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南象湖。
「相約申時三刻,你已經晚了半個時辰。」涼亭內立著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滿塘的睡蓮,脊背如蒼柏挺立,墨色如綢般的長發飄逸在風中,回過身,黃金蓮花面具反射著夕陽柔美的光。
桑諾從樹後走出,笑吟道︰「公子好耳力。」
眨眼間,面具男已經移到她身前,桑諾心下一驚,好快的速度!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一只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攬住她的腰,感到腰部突來一股無法掙扎的力量,那雙深邃的眼楮已經逼近她的臉頰。
一股溫熱霸道地壓在她的唇上,好聞的氣息透過面上的縹緲月白輕紗襲來,略帶掠奪的吻幾乎讓她窒息。
這個混蛋,有癮啊!!
半晌,男子摟著她的手臂終于松開,桑諾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袖間滑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反手朝他的胸口猛然刺去,腕部還未出手便被一個寬厚的手掌禁錮住。
她抬頭狠狠對上他的眸,卻見他薄唇漾起令人炫目的笑,慵懶戲謔的聲音再次傳來︰「殺了我可拿不到解藥。」
桑諾盯著面具下那雙灑滿星光的瞳孔一陣眩暈,該死!一個大男人眼楮竟如此誘人!
那雙眸好像能勾了她的魂兒,惹得桑諾一時愣在那里,恍然間感到一雙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慌忙朝後退了幾步,心里咒罵著自己。
什麼男人她沒見過,偏偏眼前這個戴著面具只能看到一張唇和一雙眸的奇怪男子輕而易舉讓她亂了陣腳。
定然是妖孽!
「拿來!」她手臂伸直,在他面前攤開手掌,厲聲冷言地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就是如此求人?」男子立定,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略有些怪異的女子。
「你不明不白給我下了毒,還想讓我跪地求你不成?」桑諾想來就怒不可遏,哪有人沒有緣由就強行給人毒吃,還把人拉到水下強吻!**!
只是,那個霸道的吻……桑諾臉上不由地微紅,眼楮連忙撇到旁邊的柱子上,一個吻而已,有什麼!難不成毒藥還能把自己毒成花痴?!
男子笑而不語,從衣袖間取出一個拇指大的青色印花小瓷瓶,強行拉過她的手來。
這麼痛快?!剛才明明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這里面肯定有陰謀!
「我怎麼知道你給的確實是解藥?」桑諾掙月兌不開握著自己的手,十分懊惱,要不是身體還未恢復,早就打的他跪地求饒!
見她警惕地盯著自己,男子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抬手準備扼住桑諾的臉頰,卻被她躲閃過去。
「如此見不得人?」他抓空的手懸在半空,面紗輕輕拂過指尖,又調皮地遮住她的臉。
「不是什麼人都能看我的容顏,而你不也是面具遮面,自己已然不坦誠待人,又如何期許旁人。」
男子微眯起雙眼,有意思!
強行掰過她的臉,一把扯下面紗扔到身後,面紗伴著微風飄蕩在空中,霎時,那雙幽深地褐色眼眸震驚不已,整個人愣在那里。
看到他的神情,她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笑道︰「呵,男人,果然是食色動物。」
桑諾迎上他陰沉的神色,笑靨如花,手溫柔地撫上臉頰,一條鮮紅的長疤赫然伏在那張褶皺密布的臉上,丑陋的疤痕張牙舞爪!
美目下竟是這樣一張猙獰可怖的臉!
男子微愣,莞爾斂了眼中震驚的神情,眼眸復似一潭幽暗的深淵,霸道地捏起她的臉,硬生生地將一粒紅藥丸塞進她嘴里。
「如此丑陋,只能毒死。」言語中地凜冽讓桑諾感到一陣恐慌,靠!果真是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