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路虎撞開鐵門沖了進來,陸驍沖下車,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憤怒,堅毅的雙唇間擠出充滿威懾力的三個字。「放了她!」
白城被這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看著眼前這個讓在無數個夜晚詛咒的男人,恨意交雜。他威風凜凜,渾身殺氣,似乎誰敢傷害葉寶半分,他就會要了他那個人的命。但他不怕,一絲一毫的恐懼都沒有,因為,他不怕死!相反,他被一種報復的快.感包裹著。
痛苦了這麼多年,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刻!他所承受的折磨,他要千百倍還給陸驍。他變得愈發瘋狂起來,神經質地笑著,用刀刃的刺抵著葉寶的臉。「放了她?這可不行……我還沒毀了她的臉呢……哪能這麼輕易就放了她?」
「當年是我的錯,與她無關,讓她走,我隨你處置!」
「你當我傻嗎?她走了,你會乖乖任我擺布?與她無關?怎麼與她無關?當年要不是她,你會落得今天的地步?」
葉寶急了,朝陸驍吼。「你快走,你走啊!他是針對你來的,不會對我怎麼樣,你走……」
陸驍看著她臉上的血痕,心都碎了。目光愈發陰冷,緊盯著白城,厲聲命令。「放了她!否則我讓你全家死無全尸!」他的氣勢很凶猛,然而雙手卻冷顫不止,泄露出了恐懼。他無法承受她受到任何傷害,光是想到那個可能都要讓他瘋了。
「讓我全家死無全尸?好啊!你倒是試試看!反正我們家已經被你毀了,我倒要看看。是她死得快,還是你讓我死無全尸快!」白城的笑容更猙獰了,匕首尖銳的刀刃劃破了她的肌膚。鮮血往下淌,落在她身上,看上去非常恐怖。他的手指不斷用力,似乎隨時可能一刀從葉寶臉上捅進去。
那刀子就像割在陸驍心上,原本的氣勢軟下來,帶有一絲乞求的意味。「都是我的錯,你沖我來,別傷害她!」
他的示弱讓白城的情緒更加高漲,「不用你提醒我,今天,你也別想活著出去!」說著他扔掉刀,拿出一把槍,對準葉寶的頭,神經質地比劃。「你說,我是先殺她,還是先殺你?嗯?從哪開開槍?頭?還是她的臉?還是她那顆冷血的心?」
陸驍看著他陰森恐怖的笑容,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踫她!」他的情緒開始失控了,焦躁了,失去了鎮定。
「我要什麼?我要我原來的生活,你能給嗎?」白城怒吼,「你能把我的腿還給我?」
「就算你殺了我們,你的腿也好不起來!我給你錢,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
「我要整個陸氏,你給嗎?」
「我給!」陸驍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放了她,我什麼都給你!」
「還真是令人感動……」白城箍緊葉寶的脖子,「你看看……你說我是瘋子,其實他才是瘋子。他已經愛你愛瘋了,為了你,不惜殺人,連陸氏都不要了……真是感人!可我算什麼?你們陪葬品?」
陸驍害怕他會突然失控扣動扳機,急得上前一步。
「站住!」白城立即朝他腳邊開了一槍。
葉寶嚇得尖叫。
「你給我站在那!這麼多年,是你們欠了我的。現在,給我道歉!跪著道歉!」白城瘋狂地吼,陸驍立即直挺挺地跪了下來,沒有半點猶疑。
「當年我只是想逼你離開,沒想過要害你……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報復沖著我來!放了她!」
「哈哈……那個操縱別人生死的陸驍,竟然給我下跪……不過……這還不夠……我受的折磨,我要你全部還回來!」
「砰——」只听見一聲槍響,葉寶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腦中一片空白。子彈射入陸驍大腿的一刻,她的心跳停止了。槍口冒著淡淡的青煙,白城的笑容如殘忍的魔鬼。
