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兒又怎麼可如此輕易的就放過她,她們雖然沒有大仇,洛嵐蕁對她的冷漠,被她當成似不屑一顧的譏諷,從一開始她原本想好好與洛嵐蕁結交,但在洛嵐蕁面前,她卻始終感覺自慚形穢,如今又怎麼會放過羞辱洛嵐蕁的機會呢。
「殿下,她就是幫我照顧女乃女乃的那位姐姐,我本想給她些報酬,可是••」婕兒順勢攀上濮陽玠宜的手臂,眼淚汪汪滿臉委屈的看著散落在地的銀票。
「是這樣啊,婕兒你莫急,若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濮陽玠宜輕聲安慰著婕兒,婕兒身後的侍女也極其有眼色連忙上前攙扶。
濮陽玠宜結果侍衛撿起來的銀票,幾步追上洛嵐蕁擋在她前面,洛嵐蕁頓住腳步,冷漠掃了他一眼,等著看他想干什麼。
「姑娘,婕兒也是好意,你何不收下這些錢,也讓婕兒心安一些。」濮陽玠宜為人看似悲謙,而他一國太子豈會真如表面那樣簡單,只是雖然看出婕兒和洛嵐蕁之間的關系,並不像以前婕兒說的那樣,是很好的姐妹,只是他一國太子,又怎會在大街上為難一個平民女子。
「不過萍水相逢,連認識都算不上,不需要你們的報酬。」洛嵐蕁心里雖然很不耐煩,卻依然耐著性子說道,話已至此。
濮陽玠宜也沒有借口在攔著她們了,心里卻十分不悅,一個乞丐出身的女子居然如此冷傲,無趣的走回婕兒身邊,眼里滿是柔情蜜意,只是那眼神很飄渺,似乎是透過婕兒在想著別的什麼人。
在茶樓坐了一下,趙掌櫃這幾天一直都很擔心她們,現在見她們平安無事也放下了心,听洛嵐蕁說要辭工,二話不說的就把剩下的工錢結給了洛嵐蕁,洛嵐蕁推月兌不掉,便滿心感恩的收下了,雖然不過才三兩銀子,但是這段時間如果沒有趙掌櫃的善心,她一定會過的更加艱難。
「丫頭,你在這啊,我可算找到你了。」洛嵐蕁從茶樓出來,剛好遇上迎面走來的濮陽雋秀。
濮陽雋秀依然手拿骨扇,笑顏如花風度翩翩,洛嵐蕁突然覺得他的氣質,很像武俠小說里的那樣俠客,一身散漫的自由行走在世間,只是這樣的人卻是個王爺,生在權力的中心,他應該也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和不如意,卻依然能瀟灑自持,洛嵐蕁第一次心生敬佩。
「丫頭,你看著我發什麼傻呢,是不是被我的花容月貌給迷住了。」濮陽雋秀見洛嵐蕁看著他發呆,手中骨扇敲在洛嵐蕁額上,興致勃勃的湊近洛嵐蕁。
「夜妃煜才是花容月貌,你頂多算是英俊。」洛嵐蕁說的一臉認真,頓時濮陽雋秀的心就碎成了幾瓣,夜妃煜那天人之姿,放眼天下都沒幾個女人比得上他,但他卻少了些陽剛之氣,活月兌月兌一個妖精。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濮陽雋秀連忙跟上洛嵐蕁的腳步,走在洛嵐蕁身邊故作神秘的說道。
「是怕我又惹事,得罪剛才那個男人吧。」洛嵐蕁淡漠的說著,洞悉一切的眼神輕輕的瞟了濮陽雋秀一眼,卻讓濮陽雋秀心中一寒。
「呵呵,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濮陽雋秀暗自抹了把冷汗,他在洛嵐蕁洛嵐蕁身邊安插的隱衛,可是他隱衛中最好的,卻沒想到這麼看就被洛嵐蕁察覺了。
洛嵐蕁輕笑一下,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不管濮陽雋秀心里打著什麼算盤,至少她相信濮陽雋秀現在對她沒有惡意,被人監視的感覺雖然不怎麼好受,但是她也已經習慣了。
畢竟她曾經的家里被組織安裝了成千上百的攝像頭,她雖然是組織里最完美的殺手,但同時也是組織最畏懼的存在,她的叛變雖然不能盤大的組織崩潰,卻也能讓他們幾十年,甚至是百年的心血付之一炬,所以他們不會給她一點點空間,讓她有機會叛變,只能說他們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丫頭,你能不能別老這樣冷著一張臉,怪嚇人的,你都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好看。」濮陽雋秀伸手想去扯一扯洛嵐蕁的臉,卻被洛嵐蕁冷冷的瞟來的眼神嚇的一個激靈,連忙收回了手訕笑著模了模鼻尖。
旁邊的玥夏和言兒相視哈哈的笑了起來,濮陽雋秀有些尷尬,看著無動于衷的洛嵐蕁滿心無奈,不過才十六歲就如此老謀深算,在長上幾年那還得了。
「哥哥,你不是說等姐姐好了,就帶言兒和姐姐去劃船嗎?」言兒看著湖面上一艘艘豪華的畫舫移不開眼,說完教也停了下來不走了。
