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當薛一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傅溫溫還沒睡覺。79閱
因為她知道薛一勛是這個時間點回來,所以已經在浴室放好的洗澡水。
當薛一勛回來的時候,是看到傅溫溫獨自站在窗台發呆,漆黑的夜色,她獨自一人披著披風站在那里,
清瘦的身影,一襲簡單的藍色紗裙,簡單的披了件薄薄的披風,晚風有幾分冷意,輕輕的吹起了傅溫溫如墨般的長發。
薛一勛走了過去,張開自己的黑色風衣將她的身子摟在了懷里。
後背一陣厚實的暖意,在傅溫溫察覺的時候,自己的身子已經被薛一勛的大衣裹得嚴實,原本冰冷的雙手也被薛一勛的大掌握著。
「怎麼不在屋里陪著我?」
溫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溺愛,薛一勛的唇瓣輕撫著傅溫溫的脖頸,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里問道。
傅溫溫沒有回頭,也隨著薛一勛這樣抱著,她微微抬起下頜看向漆黑的夜空,淡然的笑道,「听說今晚有流星雨!」
「恩?」
薛一勛抬起狹長的眸子,看向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一輪清亮的明月掛在半空,格外的圓,格外的亮,仿佛可以將整個夜空照亮。
「就為了等流星雨?」
低沉的聲音伏在了傅溫溫的耳邊,許是晚風吹太久了,所以傅溫溫的手幾乎在晚風里凍僵。
即使被薛一勛的大手握著,但是還是暖和不了她手上的溫度,薛一勛不禁將她的身子扳正了過來,抬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一手將風衣裹著她的身子,將她的身子摟在懷里。
此時,她已經被薛一勛抱得嚴嚴實實的。
被薛一勛這麼抱著,讓傅溫溫從未有過的暖意,她閉上了眼楮,將自己的身子躺在他的懷里,安靜的說道,「恩,听說如果誰看到了流星,可以許願。」
「傻瓜,所以你在這里等了一夜?」
傅溫溫的腦袋從薛一勛的懷里探了出來,隨後仰頭看向夜空,眸底帶著幾分期待的淡然一笑,「希望今晚能夠看見流星雨。」
看到傅溫溫天真的模樣,薛一勛不禁一笑,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心因為傅溫溫的舉動而泛起了漣漪。
然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眸底瞬間黯淡了下來,他默然的看著懷里的可人兒,
如果不是遇到他,也許這會是她最天真,最自然的笑意。
如果不是遇到他,也許她可以永遠這樣毫無憂慮的笑下去。
如果不是遇到他……
想到這里,他的眸底不禁加深了幾分,摟著傅溫溫的力度也不禁多了幾分,唇邊浮起了一絲詭譎的笑意,這樣的她,他怎麼舍得這麼容易的放手?
「你想許什麼願?」他摟緊了她,問道。
傅溫溫心里一驚,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猶豫了幾分後,她笑道,「反正你也做不到,要是你做得到,我還用的著許願嗎?」
「是嗎?」
薛一勛低下頭,靜靜的注視著底下的小臉,干淨清秀的臉上,此時帶著淡淡的笑意,兩年的時間,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沒有任何心事的女孩,他開始有幾分猜不透她。
「如果我許願,你能答應我嗎?」
傅溫溫定定的看著他,眸底帶著幾分堅定,似乎是做了許久的決定,才跟薛一勛提了出來。
薛一勛听到傅溫溫的話,眸底再次暗了下來,安靜的夜色,似乎因為他們之間的突然沉默,又變得清冷起來。
許久過後,空氣中再次傳來薛一勛的聲音,「好,你說吧。」
「真的?」
傅溫溫有些錯愕,她以為薛一勛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他就不怕她提出過分的要求嗎?
看到傅溫溫呆愣的模樣,薛一勛不禁一笑,情不自禁的俯身,清涼的唇瓣覆上了她柔軟的唇瓣上,隨後輕輕地一滑便離開,「只給你一次機會。」
沒有料到自己突然被薛一勛襲吻,傅溫溫的小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再替你放洗澡水?」
傅溫溫睜著清澈的眼眸,極為認真的看著薛一勛說道。
薛一勛听到這句話,不禁一愣,這丫頭確定是沒有撞到腦袋,她難道不知道這次的機會是多麼難得?
然而,他是絕對不會知道傅溫溫的心里在想什麼。
她自然是知道若是她提出過分的要求,薛一勛根本就不會答應,只不過是隨口找個理由罷了。
不過,也不算是隨便找個借口,以後不用替他放洗澡水,不就意味著她可以離開他麼?
