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帝暴怒的面孔,東陵無極虛弱的咳了兩聲,隨後垂著眸子,不語。
「你好好休息,朕去看你母後如何了。」
東陵無極的樣子,天帝不忍,甩袖奪門而去。
只是,在天帝走後,有宮人傳來信箋。
「太子,魔宮的人來信。」
聞聲,無極一怔,隨後接過一看,整個人抑制不住的激動。
「快快快,把人請進來。」
此時,天界南天門,蕭傾諾立于門前,看著高高的門匾。
得到通傳之後,一路曲曲折折,穿過漫長的垂簾之後,方步入東宮。
以為會遍地侍女,卻不料,一室安靜,還有一股藥味,濃而不烈,卻也可以接受。
白色的紗帳中,在弄墨近來之際,縴細血色的手掀開*簾,露出一張蒼白虛弱的臉來。
車非銘說,死不了,就是這樣虛弱的臉氣息都幾乎察覺不到麼?
「東陵太子?」
抬眸之際,無極的視線正好對了上來,只見他一襲白衣,雙手自然垂下,一雙桃花眼煩著純淨的光著,墨發有些凌亂,蒼白著一張臉,卻難以掩飾他那一身清雅如蘭的氣質。
「御醫看過了麼,如何,要不要緊?」
盡管听清風說,花在人在,人亡人亡,可她還是以平常人生病的態度以對。
不想,天後那樣彪悍的,能有這麼一個清雅如蘭的兒子,到底是福澤了天界。
看著弄墨眼中的關心時,無極微弱的笑了笑,那在眼角處的一顆紅色淚痣,在這淺笑下,生生的多出了幾分魅惑。
「喚我無極吧。」他淺淺的笑著。
看著他的笑容,弄墨原本以為他會惱羞的,卻不想,他的目光如此的清澈。
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叫東陵無極。」
她承認,她做錯事了,原本心里愧疚,現在,看到無極本人時,她心里更遭罪了。
因為,想他這樣的人,怎麼說呢,就是無法對他多出惡意來。
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無極的眸子微微一閃。
「弄墨姑娘,坐吧。」
這聲叫喚,弄墨微微的不悅,想開口卻在看到他的面容時,忍住了。
只是,他就不生氣,對她沒有任何怨言麼?
若真的沒有,那麼為何?
「為什麼?」她不解,問道。
看著她,他依舊淺笑著︰「一株花而已,弄墨姑娘不必介懷。」
有沒有紫禁之花,他都會病著,豈會因一株花兒斷送那一抹眼光般的笑容?
記得,那日在母後虛幻之境中匆忙的看了一眼之後,他便忘不掉那如春日的笑臉,那笑如同一抹陽光,將他整個人都照亮了。
听著無極的話,弄墨顯示一怔,隨後淡淡的掃著他,開口︰「你覺得自己傻麼?」
這句話,車非銘說了也就算了,他也這麼說,倒是讓弄墨另眼相看了,試問,誰能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這般淡然?
對上弄墨的眸子,隨後又及時的移開,微微低頭,將情緒掩蓋在微垂這的眸子中,點了點頭︰「不笨。」
至少,他醒著,她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