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說哪里話來。只是有一事雲兒一直想問,初見之時我本是去山下下馬石鎮的客棧打工混口飯再做定奪,怎麼醒來又在你的竹林里。」
百里軒逸鳳眼含情*溺的眼神注視她皺鄒的臉。
把她往懷里帶了帶摟緊了她的肩膀
「那時母後過世,我被百里瀾滄的玄衣門追殺躲到雲頁山中,只與栗銅時時通外界消息。那一日突然見到你,我不知你底細是否是瀾王那廝派來的細作自然在後跟蹤。」
「你?哼。」
風雲芷抬起腦瓜沖百里軒逸鼓鼓腮幫子又埋在他懷里細听。
「呵呵,我的雲兒會理解。在山坡上你遇到瀾王和墨林在踫頭,他們發現了你想必是起疑。只是你不知。然後待你到醉月酒樓的晚上,百里瀾滄的侍衛墨林將你用迷香弄暈本想那時就將你掠去給百里瀾滄那廝訊問,被我擊退將你復又帶回竹林。」
「哇,原來這樣?瀾王那BT為什麼要迷暈我準備劫走?」
「就和後來你還是被他劫走一樣,凡是我的他都要搶。那時,他似乎已經查出我躲藏的山峰,只是還不確切,你在那里出現無異于是他懷疑我的目標。」
風雲芷仰著臉看百里軒逸因為回憶而冰冷深刻的面孔張了張嘴
「雲兒,別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百里軒逸用手指覆上她的櫻唇。
「那日墨林只是將你迷暈,但是我救你回來後點了你的啞穴。一方面為了毒素不會蔓延,另一方面也是怕你落入他們手里後會說出我的下落。有內力的人會自行震開,但那時你毫無武功,所以我定下三個月後為你解開。因為那時我已有消息得知我在朝中的人可在短期內朝中扳倒瀾王的一股勢力,不日就可回到上京。本是想帶你回京穴道自然可解。不料在出去砍柴接受栗銅消息時發現情況緊急當時即啟程趕回上京。」
百里軒逸惆悵的凝視著風雲芷已經潤濕的杏眼。
「待兩月後栗銅來接你時發生了那麼多不曾料到的變故……」
風雲芷呆呆地听著這令自己奇異了一年多的原委。
「娘子,你怪我嗎?」
百里軒逸愧疚的撫著她還有一點點栗色的長發,
風雲芷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肌
「不怪。夫君,我怎麼會怪你。出于當時情況,你我並不了解,你並沒有對我做錯什麼,相反,你給了我流浪中的安定和甜蜜的愛情。」
「雲兒——」
百里軒逸*溺的摟著她眼神卻陷入了沉思。
「夫君,古人說治國齊家平天下。百里瀾滄那BT與你同根,因何要一再和你作對?野心勃勃覬覦皇位嗎?」
躊躇良久,風雲芷還是問出了藏了好久的疑問。
「父皇多子我與瀾王只差半歲。我記得兒時父皇從來沒抱過我,甚至沒有對我正臉笑過。每次我看見他抱著瀾王遠遠走來就邁著小腿兒跑向他伸出小手,父皇都會別過臉去。父皇也從來不叫我去勤政殿背書,盡管我每次看著其他皇子被喚去都會偷*心準備好多詩文。」
百里軒逸淡漠的眸光現出層層的復雜和遺憾。
「好像五歲的時候,一次父皇帶著百里瀾滄和他的母妃在御花園捉蜻蜓。正巧母後得了族人送的在域外購置的琉璃絲紗網,上面纏著彩色的絲線在陽光反射下閃著七彩悅目的光。所以那時母後帶著我也在御花園捉蜻蜓。我那紗網被百里瀾滄看見分外喜歡。父皇就讓我把七彩紗網給他。那時我只是比百里瀾滄還小半歲的黃口小娃自然不會依從謙讓,于是——」
百里軒逸緊緊眯起鳳眼眸光中閃過久久的刺傷。
風雲芷握緊他的大手。
「怎樣?」
「于是,父皇將母後狠狠訓斥了一頓。斥責母後教子無方,將我教的不知禮數,驕橫跋扈。又令宮監責打我二十大板皮開肉綻昏厥了三天。那時,我感到,父皇他——並不希望我活在世上。」
「軒逸——」
風雲芷伏在他的胸口,看到他因哽咽而滑動的喉頭,內心溢滿了心疼。
「母後出身名門博學美艷,父皇卻從來不去她的寢宮。我雖貴為皇後嫡出長子,卻是所有皇子中禮遇最差的。後來不久,玉貴妃卞婷婷據說和進宮前的*私奔民間。幾年後百里瀾滄也從宮里跑出尋母。父皇便變得情緒暴躁,迷上修仙。更是將這一切怪罪到母後的頭上。」
「自古皇家多無情啊。」
「是啊,娘子說的確是。出生不能選擇。你看那兩畝地一塊園舉案齊眉的平常夫妻度日不是很多歡樂。如果可以,我寧願和你在雲頁山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擔水澆園的日子。」