如果他答應了,就算是他默許了。
正當傅溫溫這樣想著,薛一勛突然再次將她抱住,將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帶著幾分寵溺的說道,「溫溫,以後不需要你替我放洗澡水,不過你可以替我暖好水……」
他笑得極為魅惑,似乎還有幾分意味的說道。
傅溫溫一怔,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是?替你暖好水?……」
「傻瓜,我們可以一起洗澡……」
靠,薛一勛,你可不可以再無恥一點!
傅溫溫心里白了薛一勛一眼,隨後紅著臉不大高興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話很混蛋?」
「混蛋?」
看到懷里的人兒有些羞憤的模樣,薛一勛的心情不禁好了幾分,「那你該知道,我還能做出更加混蛋的事……」
說完,不等懷里的人回答,他已經俯身一把擒住了傅溫溫的唇瓣。
已經是深夜一點左右的時間,傅溫溫一直都處于淺睡的狀態,直到估模好時間後,她小心的點亮了床邊的一盞昏暗的夜燈,隨後小心翼翼的將摟著她腰間的手挪開。
赤著腳丫,傅溫溫下意識的往房門口走去,然而在抬腳的那一刻,她倏然的停下,轉身看了眼還在沉睡中的薛一勛。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太累了,所以睡得比以往熟了許多。
傅溫溫微微屏住了呼吸,深怕吵到了他,在離開的時候,輕輕的在他的額頭落下最後一吻,趁著虛弱的燈光,她靜靜的看著他剛毅的臉,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這麼清楚的看他,以後,我們就是路人了,薛一勛,再見!
默默的對著薛一勛說完這句話後,傅溫溫隨後躡手躡腳的拿起放在一側的手提包,隨後輕輕的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薛家雖然有很多佣人,但是已經是深夜,他們也都是在隔壁那幢下人專門居住的樓房里居住,所以即使傅溫溫離開,也不會有人知道。
加上安保的話,只要是傅溫溫說有急事離開,保安一般都會開門,畢竟外人不會知道她和薛一勛的關系不好,自然不會通知薛一勛。
只要薛一勛不知道她離開,不去阻撓她,她就可以順利離開。
因此今晚瞞著薛一勛離開別墅的時候,很是順利。
別墅的門口一早就停著傅溫溫喊來的司機,所以一出了別墅,她便趕緊招呼司機過來將她帶走。
然而,她不知道,別墅內的某個二樓房間里,一個男人站在了二樓陽台上。
此時男人的手里點燃了一根煙,微弱的紅光在黑色的夜里若隱若現,男人一身白色的浴袍披在身上,此時視線落在了別墅的大門,似乎在緊緊的鎖定著某處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直到最後那個小身影坐上了汽車,被汽車載著離開的時候,薛一勛不禁笑了。
好看的俊臉上,淡淡的浮著幾分笑意,讓人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了什麼。
……
「杜姨,準備好了嗎?」當車子已經開到了傅家門口,傅溫溫讓司機在門口等著,這時深夜里,傅家大宅燈火通明,而杜姨正在大廳里收拾著東西。
「好了小姐,正準備將這些東西帶上車子,沒想到你會這麼順利的出來,我們趕緊走,早點去機場等。」
杜姨點了點頭,隨後將大廳里的行李箱搬上了車子的後備箱。
深夜,車子行駛在孤寂無人的高速公路上,傅溫溫躺在杜姨的懷里,心里一片清明。
「小姐,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被薛一勛知道你要出國?」
杜姨輕輕的摟著傅溫溫的身子,問道。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薛一勛那麼精明的人,希望小姐能夠瞞得過他。
「他不知道,我答應他要去美國,所以他估計不會想到我今晚會訂好飛機票離開這里。現在,我只希望能夠離開這座城市。」
傅溫溫說完,便沉默的看向車窗外的夜色。
這座城市,給了她太多的歡樂,但是也給了她太多的悲傷,太多壓抑的事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想要逃,逃一個沒有不會令她悲傷,令她痛苦的地方,只有離開這里,她才能好好的喘息。
當車子終于開到了機場,杜姨匆忙的將行李拿去托運,隨後帶著傅溫溫一起到櫃台辦理登記手續。
「小姐,請出示您的護照!」
售票小姐溫和的說道。
「好,等下。」傅溫溫點了點頭,趕緊的打開手提包準備掏出護照,然而讓她驚慌的是,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