濮陽雋秀看了看那掛著五彩花燈的船面露尷尬,連忙扭過言兒的腦袋說道︰「哥哥說的,不是這里,下午我們就去。」
洛嵐蕁掃了一眼那些停留在湖邊的畫舫,轉頭看向著尷尬的濮陽雋秀說服著言兒,心中頓時了然,眼里閃過一絲戲虐,卻並不說什麼,看濮陽雋秀吞吞吐吐的樣子,心情難得愉悅了起來。
「哥哥你騙言兒,言兒就想去那上面玩。」言兒嘴一癟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哥哥沒騙你,那••那里是••那里••••那里不讓女子進去。」濮陽雋秀救助的看著洛嵐蕁,見洛嵐蕁嘴角含笑,淡淡的笑意顯示著她現在心情很好,心下了然,暗自嘆息一聲。
「哥哥騙言兒,哥哥是騙子•••」言兒咬著下唇,又偷偷看了看洛嵐蕁,見洛嵐蕁沒有生氣,便快速甩開濮陽雋秀的手,往畫舫的方向跑去,濮陽雋秀大驚,連忙跟著追了上去,回頭看了看洛嵐蕁,見她依然無動于衷,默默在心里為自己默哀。
「洛姑娘,我們不過去沒事嗎?」玥夏詫異的看著洛嵐蕁,她自然是知道那是皇城最繁華的洳湘湖,是皇城里的男人們最向往的地方,但是能進去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商巨賈,她早就想進去看看了,順便一睹天下第一美人伊輕舞的真容,只是夜妃煜出門從不帶丫鬟,所以她一直都誒有機會。
「沒事,七王爺會照顧言兒的,我們上前面去吃點東西吧。」洛嵐蕁搖了搖頭,言兒已經太過依賴自己了,她要慢慢讓言兒熟悉沒有自己的生活,不然若是她有個意外,言兒要如何去生活。
玥夏只得依依不舍的最後看一眼畫舫,她不是言兒,也不能隨心所欲,小跑跟在洛嵐蕁身後,時不時偷偷的打量著洛嵐蕁,在她看來洛嵐蕁雖然是個奇怪的人,但卻從沒有把她當下人使喚,在她身邊很舒服。
「玥夏,你想吃什麼?」洛嵐蕁走過一個個賣小吃的攤位前,依舊買了幾個大餅,見玥夏依然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不由的有幾分好笑,她又不是她的小姐,夜妃煜讓她跟著自己,她便對自己盡心盡職,一點都不敢大意。
「洛姑娘,你中午就吃這個嗎?」玥夏見洛嵐蕁跟她說話,才敢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滿臉疑惑的看著洛嵐蕁。
「是啊,怎麼了?」洛嵐蕁見玥夏夸張的反應,不由出口問道。
「那不行,出來前公子讓我去賬房領了銀子呢,我們去酒樓吃吧。」玥夏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遞給洛嵐蕁。
「玥夏,待會回去後,你還回去吧,我與你家公子非親非故,他卻如此照顧我們姐妹二人,還給言兒買了新衣服,我不能在要他的銀子。」洛嵐蕁將沒有接,淡笑著說著,這份恩她也會記在心里,雖然她現在還辦法報答夜妃煜,但總有一天她會還的,說完洛嵐蕁徑直走到一個賣豆腐花的攤位坐下。
玥夏癟了癟嘴,她還想今天出來大吃一頓呢,不過這樣看來洛嵐蕁和她們公子,也不像丫鬟私下傳言的那樣,她就說嘛有七王爺那樣優勢的男子,洛嵐蕁怎麼會喜歡她們公子那樣徒有其表且輕浮的男子。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濮陽雋秀帶著言兒來找她們,洛嵐蕁又買了些干糧,便先回來食仙居,玥夏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多問,只知道洛嵐蕁似乎要走了。
雖然這段時間濮陽雋秀沒有再提替婚的事情,而且也對她跟言兒照顧有加,可是她依然說服不了自己,她很清楚有多大的風險,也很清楚濮陽雋秀想讓她淌的水有多深,前世明爭暗斗,腥風血雨見的多了,如今她只想和言兒平靜的生活。
這天夜里,依舊閉目養神的洛嵐蕁,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猛然睜開眼,卻看見一個黑影直直的站在她**邊,洛嵐蕁一驚,她竟然沒發現他進來,如果不是她對血腥味異常敏感,怕是這人在這里站**,她也不會發現。
洛嵐蕁連忙起身,一手朝黑衣人抓了過去,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被動的人,卻不想那黑衣人竟然不避不躲,洛嵐蕁只覺得滿手黏糊糊的,不由問道︰「你是誰!」
「蕁兒,你就不能溫柔點嗎?」黯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居然是濮陽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