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兄,師父讓你過去見他。」
看著幾乎是躺在的酒壇當的白榮,墨林輕輕嘆息了一聲,低聲說道。
從藥王秘境回來,白榮就頹廢了下來,似乎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之下才能壓抑住心的煩悶。
敗了,無論他願不願意承認,這一次與姜世離的沖突之,都是他敗了,而且敗的毫無懸念。
最重要的是,最後姜世離與藺冬那一戰,他也同樣看入眼。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姜世離是運氣好,加上心機深沉的話,那麼那一戰卻讓他真正看到了姜世離的實力。
憑心而論,即便是他出手,恐怕也不會比藺冬做的更好,甚至不需要血刀老祖出門,怕是就已經敗了。
他沒有修羅身,更沒得到不老泉的洗禮,真要到了那種地步,只怕早就敗了。
听到墨林的話,白榮微微一怔,隨即略微清醒了幾分,喝完手最後一口酒,將酒壇扔了出去,這才緩緩起身。聲音有些沙啞,低著頭道,「師父也來了,走吧。」
「白師兄。」頓了一下,墨林輕聲道,「師兄你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你喝多了,這個樣見師父,怕是要挨罵的。」
「不必了。」自嘲般的曬然一笑,白榮搖頭道,「多謝小師弟了,師父既然已經來了,我是什麼樣,是瞞不過的。」
跟著墨林踏入房間之,遠遠的見到年背對他們站著,白榮沒有說話,只是在年背後跪了下來。
白榮之前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如今一踏入屋,酒氣便很快彌漫而出。
眉頭皺了皺,墨林有些擔心看著年的背影,隨即開口道,「師父,白師兄來了。」
似乎根本沒有听到墨林的話,也沒有感覺到白榮進來,年依然靜靜的站在原地,負手而立,目光始終落在牆上那一副山水畫上。
他不開口,就沒人敢開口,白榮這一跪就是足足三個時辰,直到東方發白,隱隱有晨曦落了進來,年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跪了一夜,白榮身上的酒氣也終于徹底散了,只是神情卻依然有些狼狽。
「對于姜世離,你怎麼看?」並沒有提其他的,似乎就好像白榮不過是剛剛進來而已,年漫不經心的問道。
沉默了片刻,白榮沉聲道,「很強,非常強!無論是實力還是心志,都非常可怕,甚至猶在白衣修羅之上。」
灑然一笑,年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他只是運氣好呢。」
口有些苦澀,白榮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弟無能,有負師父期望。」
「罷了,起來吧。」看了白榮一會,年終于開口道,「勝敗不過常事,你這些年走的太順,讓你吃些虧也未必是壞事。」
「讓你跪一夜,是因為你太執著與一時的勝敗。」年繼續開口道,「你可知道,若是我與血符宗的兩位老祖交手勝負如何?」
聞言白榮不禁一愣,有些猶豫的說道,「應該是不相上下吧?」
這些年來,青玄騎與血符宗雖然時有沖突,但是老祖卻根本沒有動過手,沒人清楚到底誰強誰弱,僅僅只能是推測而已。
「錯了。」搖了搖頭,年灑然道,「這些年來,我青玄騎與血符宗對峙,互有勝負,甚至青玄騎還隱隱壓著血符宗一線,但是要論實力,我是不如那兩位老祖的。」
頓了一下,年繼續說道,「甚至就算是府主,若是公平交手,恐怕也未必就能勝。」
這話的沖擊就實在太大了,若不是從年口說出,簡直根本沒人敢信,更沒人敢想,敢說。
「甚至,若論個人實力,我青玄騎從上到下,恐怕都是要比血符宗弱一線的,可偏偏在爭斗之,始終是我青玄騎更盛一籌,你可知為什麼?」
年這話說的很白,沒絲毫掩飾,就好像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樣。
然而白榮卻是額頭之上隱隱冒汗,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因為勢!」似乎也並沒有指望白榮回答,年自顧自的解釋道,「大勢所向,非人力所能抗衡。」
「血符宗雖然強,但卻終究是無根浮萍,而我青玄騎卻是這青州府的主宰,人心所向,大勢所向。」
「一聲令下,青玄騎可以萬眾一心,戰陣所指百死無悔,這樣的氣魄與實力,是血符宗根本無法比擬的。」頓了一下,年的目光轉向墨林道。
「這個姜世離當初你是見過的,說說看你的想法。」
「是難得的天才。」墨林目光凝重了幾分道,「當初我見他的時候,他僅僅只是先天實力而已,但是卻連闖三關,驚才艷艷,若非王振海刻意刁難,如今勢必是我青玄騎最出色的人物。」
