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刀捅入姜世離胸口,姜詩詩臉上帶著淚痕,然而卻依然還是持刀捅了過來。
這一刀明明沒有任何章法,別說是姜世離,甚至就算是任何一個先天境界的人,都不可能被傷到!但是當那一刀捅過來的時候,姜世離卻根本沒有閃躲的想法。
斷刀就在手掌之握著,因為過度用力,握刀的手指骨節隱隱發白,但是無論如何,姜世離這一刀都始終沒法斬出去。
盡管腦不斷有聲音回蕩,**他出手將所有人都殺的干淨。然而不知為什麼,他卻始終無法出手。
「殺了我啊,你不殺,那我就殺了你!」
下一刻,飄零,陳,以及其他那些熟悉面孔也都全部向著姜世離殺了過來,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姜世離就已經傷痕累累,似乎隨時都可能死去一般。
姜世離能夠輕易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面臨死亡的威脅,心那種暴戾的氣息陡然暴漲,眼透出一絲凶光!
鮮血順著手臂流到斷刀之上,沾染上了自己的鮮血,斷刀似乎顯得更為妖異
「噗!」
口噴出一口鮮血,姜世離的氣息已經開始虛弱了起來,這片刻時間,他的身上已經被血刀老祖的化身斬出了數十道傷口。
如果不是血刀老祖的化身畢竟只是的用來磨練他們的,並沒有真正攻擊要害的話,如今的他早就死了。
可即便如此,姜世離的反應還是越來越慢了!
這些傷勢已經嚴重影響了他,更何況,如今的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只是憑借本能揮刀而已。
「錚!」
就在血刀老祖化身又一刀斬向姜世離咽喉的時候,一抹血色驟然出現,幫姜世離擋住了這幾乎足以致命的一刀。
「姜世離,我最多幫你拖延一盞茶的時間,生死就看你自己的了。」
盡管明知道姜世離听不見,藺冬還是認真的開口說道。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姜世離听的,倒不如說他是說給自己听的。
老實說,他跟姜世離談不上有什麼交情,甚至一直都是敵對的關系,這種情況下,就算不落井下石,也是應該作壁上觀的。
如果姜世離死在這里,對他來說,無疑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看著姜世離苦苦掙扎,不知道為什麼,藺冬心還是有些不忍,在最後的關頭出手幫姜世離攔住了血刀老祖的化身。
當然,藺冬心也很清楚,血刀老祖的威脅其實並不是關鍵。姜世離如果不能意識到心魔蘇醒過來的話,他就算攔住了血刀老祖,也不過僅僅只是讓姜世離多活片刻而已。
這樣的決定顯得很沒道理。
但白衣修羅做事本身就不講道理。
或者說,不講道理,本身就是一種道理
姜世離已經記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道傷口了,鮮血早已經把衣衫染紅,甚至腳下的地面也已經被鮮血沁透。
這樣的傷其實早就已經足以致命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已經覺得很虛弱了,卻偏偏依然還活著,而且始終保持著清醒。
斷刀染上了一層血色,那並不是別人的血,而是姜世離自己的血。
雙目通紅,姜世離無數次想要揮刀斬下去。
盡管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但是他依然有一種感覺,一種信心,只要自己出手,就可以輕易將面前這些人全部殺光,然後活下來。
不知不覺間,這已經成了一場對于本心的拷問。
究竟是自己心堅持的原則重要,還是生命重要。
身體越來越虛弱,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姜世離卻感覺到,自己的腦似乎越來越清醒了,隱約間,似乎有些什麼模糊的東西在緩緩蘇醒。
「真的要死了麼?」
腿上再次被斬了一刀,姜世離無法支撐住身體,半跪在了地上,用斷刀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徹底倒下來。
「我姜世離兩世為人,卻始終無愧無心!大丈夫恩怨分明,你們是我師長,是我兄弟,是我妹妹!」
「我的刀,只殺該殺之人,絕不沾染自己人的鮮血。」
「如果如果,我真的因此而死!至少也能做到無愧于心!」
一字一句的重復著這些話,姜世離靈台一陣清明,即便看著這些熟悉的人面目猙獰的攻擊自己,心卻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似乎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的。
幾乎是想清楚這些,下定決心的同時,姜世離的心,突然恢復了清明!一瞬間,姜世離就清醒了過來。
「心魔,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心魔!」
「喀嚓!」
一念生,而幻境碎!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念之間徹底崩碎了。
