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一種神秘巫術,如今大多還只存在偏遠的四川.雲南等地的山區中,而且大多還為外族人使用。蠱常見的有大約十一種,其中以金蠶蠱毒性最為強悍,而剛剛那個過去的老婆婆手中所拿的就是用來裝金蠶蠱的竹筒。我想它大概可以和勾魂奪魄的毒性相匹敵,且一快一慢,一陰一陽正好可以相中和。」
獨自坐在屋,揉著胳膊的痛想著當初的夸夸其談。那時的我為什麼那麼自信,可殊不知我把她當獵物時,她也把我當成了獵物,呵呵……
那天,追魂送我回家的時候,我對他說著金蠶蠱的事,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沐浴在黃昏的陽光里,那種感覺是那麼舒服。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一個人去找了那個老婆婆,請她把金蠶蠱借我一用。她說,「你應該知道蠱是主人的生命,為什麼還要來借,難道覺得老婆子還欺負不成,哼。」
「不,不是這樣的,是我的朋友需要它來救命。求婆婆把金蠶蠱借我一用,婆婆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我盡量平和的對她說,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手拿著毒藥的人總覺得別人要害他,毫無安全感可言。對他們而言,對一切可能的威脅都要清除,殺人成了一種防備。
「朋友?」她懷疑的用很奇怪的語氣問了一句。
「是的,是朋友。」我回答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可能還有他是我出師以來的第一個病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治好。」
她听到我的補充,大笑起來,那聲音像初見她時的聲音尖而高,只覺得耳膜被刺得很疼,忍耐著听她笑了好久才听到她說︰「治病救人,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理由,蠱就是用來害人的,哈哈……」
「婆婆,毒和藥本就沒什麼明顯的界限,就像砒霜可以毒死人,可是它只要用量的當就可以殺死人體內的寄生蟲;就像海中之王鯊魚一樣,它的肝髒有毒,可是對雙目失明之人卻是上好的良藥,還有……」
听我說著,她用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說︰「我不听你們中原人的說辭,哼哼,出去。」最後的出去她幾乎是用吼的。而在這時她的裝金蠶蠱的竹筒在滾動,她愛惜的將竹筒拿在手里,滿臉的慈祥,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看著她的變化,很是驚訝,不過,見她無心再理我,就拱拱手說︰「我還會再來的。」就走了出去。
那個老婆婆坐在那兒耐心的侍弄著蠱,看著它吃東西的表情是那麼滿足,久久說出來一句話︰「我給你物色了一個好對象啊,哈哈……」
雨軒出來後,便想到今天要陪姐姐去游湖,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便急匆匆的往家趕,到家門口時正好趕上姐姐上轎。雨軒笑著在路口喘著氣,這是雨雅也看到了回來的雨軒,便笑著說︰「一大早跑哪去了,還好,正好趕上了,呵呵……快來,一起走吧。」說著話,雨軒便和姐姐雨雅上了同一輛花轎,向湖邊走去。一路上兩姐妹說說笑笑,雨雅還打趣雨軒說︰「是不是去找送你回來的那個人了,呵呵……才一天不見就想了,嗯?」「姐姐。」裝作害羞的樣子喊道,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姐姐解釋。
到了湖邊,姐姐還是那樣靜靜的呆坐在涼亭里,扇著扇子,看著不遠處的湖面。看著姐姐這個樣子,我心疼極了,便一直在想法設法讓姐姐動起來,哎,可總是失敗。就這樣我們兩人一直坐在涼亭里,不是還有歌聲傳來。忽然姐姐扇扇子的手停了下來,猛地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說道︰「我想去看看盧伯伯。」
「啊,姐姐。不要,爹就是不想讓你和他再有關系才把你關在家里的,這次難得出來,萬一讓爹爹知道了,該怎麼辦?」我緊張的問著姐姐。
「我就想去看看,長卿走了那麼久,他的墳肯定荒蕪了,我要去看看,哪怕是給爹爹贖罪了。你還待在這里玩,我回來後,咱們再回家,好不。」看著姐姐焦急的樣子,我也難受起來了。想著現在樹木開始抽發女敕芽,正是春天的到來,清明也快近了,難怪姐姐會想起這件事。便說道︰「我也去,小時候盧伯伯也很喜歡我的。」
「我一個人去就好,總要有人在這兒游玩裝個樣子的。」
「嗯,也是,對了姐姐,如果被人逮到,就說你是我,反正我野慣了,跑到哪兒都沒人管的,嘿嘿……姐姐小心。」
然後姐姐就悄悄地離開了,看著姐姐遠去的身影,心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沉重。讓那些丫鬟僕人都呆在原地,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向前方走著,想著姐姐的我的麻煩事兒,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湖邊修葺的條條小路邊的那些石凳上.涼亭里到處是歡笑的人們,可是我卻笑不出來了,再美的**也去除不了我的煩惱。
只听得前方一陣喧嘩,我看到一個男子向我這邊走來,我給他讓路,他好像沒打算過的樣子,我很奇怪的看著他,只听到他「嘿嘿」一笑說道,「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司徒大小姐啊,哈哈……」看到他這幅嘴臉,我想起來了,「黃石崇,離我遠點兒。」我憤恨的向他喊道,只見他還是站在那里,打量著我。
看著他那副嘴臉,突然覺得好惡心,便想轉身就走,只听到他笑嘻嘻的像是在對貨物進行評價的說道︰「真不錯,確實比小時候耐看多了,哈哈……」他看我想走,便趕忙說道,「別走啊,既然是游玩我陪你啊,哈哈……」
我急忙轉身,推開他,向前跑去,姐姐過得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啊,只覺得心里煩悶無處宣泄,等逃月兌了他的糾纏,我來到了一座橋上,準備歇口氣,只听到從遠處湖面上的一只小船上傳來了一陣如泣如訴的簫聲。
是啊,那陣簫聲足以讓我用一輩子來品嘗,也許是從那時起,我也真正陷入了世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