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傳來炙熱而富有彈性的觸感,這一刻,仿佛有一道電流順經舒曉的手心傳遍全身,她瘦弱的身子劇烈的戰栗起來。
她做了什麼?
「顧擎帆,你欺負人……」舒曉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晶瑩的淚水在她清澈的眼里一圈一圈的打著轉︰
「出去!你出去!」
顧擎帆繃緊的身子像根釘子似的扎根在原地,他站在舒曉身後,看著她發顫的背影,他的手試探的撫向她起伏的後背,卻又不敢再踫她,掙扎試探了三次,他終于放下手去,唇齒間艱難的擠出一個字︰
「好。」
「吱……」
厚重的木門發出細微的動靜,顧擎帆已經出去。
舒曉背對著門,兩手扶著干淨的鏤花牆,漸漸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剛剛,與顧擎帆貼近的時候,有那麼一瞬,她的身體竟然有些發熱。
舒曉,你可是個有夫之婦,怎麼可以對其他的男人萌生這樣的沖動?
……
舒曉出了衛生間的時候,顧擎帆正站在窗前,他抬頭看著不知名的方向,外面射進來的光線,在牆上投映出他寡涼的身影。
「顧先生,我走了。」
舒曉站在門口,與顧擎帆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病房里最遠的對角線。
她在衛生間里想了很久,這些日子,她與顧擎帆的每一次相遇都逾越了正常男女間應該保持的距離,這樣下去,她不知道她下一次與他相逢的時候還會怎樣的失控。
或許,她與這個叫顧擎帆的男人之間是時候畫下句號了。
「哦?你不多休息一會兒麼?」顧擎帆轉身正對著舒曉,每一次看到這個瘦弱的女人,都覺得她太過憔悴可憐。
舒曉唇線淡淡的挽起︰「不了,顧先生,你的時間一定很寶貴,而且,我也很忙,還是不要再彼此耽誤的好。」
話音未落,舒曉已經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這樣的道別,怎麼竟有種永訣的意味?
顧擎帆驀然站在原處,看著她迅速消失在走廊里的身影,瞿黑的雙眸間依稀流露出幾分黯然。
沉默了近五秒鐘,顧擎帆神色一凝,驀地邁開長腿,大步追出去。
「舒曉!」
身後傳來淳澈的男中音,縱然是沉穩儒雅的,卻具有滲透人心的穿透性,舒曉認得,這聲音是屬于顧擎帆的。
「顧先生,你還有事麼?」舒曉沒有回頭,只是腳步漸漸的慢下。
「沒有事……」顧擎帆步子大,幾步就追上來,他放慢了腳步,適應著舒曉的速度與她並肩而行︰
「正是沒有事,所以想送你回去。」
舒曉微低著頭,閃躲著顧擎帆投來的視線,她的嘴唇啟開,正想回絕,顧擎帆卻先于她說道︰
「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你說是不是?」
舒曉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轉移話題,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顧先生,我忘記了我答應過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