一個呼吸之間,姜世離眼殺意消散,驟然蘇醒了過來。
「轟!」
睜開眼的瞬間,姜世離便見到了白衣修羅攔在自己身前,以一把刀修羅刀,死死護住自己,與血刀老祖的化身戰的難分難解。
「多謝!我欠你一條命!」
幾乎是瞬間,姜世離就反應了過來,手腕微微上揚,一刀橫空,重新接下了血刀老祖化身的攻擊。
一連三刀出手,直接將血刀老祖的化身逼退。
下一刻,血刀老祖的化身便隨之收手,消失在了那一片血色之。
收回刀,從懷取出一瓶丹藥扔給姜世離,白衣修羅淡淡道,「很好,總算沒有讓我白費力氣。」
見到姜世離順利度過心魔劫,白衣修羅點了點繼續說道,「我曾敗給你一次,就算你要死,也應該死在我的手,而不是莫名其妙的丟掉性命。」
灑然一笑,打開玉瓶,取出兩顆療傷的靈丹吞下,姜世離這才答道,「隨你怎麼說,但我欠你一次。」
並沒有過多的計較這些,姜世離心情很放松,似乎整個人都一下輕松了起來。
如今回想起來,姜世離心都仍有余悸,適才生死也不過就在一線之間。
如果不是自己心有著至死無悔的堅守,始終堅持本心!無論在心魔之,對熟悉的任何一個人出手,恐怕都會徹底被心魔控制,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你的心魔究竟是什麼?竟然如此可怕?」白衣修羅並不在意姜世離的話,反而開口問道。
「很難解釋清楚。」搖了搖頭,姜世離解釋道,「之前我還是太小看心魔了,剛剛真的是生死一線,只差一點,我怕是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面對心魔的時候,什麼修為,什麼神通或者寶物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唯一能夠依靠的,僅僅只有自己的本心與意志。
姜世離記的很清楚,無論是冥府,還是死神印記,斷刀都根本幫不上自己。能夠挺過這次心魔劫,完全是因為在本心的拷問之,選擇了堅持本心,而不是因為死亡的威脅而屈服。
點了點頭,藺冬隨即說道,「你的心魔劫雖然來的突然,但你既然安然度過了這次心魔劫,日後踏入化神之時,自然會輕松很多,反而是件好事。」
「多謝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撐不到心魔結束。」
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刺痛,姜世離自然清楚,如果不是藺冬幫忙,自己恐怕撐不了這麼久。
「那就好好修煉,別再指望我幫你第二次。」哼了一聲,藺冬隨即轉身離開,「離開這里的時候,我還會跟你交手一次,看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再勝我一次。」
「如你所願!」灑然一笑,姜世離毫不在意回答道
「青玄騎副統領墨林,求見葛長老!」
血符宗山門之前,墨林帶著近百青玄騎停了下來,朗聲開口。
說話的同時,已經有青玄騎快步上前,將拜帖送到了門口的血符宗弟手。
「墨統領既然是以禮前來,你可以進,但這些人必須離開。」守門的弟收下拜帖,轉向墨林開口說道。
「無妨!」擺了擺手,墨林徑自轉向身後的青玄騎道,「你們這就退出百米,在外面等我。」
雖然青玄騎與血符宗幾乎已經撕破臉了,但是他如今以禮拜見,無論結果如何,血符宗的長老也都不可能為難他。
畢竟,如今的他,實際上就是一個上門來談判的使者而已。
墨林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些青玄騎頓時依然後退出百米,沒有任何有異議。
「既然如此,墨統領請進吧。」
側身讓開了路,門前的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口說道。
幾乎是墨林踏入宗門的同時,也早有弟將消息傳到了葛長老的耳朵之。
「葛長老,這個墨林必然是沖著那些弟來的,您看咱們要怎麼處理?」
盡管墨林還沒說明來意,但是就算是猜,也能猜出來了。
只是,這事情本身就是最令人頭痛的。
老實說,葛長老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那些弟,但是對方找上門來,若是他那麼輕易就讓對方抓人,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
旁人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會以為他是怕了青玄騎,這才不敢護著這些弟。
這簡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麻煩。
「葛長老,那些弟已經到門外了。」幾乎是同時,又有弟傳來了消息。
墨林拜山並沒有隱瞞任何人,他們自然也都得到了消息,自然的聚集到了葛長老這邊尋求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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