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上位 第二章

作者 ︰ 井上青

痛!她的頭好痛!

「小姐,妳醒了嗎?」

耳邊傳來細微輕問的聲音,左佳歡想回答,卻張不開眼,出不了聲,只覺全身都痛,骨頭都散了似的。

她這是怎麼了!

「小姐,妳快醒醒呀,妳要是死了,留我一個人怎麼辦?」

啜泣聲響起,左佳歡心頭納悶不已,她若死了,傷心哭泣的也是她自個的家人,怎會有一個陌生女子為她悲傷?

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但想要病人趕快清醒的心情她最懂,她為了喚醒車禍變植物人的父親,不知趴在病床痛哭過幾回了。

「小姐,我好害怕,爹他……不,老爺他、他會不會因為妳一直不醒,不需要人照顧就把我送走?」

這個傻丫頭,如果她一直不醒,才更需要人照顧呢,不過……這個陌生女子到底為什麼對著她說一些奇怪的話?

是說,她最近似乎常遇到陌生人趁她睡著之際,在她耳邊說話,先是岳老頭,然後是這名聲音听來頗稚女敕的女子……等等,岳老頭!

痛得皺一下眉頭,她依稀想起一些和岳老頭的對話,對了,岳老頭說有塊闢邪玉可以救醒她爸,可它在某個歷史未記載的朝代,然後她得親自前來取它……

「小姐……玉瓖姊姊,其實我是妳的親妹妹,我外公欠了老爺,就是我們的爹一筆錢,可他無力償還,便想把我娘賣給老爺,但老爺嫌棄我娘的出身,雖然佔有了她卻沒帶她回府,只偶爾給點銀兩……我娘受不了鄰人的閑言閑語,在我五歲那年自縊,前年我外公外婆相繼去世,爹不得已才將我帶回馮家大宅來,但他不許我說出自己身世,原本他要我去當玉環姊姊的丫鬟,可玉環姊姊不喜歡我嫌我笨手笨腳,還好妳不嫌棄我,讓我當妳的丫鬟,我才能留下來……」

女子邊哭邊喃喃自語,把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

「我知道妳的處境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可若是我們安安分分,還是可以在馮家住下,但現下妳……妳要是再不醒,我一定會被爹送走……」

哭哭啼啼的聲音惹得左佳歡心煩,要她說幾次,她病倒才需要人照顧,這丫頭在窮擔心什麼!

不過光听她的說那一堆話,還有小姐、老爺、丫鬟的,難道她真的……穿、越、了

那個岳老頭還真有本事,真把她送到古代來了,那她得趕快開始找闢邪玉!

雖然頭痛、手痛、腳痛,全身痛得不得了,但不管這身體是不是遍體鱗傷,她來此是要尋找闢邪玉的下落,可不是來養傷的,她不能一直躺著不醒,也不想再听這小丫頭哭哭啼啼……

左佳歡,快點醒來!再不醒,妳就得和妳爸一人躺古、一人躺今,父女倆就躺著等死算了!

左佳歡不停地「告誡」自己,靠著強大的意志力,終于在她听到小丫頭第十一次說她會被老爺送走時睜開眼。

國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她是足足被吵了十一回。

她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對著小丫頭惡狠狠地說︰「給我閉嘴!」

呃,她明明是要「惡狠狠」的罵,可發出的聲音怎像小貓叫?她想,可能是這身體受傷太虛弱,氣若游絲的緣故。

「小姐,妳醒了……太好了,小姐妳終于醒了!」破涕為笑的小丫頭,驚喜之余,撲向床上,用力的抱住她。

「啊——好痛,痛死我了!」好不容易靠著意志力醒來的左佳歡,下一秒,又痛暈了過去。

「小姐,妳……還痛嗎?」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幫忙上藥,語帶愧疚的輕聲問。

「全身傷痕累累的,哪能不痛!」

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偏偏體力還未恢復,站不到一分鐘人就搖搖欲墜,側躺在床上的左佳歡忍不住低咒了聲。

昨晚她醒來又被小丫鬟抱得痛暈過去,今日一早醒來,才得以看到「自己」的身體是多麼的慘不忍睹,一條條的鞭痕劃在身上,可真的是體無完膚!

她問過這小丫鬟,噢,她說她叫小秋,小秋怯怯的告訴她,她這身傷是馮家二小姐馮玉環命人打的,原因是她偷了她的一支玉簪。

可這個身體原主不也是小姐嗎?為何要偷自己姊妹的玉簪?就算真拿了,有必要這樣往死里打嗎?

她再細追問才知,原來身體原主叫馮玉瓖,是庶出,她的境遇只比小秋好一丁點,她的生母當年是有進馮家門,只不過在她五歲時就生病死了,從此沒人疼沒人愛。

馮玉環是嫡出,和她同年,雖比她晚一個月出生,但她從不喊她一聲「姊姊」,或者壓根沒將她當自己姊妹,從她下手如此狠毒就可知。

「小姐,妳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小秋蹙眉問。

從早上她醒來到現在都已經傍晚,小秋還是時不時的問她這個問題。

欸,這個小秋也是個可憐的丫頭,已經沒有親人可以依靠的她,隨時在擔心會被送走一事。

「都不記得了,我看我肯定是發高燒,燒壞腦子了!」她虛弱的說。

可憐的還有身體原主,被打成這般,渾身燒燙,簡直是活活被折騰死的。

她不用想也知,那個二小姐只是拿玉簪當借口,想整死原主才是真目的。

小秋害怕的哭起來,「那怎麼辦?」

「只要死不了就好。」是啊,只要她不死,趕緊找到闢邪玉才是最重要的事。

本想問小秋知不知道「闢邪玉」的事,可左佳歡想想,在這個家,小秋顯然比馮玉瓖還沒地位,問她也是白問。

不過她倒是從小秋口中得知,她現處的朝代是飛龍王朝,那個岳老頭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個歷史上沒記載的朝代。

