黑名單。」黎仟一走過去屈起食指敲敲桌面。
「老板，你看對面停著的那輛車。那男人方才只出來一個側面，就好耐看啊！」
黎仟一白她一眼，余光不經意一瞥，整個人僵在原地，將水杯往Gina懷里一塞，「上樓看著徐素素，記錄她提到的要求！我沒回來，不準讓她下樓。」
待Gina上樓，她一手撈過車庫鑰匙，來不及披件衣服，匆匆出門。
廖燁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橫沖直撞過來，直接伸手重拍車窗。
他低頭點了支煙，由著她拍，隔了好一會兒，響聲終于停止。
掃了眼她抱著縴臂不停跳腳的模樣，開了車門。
黎仟一險些被他凍出眼淚，出來的急，身上只穿了一件寬松的粗針毛衣，四處漏風。
低著頭坐進車里，方才一股腦沖過來的怒氣，被他凍去了大半，滿腦子只剩下冷了。
廖燁生從後座拿過大衣，丟在她身上，臉色很不好看。
黎仟一兩手一伸套進他的袖子里，他胳膊長她伸進去還差一截才能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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