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私人豪華醫院
一輛黑色的車子迅速的開進了醫院,倏然的一聲,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眾人的耳邊響了起來,隨後,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齊昊迅速的走到後車室將渾身是血的傅溫溫給抱了出來,同一時間,醫院大門里涌出了一群醫生和護士,
護士圍著推車趕緊沖了出來,齊昊剛將奄奄一息的傅溫溫放在擔架上,就見醫生和護士推著車子匆忙的往電梯跑去。
一時間,急診室的紅燈亮起,齊昊抬起滿是血腥的手,最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當薛一勛趕到醫院的時候,傅溫溫還在做手術。
「勛,少女乃女乃還在做手術!」
見薛一勛來了,齊昊迎了上去,不等他繼續開口,薛一勛的眸子不禁有幾分慍怒,
在看到渾身沾染鮮血的齊昊,他一把抓住了齊昊的衣領,冷著一張臉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知道薛一勛在氣頭上,齊昊沒有多說片句。
听到齊昊的回答,薛一勛憤怒的將齊昊推倒在地上,語氣清冷的責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我在等少女乃女乃下樓,突然听到大廳里傳來佣人們的尖叫,之後我沖進去就看到少女乃女乃倒在血泊里,我沒有來得及問清楚,就把少女乃女乃送進了醫院!」
齊昊一手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醫生怎麼說?」
片刻後,薛一勛盡量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待幾分冷靜,他冷冷的看向站在一側的齊昊,問道。
「還不知道!但是……醫生說情況不樂觀!」
齊昊欲言又止的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將實情告訴了薛一勛。
就在這時,急診室里突然沖出來一個護士,護士滿手是血的站在門口,喊道,「誰是病人家屬?誰是病人家屬?」
「我們是病人家屬,里面是什麼情況?」
齊昊走上前去,急切的問道。
「病人情況很危險,孩子是保不住了,趕緊去簽手術同意書,醫生必須要把死嬰取出來,否則的話胎兒就會沒有命!」
護士說完之後,又匆忙的鑽進了急診室里。
……
……
傅溫溫虛弱的睜開眼楮,疲憊的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想要起身,全身卻像是被抽了力氣那般的無力。
看了眼身側環境,她才意識到自己是躺在醫院里,
想到之前劇痛難忍的月復痛,傅溫溫下意識的抬手模向肚子,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小月復已經平坦了下來!
耳邊,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你還會在意孩子?」
傅溫溫心里一驚,轉過臉看向身側,這才發現薛一勛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見傅溫溫醒了過來,薛一勛起身走了過去,冷冷的站在傅溫溫的床前,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的眸底盡是冷意。
「孩子沒了,是不是很高興?」
「你是什麼意思?……」
傅溫溫的聲音有幾分虛弱無力,此時她的眸子通紅,在听到薛一勛的話後,她的心不禁咯 了一下,孩子沒有了,孩子真的沒了……
她的一只手此時緊緊的摁著月復部,那個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沒有了微微的跳動,
陪伴了她七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想到這里,她的眼淚不禁簌簌的落了下來。
「什麼意思?傅溫溫,你不是說,你寧願不生下孩子嗎?
現在孩子沒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薛一勛一手鉗制著傅溫溫的下巴,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像是冰霜一般滲人,眸底帶著幾分狠意的說道,
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就找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質問,後來听木和說,佣人小玉曾經听到傅溫溫說寧願不生孩子,也不要生下孩子,
在听到這句話後,薛一勛怒了!!
听到薛一勛的話,傅溫溫不禁冷笑了一聲,她用盡力氣的甩開薛一勛鉗制在她下巴的手,
吃力的一手撐在床上,費了些許力氣,才讓自己靠在了床邊,
如果不是薛一勛提起這句話,她倒是忘了他想要這個孩子的目的,
想到這里,她抬起通紅的眼眸,帶著十足的冷意看向薛一勛,平靜而諷刺的說道,
「沒錯,我是說過這句話。
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很失望?薛一勛,我真該慶幸這個孩子這麼快離去,如果她還活著,是不是就要被他的父親做實驗,當犧牲品?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她從未出生!!」
薛一勛的眸子一眯,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
「傅溫溫,我真是小看你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薛一勛,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了!
孩子!孩子!你那麼重視孩子,不過是想要我生下這個孩子,去救你的另一個孩子!
