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師兄,王振海那邊派人來說,他很快就會趕到,若是姜世離再不露面,就干脆先滅了姜家。」
這邊說話之間,一個血符宗的弟趕了過來。
心猛然一動,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就變了,「沒什麼,師尊有些事情要吩咐我去辦,要我速回宗門,這邊的事情,就只能拜托你們了。」
聞言閻立本的眼皮猛然一跳,滿含深意的看了葛志揚一眼,卻終究並未開口。
「哈哈,葛長老有事吩咐麼?那可不能耽誤了,師兄這就回去吧,放心,這邊不過是一些雜魚而已,咱們應付的來。」拍著胸脯保證,那弟繼續說道,「葛師兄這次回去,怕是長老又會有賞賜呢,到時候,可不要忘記咱們兄弟。」
「那是當然的。」用力拍了拍那弟的肩膀,葛志揚繼續說道,「王振海一會來了,你就說,這便的事情讓他看著處置,怎麼也不能便宜了姜世離那小。」
「師兄放心,就算他不動手,咱們兄弟也不會閑著的。姓姜的不來則已,若敢來,咱們一定把他的人頭帶回去,也給師兄出一口惡氣。」
又吩咐了兩句,葛志揚這才隨著閻立本飛快的離開了姜家,騎上快馬一路向著宗門狂奔而去。
「師兄為什麼不告訴他們?」離開之後,閻立本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小師弟有所不知。」搖了搖頭,葛志揚解釋道,「這次與姜世離結下死仇的不止有我,還有青玄騎的副統領王振海。如今,消息勢必還沒傳到青玄騎去,姜世離若來,勢必撞上王振海,若有可能,最好能借王振海之手除去姜世離。即便不能,由他來殺姜家的人,也會一定程度上轉移姜世離的仇恨。」
「那倒也是個辦法,不過,你又何必留下那些弟送死?」
「小師弟,你還是太天真了。王振海又不是傻,說穿了,我們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誰也不會真的相信對方。若是我通知了這些弟,他勢必有所察覺。」眼透出一絲狠色,葛志揚冷然道,「這些弟,不過是宗門內一些普通的弟而已,以他們為誘餌,換取一絲殺掉姜世離的可能,完全是值得的。」
嘆息了一聲,閻立本想了想,終究沒有再說話。相對來說,這些殘酷的東西,他接觸的還是太少。
姜家。
那幾個血符宗的弟懶洋洋的走進大廳,打量著姜家眾人冷笑道,「算你們命不好,葛師兄有耐性等,咱們可沒那個耐性,從現在起,每過半個時辰,我就殺一人,直到那小回來,或者干脆把你們全部殺光。」
說話之間,猛然一腳踹出,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姜家長老頓時口噴鮮血,狠狠的撞在牆上,眼見再沒有一絲氣息。
姜家除了老祖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一個先天實力,在這些血符宗的弟手完全沒有絲毫掙扎的余地。
「你!」
眼爆出一抹殺機,姜家老祖陡然起身,死死盯著那弟,先天實力陡然爆發而出。
甚至眼皮都沒眨一下,那弟冷笑著抬頭道,「怎麼?老不死的,你想找死?」
深深吸了一口氣,姜家老祖緩緩閉上眼楮,氣息也隨之收斂了起來。
不是他不想拼命,實在是完全沒有任何勝算可言,若是激怒了對方,反而只會加快姜家滅亡的腳步而已。
盡管機會渺茫,但他終究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的,此事因姜世離而起,那麼,想要化解,唯一的機會,也只有姜世離的出現了。縱然只有萬一的希望,也總想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讓人舍不得丟下。
「世離哥哥一定會回來的!」瞪著那弟,姜詩詩氣鼓鼓的說道,「到時候,你們這些惡人,一定會後悔的。」
「哈哈,小丫頭,我們後悔不後悔我不知道,但是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毫不在乎的走向姜詩詩,那弟的眼露出一絲yin邪之色,「兄弟們,瞧著這小丫頭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咱們不如先拿她樂呵樂呵?」
「你無恥!」姜詩詩小臉通紅,如同一只小貓一樣,氣的渾身顫抖,卻難以抑制的生出了一絲恐懼之意。
她不怕死,但是,卻無法接受被這些人所凌辱。
「無恥,我這就讓你瞧瞧,我是怎麼無恥的。」葛志揚一走,這些血符宗的弟根本就是肆無忌憚,在他們眼,姜家這些人早就已經成為死人了,無論姜世離來或不來,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轟!」