她想,岳老頭既然把她送到馮家來,闢邪玉肯定就在馮家。

「我爹呢?」她問。她暫時不想「戳破」小秋是馮老爺私生女一事,畢竟她初來乍到,自己的事還得先忙一陣,等有空再來處理其他的事。

「老爺去江南已經十日了,還沒回來。」

噢,原來是大人不在家,難怪那個馮玉環敢如此膽大妄為,活生生把姊姊打死。

「那這個家,現在作主的是誰?」她嘀咕著,「千萬別告訴我是馮玉環。」

「當然不是二小姐。」小秋低聲說︰「老爺不在,家里有老夫人作主。」

「那她怎沒為我作主?」左佳歡直接的問。

「蛤?」小秋狐疑的看她一眼,小姐以前可不會這麼問,受了委屈,通常都是和她一樣躲著哭。「呃,老夫人這幾日得了風寒,所以……」

「噢,原來。」

左佳歡大抵了解馮玉瓖是個懦弱的女子,在這個家是沒個什麼地位的庶女,不過這些都不礙事,只要能取得闢邪玉,管他是嫡是庶。

她沒再多問,讓小秋繼續上藥

「啊!輕點、輕點……」她痛叫。

對自己姊妹下手如此狠毒的馮玉環,絕對是個心理變態的女人!

半個月後,身上的傷痕雖未完全痊愈,但左佳歡已能下床自由行走,這半個月來,她終于知道嫡庶之分代表多麼明顯的差別待遇,受了一身重傷的她,簡直像待在冷宮的棄妃,無人聞問。

旁人也就算了,可她的親爹、親女乃女乃就只來看過她一回,見她沒死但卻忘光了所有事,母子倆一個樣,表情不耐煩的嘆了口氣,轉頭就走,好像是在說庶女已經夠惹人厭了,還犯傻。

這些日子,他們連理都懶得理了,似乎想讓她待在後院廂房,自生自滅。

原本她還希冀她爹馮金城回來了能為她作主,至少教訓一下馮玉環那個壞心女,但現下看來,沒半點指望了!

一樣都是當爹的,她在現代的爹好太多了,這個古代的爹,呸,他哪有資格當爹!

大人不管她,正中馮玉環下懷,這三日來,她指示廚房一天只能讓她們吃一顆干硬的饅頭,還好馮玉瓖的生母生前待府里的下人都還不錯,他們會偷偷的替她送好一點的湯藥和食物,她才沒痛死,小秋也才沒餓死。

「小姐,妳要去哪里?」端著洗臉水進來的小秋,見她沒躺在床上休息,反而坐在梳妝台前打扮,愣問著。

「我要去給女乃女乃請安。」左佳歡輕描淡寫的說。

既然她已可以活動自如,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去找闢邪玉。

她想過了,這個家雖是馮金城在作主,但他忙著做生意、忙著去尋花問柳,待在家的時間比一只常溜進馮家偷吃食物的野貓還少得多,她不想在他身上下工夫,那只會浪費她的時間。

假設這個闢邪玉是馮家的傳家寶,除了馮金城,能將它取出給她看一看的,就只有馮家老夫人溫氏,她自然得先討好溫氏再說。

「給老夫人請安?」小秋一臉驚詫,放下水盆後,她忙不迭走到她身後猛搖頭,「小姐,不,不用。老夫人說過妳、妳不用去給她請安。」

「為什麼?」左佳歡從鏡中看著一臉慌亂的小秋。

「因為……」小秋囁嚅半天,不敢說明原因。

「因為我是庶出,原就不得女乃女乃的歡心,加上現在又犯傻,更令女乃女乃生厭,所以還是別去的好,免得惹女乃女乃生氣?」小秋不敢說,她自己說。

小秋先是一怔,隨即一臉尷尬。

「我都能猜中妳的心思,妳覺得我傻嗎?」她問。

小秋猛搖頭,「小姐妳……不傻,好像還變得比、比以前聰明,還很會說話。以前妳一整天說不到幾句話,常常都是在流淚,我就陪著妳一起哭。」說著,小秋似真要哭了。

左佳歡在內心輕喟,這主僕倆一天到晚都躲著一起哭,她們的日子過得也太可悲了!

也許死了離開馮家這些沒天良的人,對馮玉瓖來說,反而是種解月兌。而她穿越過來第一個要幫助的人,就是小秋。

「現在,妳不用陪我哭,先陪我去給女乃女乃請安。」馮玉瓖的手邊沒什麼發飾,倒也省事,她整整衣服,起身道。

見她真的打定主意要去,小秋眉頭緊皺,怕直接拂她的意會惹她生氣,只敢輕搖頭。

「至少我得讓女乃女乃給我們作主,一天只吃一顆干硬的饅頭,誰活得下去呀!」她想,即便溫氏再怎麼不喜歡馮玉瓖,可她到底還是她的親孫女,再者馮家家大業大,應該不至于不給吃的。

「我,我可以。」小秋怯怯的道。

「我不可以!」左佳歡翻了個白眼,「我吃膩了,且那一顆饅頭得分三餐泡水吃,野貓都吃得比我們好!」

她才說話說得大聲了些,頭就暈了,差點站不住。

「小姐……」

小秋急忙扶住她,她反拉著小秋一徑地往外走,再不去,過兩天她可能餓到無力走出這個房門,沒病死,恐怕就先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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