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嗎?
我告訴你,我寧願這個孩子死,也絕對不會讓你的目的得逞!」
傅溫溫怒視著薛一勛吼道,此時,沒有人知道她藏在被單里的雙手緊握成拳,沒有人知道她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里,
也沒有人知道,此時她的手掌心已經在流血,更沒有知道,她此刻的心就像是被刀割般在滴血!
薛一勛听到傅溫溫的話,臉上的慍怒已經化為深深的憤怒,他一手攥著傅溫溫的肩膀,
帶著滲人的冷意狠狠問道,「你調查我?」
「你別踫我,你知不知道,現在我有多嫌你髒!」
傅溫溫抬起清澈的大眼,眸底盡是十足的冷漠,她咬著牙死死的將這句話說出口,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痛苦都傾注在他的身上。
薛一勛的眸子驀然的一震,在听到傅溫溫的話,他猛地抬起右手朝下,憤怒的就要往傅溫溫的臉上揮去。
然而,卻在傅溫溫月兌口的下一句話倏然頓住。
「薛一勛,最好是殺了我,這樣你是不是更痛快?!」
傅溫溫死死的盯著她,那雙原本清澈清亮的眸子,此時浸滿了淚水和恨意,那里面,甚至還承載著深深的絕望和失望!
原本往傅溫溫煽去的巴掌,在這一刻驀然的停住。
薛一勛硬生生的將右手收了回去,原本擒住傅溫溫肩膀上的左手,也隨之甩開,他冷冷的看著她,最後憤怒的丟下一句話,
「傅溫溫,你會後悔!」
話音剛落,薛一勛頭也不回的便轉身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當薛一勛拉開病房的房門,傅溫溫突然再次喊住了薛一勛,唇邊渠著冷笑,
「薛一勛,實話告訴你,我是故意摔下樓梯,沒能救你另外一個孩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听到這句後,薛一勛的身子驀然一僵,他沒有回頭,
冰冷的聲音像是刀劍般無聲的射向傅溫溫,
「好,很好!傅溫溫,你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逃?
我給你機會,
明天我會給你一張離婚協議書!
三年!
我只給你三年時間,要是你逃不掉,我就會回來找你償還我那還未出生的孩子的命!」
說完,房門猛地「 」的一聲,被薛一勛用力的打開,繼而狠狠的摔門而出。
空曠的房間里,頓時剩下了傅溫溫獨自一人坐在病床上,安靜的走廊,此時清晰可听見薛一勛帶著怒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薛一勛,你心痛了嗎?
你心痛了嗎?
傅溫溫緊緊的盯著病房的門口,心底默默的問道,最後那句話,她是故意氣薛一勛的,她恨他,恨他讓自己這麼的痛苦!
她以為自己用言語傷害了他,自己會好受一點,可是,沒有,絲毫沒有!
她故意傷害了薛一勛,也傷害了自己!
直到完全听不見那個人的腳步聲,直到耳邊已經安靜得听不到任何的聲音,
傅溫溫流著淚坐在床上,微微的曲著身子,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
心里莫名的涌進來巨大的空虛和恐懼,她緊緊的將自己的身子抱緊,淚流滿面的臉埋進了自己的膝蓋里,
身子因為哭泣而發顫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媽媽不是故意不想要你,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
……
……
最後的幾天時間,杜姨在第一時間知道傅溫溫出事後,便趕緊的趕到了醫院去照顧她,
而這幾天,薛一勛再也沒有來過醫院,而且正如薛一勛說的,果然第二天,就有一份離婚協議書送到她的面前!
杜姨在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後,恨不得將它給撕碎,但是還是被傅溫溫給制止了下來。
知道杜姨是沖動,既然薛一勛松口離婚,她何不離了……
現在沒了孩子,沒了羈絆,什麼都沒有了……
她跟薛一勛之間,已經什麼關系都沒有,簽下了這個名字,如她所願,估計也如他所願!
「小姐,我真是後悔,當初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就不該讓你重回薛家!
要是早知道薛一勛這麼無情的對你,我就算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將你從薛家帶走!」
杜姨看到傅溫溫臉色蒼白,虛弱的單薄的身子無力的躺在床上,她一邊給傅溫溫煨湯,一邊忍不住紅著眼楮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