就在他抓向姜詩詩的瞬間,姜家老祖終于動了起來,一拳轟出,狠狠砸向那弟的臉。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姜家老祖畢竟有著先天實力,含怒出手,也不可小覷,頓時把他嚇了一跳,匆忙招架之間,反而吃了一點小虧,一連退出了好幾步去。
「老朽還沒死,想要羞辱我姜家的人,得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眉發須張,姜家老祖臉色鐵青,如同一座山般擋到了姜詩詩的身前。
「老祖宗!」一瞬間,姜詩詩的眼眶頓時變的通紅,這些姜家的人已經讓她傷透心了,如今在這種時候,姜家老祖的出手,終于讓她已經冰冷的心出現了一絲溫暖。
「丫頭,放心,老祖宗還在,沒人能欺負你。」慈祥的模了模姜詩詩的頭,姜家老祖沉聲說道。
「媽的,你找死!兄弟們,一起上,先宰了這老家伙。」
被姜家老祖一拳逼退,羞憤之下,那弟也顧不得什麼公平了,厲聲喝道。
一時間,幾個血符宗的弟同時出手,瘋狂向著姜家老祖攻去。
「老朽活了這麼多年,也早已經活夠了,既然你們執意相逼,那就瞧瞧看,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能拉一個墊背的好了。」口噴出一口鮮血,姜家老祖渾身的精血似乎都在一瞬間沸騰了起來,恐怖的殺機席卷而出,氣勢在瞬間暴漲數倍。
畢竟修行多年,姜家老祖真正下了死志,毫無顧忌的拼起命來,縱然是這些血符宗的弟,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相比于葛志揚,他們的實力,可就弱的多了,若不是依仗著人多,也未必就敢如此相逼。最重要的是,他們可沒有跟姜家老祖同歸于盡的打算。
如此一來,一方萌生死志,另一方束手束腳,一時間,幾個人竟然硬生生被姜家老祖壓制了下來,雖然一時間不至于落敗,但是,卻也拿姜家老祖沒有任何辦法。
「拖死他,老不死的,想拉我們一起死?憑你也配!」
憤怒的喝罵之,幾個弟手攻勢不停,但是卻始終避免跟姜家老祖硬踫。他們看的分明,姜家老祖如今雖然凶,但卻畢竟難以持久,只要拖得一時三刻,姜家老祖力竭,怕是立刻就會身死,根本犯不著跟他硬拼。
不過片刻之間,姜家老祖便不禁感到一陣虛弱,心更是一片悲涼。
一如他一開始預計的那樣,他終究老了,面對這樣的強敵,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如今無非是在用生命來拖延而已。
盞茶的功夫,其一個弟瞅到一個破綻,一個閃身欺身而入,一掌狠狠拍到了姜家老祖的胸口。呼吸之間,姜家老祖便被擊飛,狠狠摔倒了地上,再沒有起來的力氣。
「呸,老不死的,就這麼點能耐麼?」狠狠的一口啐到姜家老祖的臉上,之前那弟不屑譏諷道,「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你不是要護著這丫頭麼?老就當著你的面玩殘她你信不信?」
「哈哈,不錯不錯,這樣玩起來才有味道!」幾個弟聞言也隨之哄笑了起來。
「你們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羞辱的。」羞憤之下,姜詩詩拔下頭上的釵,猛然向著自己脖扎去。
「想死?」語氣帶著幾分嘲弄,那弟身體微微一晃,一只手已經抓到了姜詩詩的手腕上,略一用力,釵頓時無力的跌落,「咱們可還沒答應。」
一甩手間,將姜詩詩推跌倒地上,那弟冷然道,「你信不信,只要我願意,可以讓你十年,二十年都死不掉,永生淪為咱們的玩物。」
廢掉了姜家老祖,整個姜家便再無一絲反抗之力,作為主宰一切的存在,他們堅持就跟神一樣!絕對實力的面前,連死都會變為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不信!」
突然之間,一個冷冰的聲音森然從大廳之外響起,一剎那間,一股恐怖的寒意驟然襲來,仿佛要將整個大廳都凍結一般。
一瞬間,發自本能的危機感驟然從心底升起,幾個血符宗的弟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視線同時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步步從外面走進來,少年的眼滿是冰冷的殺機,每一步似乎都重重的踏在這些弟的心髒之上,凝如實質的殺機,冰寒徹骨,從黑袍之下發出的聲音,更是如同從幽之下刮出的寒風。
「抱歉,你剛剛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不如,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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