說到這,墨林未免有些遺憾。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是清楚的,當初姜世離最早選擇的並不是血符宗,而是青玄騎,可偏偏因為王振海,硬生生被逼到血符宗去了。
當然,那個時候無論是他,還是其他人,甚至是年也都沒想到姜世離竟然能夠崛起的如此之快。
「不錯,當初是事情,是我青玄騎的失誤!我也沒想到姜世離會如此妖孽,不過,即便如此,當初他第一個所選擇的,也依然是我青玄騎,這本身就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你記住,如今我們所要爭的並不是一時,一人之勝敗,而是大勢所向。」年的話音有些冷,緩緩走了幾步,這才繼續說道,「只要能夠擊潰血符宗,姜世離即便再妖孽,也終究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弟明白。」
心猛然一凜,白榮頓時躬身應道。
「記住了,你不是別的什麼人,你是我的弟,甚至會是未來青玄騎的統領!你所要做的,並不是與姜世離這樣的妖孽分個生死,而是帶領青玄騎以大勢碾壓,統領青州府。」
「是,弟明白了。」再次點頭,白榮沉聲回答道。
「既然明白了,就去吧,這一次守住藥王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盡可能的阻止血符宗人進入藥王鼎,甚至可以竭力絞殺血符宗的弟。」
說到這,年的身上猛然透出一抹恐怖的殺機。
藥王鼎出世,青玄騎與血符宗的沖突也徹底拉開了序幕,這是真正的生死之戰,只有一方的徹底滅亡才能作為結束。
而如今,進入藥王鼎資格的爭奪,本身就已經是這一戰的開端了
手抱著離天弓,姜世離沉下心來仔細體會其的箭術傳承,心態卻是越發的平靜了起來。
修煉箭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靜心,只有心靜如水,才能精準無比的控制手的箭。
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當然,想要在短時間內真正掌握離天弓,發揮出那種恐怖的實力來並不現實。
即便手持離天弓,姜世離所能發揮出的實力,恐怕也僅僅只是比尋常的靈丹境略強一些而已,根本無法與持斷刀全力出手相比。
但在這種時候,姜世離卻隱隱有一種感覺,或者離天弓要比手的刀更為有用。
要護著宗門之內這些天才丹師闖過青玄騎的阻攔,要面對的並不是白衣修羅這樣的高手,而是無數青玄騎的碾壓。
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闖進去所能發揮的力量終究有限,反而是如果持離天弓遠遠的護持,所能發揮的作用可能更明顯。
姜世離練刀,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僅僅只會用刀。
與其他人不同,姜世離的心思非常靈敏,兩世為人,他能夠輕易的挑出思維的誤區,直指本質。
斷刀帶來的傳承,看似都是與刀相關,但是姜世離卻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眉心處留下的並不是刀之印記,而是死神印記。
而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盡快掌握離天弓,能夠發揮出最基本的力量來,如此才有最大的把握安全將劉怡與飄零送入藥王鼎之內
「弄不清楚。」有些頭痛的將奪天丹再次放回玉瓶之,飄零無奈的嘆息道。
姜世離回來之後就把奪天丹拿給他研究了,可無論他想了多少辦法,用盡的心思,也終究還是沒法找到頭緒,更別說是研究透徹了。
奪天丹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寶藏,可偏偏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找不到打開這個寶藏的鑰匙。
「看來是沒辦法在進入藥王鼎之前弄清楚了。」嘆了一口氣,飄零無奈的說道。
之前藥王化身現身的時候,就曾說過,只有得到了他傳承的人,才能清楚奪天丹的作用。而且還提醒姜世離,不要在還沒弄清楚奪天丹作用的情況下服用,否則有害無益。
姜世離並沒有藏著掖著,反而直接把奪天丹給飄零,讓他看看對于丹道是不是有什麼幫助。
可惜,如今饒是飄零天賦絕頂,如今的實力也終究還是太低了,根本就沒法找到半點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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