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痛苦之事是,愛不得、求不得、望不得。
而這三者當中最為苦痛的,當屬望不得。
連一絲希望乃至奢望都不願意給與,李可被陶楚楚厭惡,實屬情理之中。
陶楚楚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與她同歲的李可是怎樣以一副鄙夷高傲的勝利者姿態打碎她心底最
最珍重也最最卑微的奢望。
「陶楚楚是吧?你媽媽早不要你了。
我媽媽說,你媽媽收了我爸爸的錢把你賣給了我們李家。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李家的人了,不過,你只不過是我們李家買回來的一個可憐蟲。
別指望我會認你當我的妹妹,李家的小姐永遠都只有我……」
李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股蠻力狠狠一撞,摔倒在地。
「你胡說,你胡說!我媽媽才不會把我賣給別人,你胡說,你胡說……」
陶楚楚坐在李可身上,瘋了一般揮舞著自己的雙手不停地打著李可,在李可白女敕的臉蛋上留下了
道道抓痕。
李可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早就被此時一臉凶狠的陶楚楚嚇懵了。
臉上與身上的疼痛,還有強烈的害怕讓李可哇哇大哭起來。
陶爸爸和李可的媽媽听見李可的哭聲急忙趕過來,把狀若瘋魔的陶楚楚拉開,這才解救了李可。
陶楚楚的媽媽本來就對李可不滿,如今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慘遭如此「羞辱」自是火冒三丈,與陶
爸爸展開了激烈的爭吵。
內容,無非就是「這個家有我和可可就沒她,有她就沒我和可可。」
本來李媽認為,陶爸爸與自己將近六年的感情怎麼著也比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強,再不濟還有
一個李可,陶爸爸怎麼著也會顧忌李可,誰知道得來的竟是一句︰「你要是想走就有多遠走多遠
,別讓我再見到你!」
李媽嚇了一跳,這幾年雖然陶爸爸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但也對她沒發過什麼火,除了那一次下藥
,這還是陶爸爸第一次如此斥責她。
李媽當即被氣得心肝脾肺疼,一股邪火冒出,口不擇言道︰「你果然還是忘不了那個狐狸精。李
恆,你當真以為這個丫頭是你的親女兒?哪有這麼巧的事,陶然剛離開你,就被檢查懷有你的孩
子了?誰知道她是不是找了哪個野男人苟~合,想要那這個野種騙錢的?」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頓時讓李媽和李可震愣當場。
特別是李媽,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陶爸爸盛怒的臉,完全無法相信,她此生最愛的男人會因為別的
女人,因為一個還不明來歷的野種打自己。
陶爸爸目光冷然的看著這張一直都讓自己厭惡不已的臉,要不是她,自己怎會和然然錯過。
若不是因為他和她之間還有一個孩子,他怎麼會和她結婚?
看著旁邊早已被嚇壞,哭得滿臉眼淚的李可,陶爸爸眸色復雜。
這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盼望出生的,甚至因為她母親的緣故,他對這個孩子一直親近不起來,但
是畢竟是自己的血脈,況且子不承母過,孩子終究是無辜的,他也不可能真的放任她不管。
但……
看著被自己牢牢護在身後,似乎依然沒有回過神,好似沉浸在另一個世界里的陶楚楚,陶爸爸眼里苦痛深深。
這是他和然然的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曾是他那般期盼降臨在這個世上的孩子,他曾想過他和然然的孩子,他必定傾盡一切給她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寵愛。
可是如今,這個孩子確實降臨在這世上了,但卻是這樣一幅情景。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當年之事,歷歷在目,但現在他卻連最基本的保護都不能確定是否能給這個孩子,更別提那獨一無二的寵愛了。
陶爸爸有一瞬間的恍惚,但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一瞬間變得堅定,帶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然。
不!
這是他和然然的孩子,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寶貝,唯一的牽掛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她。
哪怕,當真傾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