「夫君,現在我們也可以。我不屑于做什麼公主,你也不必和那BT勾心斗計,我們去一處世外桃源優哉游哉。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勞作繁衍生息。再生養一群可愛的孩子日日繞膝樂享天倫。」
說到孩子,百里軒逸面色也溫柔下來,擎起風雲芷的下頜,*溺的星眸柔得似水足以把風雲芷化掉。
「雲兒,我記住了,你答應給我生一群孩子。我們的孩子一定要像你俏皮可愛。還要像你有大大的眼楮,櫻桃的小嘴。」
「夫君,你比較漂亮,還是像你,眼楮優雅大氣像你,鼻子端正高蜓像你,牙齒白如珠貝像你,嗯,我還想想哪里要像呢——」
風雲芷小手在百里軒逸褶皺的假面皮上戳戳點點。
百里軒逸捉過她的食指含在口里用舌尖輕輕吻過。
「雲兒,我愛你。」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楚人無罪,懷璧其罪。皇宮里的龍子注定箭在弦上,豈是我能不發則止的呢。雲兒,你必須要明白,這場皇權的爭斗沒有退路不進則死。」
百里軒逸靠在榻上長臂圈住風雲芷,神情悵然
「雲兒,無論怎樣,我希望是你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站在最高處坐擁這天下。」
黎明之際,風雲芷的馬車已經跑出京都所轄範圍走最近的國境線駛往芷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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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洛昨晚沒有翻任何妃子的牌子。往日圍繞身邊涂脂抹粉yin聲浪語的鶯鶯燕燕突然令他感到索然無味。
宴席散後打發了嬌纏的媛貴妃獨自枕在龍榻的中央任月光瀉了滿室寢帳,腦海里竟全是風雲芷的風情。
嫵媚而不俗艷,剛烈而不驕橫。
一顰一笑或剛或柔拽住了他的心。
早上還未上朝內侍來報
「萬歲爺,剛才驛館太子寢室發現一封火漆封口留給您的信。」
「呈上來。」
「是,萬歲爺。」
軒轅洛腦子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瀟灑半生就怕在乎上什麼事情,一在乎就容易失去。
急忙拆開
「皇兄在上,夫君有急事回朝,臣妹隨夫君同去,未及告辭。皇兄厚情抬愛,臣妹謹記在心。勿念。臣妹風雲芷敬上。」
下面還附有開元太子百里軒逸的一封辭別信。
「刺啦——刺啦——」
兩封信接連撕碎。
軒轅洛雙肘擱在龍案上支住下頜,狹長的眼眸愣愣地撇著那零落滿地的紙片。
「雷虎,去看看北厥太子西門曜奇的動靜。再問問雷厲昨晚不知道公主出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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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厥太子西門曜奇此時也剛接到線報︰昨天深夜,開元太子攜明華公主已經出城直驅向開元邊境。
西門曜奇洗漱完畢還未束發,坐在梳妝台前凝視鏡中自己的那張臉︰面色如玉,媚眼斜挑足以魅惑眾生。長發直直垂肩散落令妖孽臉倍添俊美旖旎。
風雲芷——地圖——暖*——
眼前拂過這幾個詞匯——迅速晃了晃頭起身。
「宮玉,備馬。去和瑤皇告辭。速速聯系宮玦來與我匯合。」
北厥地理位置在開元和西瑤的北側。三國鼎立中位置狀似‘品’字上面的那個‘口’。
故而境內多是深山密地叢林沼澤奇瑰異景。但政治上卻多受開元西瑤兩國鉗制。
北厥的另一邊界就是茫茫大海接天連地。
誰也不知道海的那面是什麼,因為誰也沒有坐船到海的那邊看過再回來。
西門曜奇是唯一帶隨從出海回來的人。
在無邊海上航行了數月終于看見人煙之地的異國,並且得到了先進的造船技術。若是獨霸海上優勢則不僅北厥可開疆拓土更可在于其他兩國發生沖突時有獨一無二的退路。
也因此唯以風雲芷見過的那張地圖才難能可貴,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