血從陸驍大腿上流了下來,他悶哼了一聲,一手撐著地,嘴唇煞白。
「陸驍——」
「你不是要還嗎?那就用你的兩條腿來還!」
眼見白城的槍口對準陸驍另一條腿,葉寶拼盡全力將他撞翻在地,槍飛了出去。
「你!該死!」白城狂怒,撿起刀子朝葉寶撲了過去,一刀刺向她。但這時候陸驍擋在了她面前,刀子插.入了他的心口,飛濺的血液迷蒙了白城的臉。他抽出刀子又亂刺了幾刀,血液四濺。
陸驍咬牙忍著劇痛,奪過刀,一拳砸在白城臉上。兩人撲打在一起,白城狠狠壓在他身上,捶打他的傷口,兩只手全都是血,陸驍慘叫。
就在這時,一枚子彈射穿了白城的肩膀。在他身後,葉寶舉著槍,失了魂一般冷顫著。
……
陸驍被送進醫院搶救,三天後終于月兌離危險蘇醒過來。但由于傷勢嚴重,還是要在醫院休養,腿傷也需要做復健。葉寶就在醫院守了整整三天,沒有告訴齊家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齊彧。接電話的時候,對這件事只字不提。
這天早晨,陸驍終于轉移到普通病房,能見訪客了,葉寶帶了些水果去探望他。他傷得很重,精神還不太好。但見她來了,仍執意要坐起來。
「你慢點……」葉寶忙給他扶起枕頭,「小心踫到傷口!」
陸驍咳了幾聲,面色發白,但搖搖頭。「我沒事!」眼神示意了一下,詢問她臉上的傷。
「我只是皮外傷,醫生說不會留疤!萬幸萬幸,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張臉了!」
陸驍已經忘了多久,她沒有這樣和他說笑了,仿佛隔了千萬年,久到令他心碎。勉強扯了扯干涸的嘴角,「那就好!」
葉寶搬了張凳子過來,給他削梨。但她還不太熟練,好幾次差點削到手,看得陸驍心驚肉跳。「白城被診斷出有狂躁癥,神經不正常,已經送到精神病院去了,他父母也從法國趕了回來!」
「嗯!」
「我以為他在法國很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但這樣也好,與其懷著恨意痛苦的生活,倒不如來個了斷。對你對我,也是一種解月兌!」她低著頭,認真削梨,平靜地說著。「十四歲那天晚上的事,其實我並不多恨你!只是我沒有察覺出你對我的感情,才會導致你失控!真正讓我無法釋然的,是白城!」
「我恨你的殘忍,也害怕見到你。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是共犯,毀了白城!每次見你,我就會想起他痛苦的樣子,所以我一直逃避……逃避你也逃避自己!如果不是這件事,我會一輩子帶著自責,直到我死的那天,也飽受良心的折磨!」
「與你無關,是我!」
「怎麼與我無關?歸根結底,你是因為我才那麼做!」葉寶抬頭,對他笑了笑。「縱然這不是最好的結果,但你我也算還給他了,我會替他照顧他的父母!我還是介意你所做的事情,但我決定——原諒你!因為你救了我,我沒辦法再恨你!我也不想再用過去的事情懲罰彼此!」
「從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以後你和陸叔、陸晨,都是我的家人!我們……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好嗎?」
陸驍以為這一生,听不到這句話。然後他又是為了等這句話而活,否則他早已堅持不下去!這一刻,鼻子很酸。心很痛,因為等得太久,等得心都痛了。抿唇,用力搖頭。發出的聲音,都是沙啞的。「好……重新開始……」
「但我希望是以親人或者朋友的關系!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齊彧,我們注定不可能!我放下仇恨,你也放棄那段感情,好嗎?」
陸驍所做的一切,絕不僅僅是親人,或者朋友。但他不敢告訴她,怕再次將她推遠。縱然恨不得立即將她擁入懷中,但他困難地控制住了。他要忍。他調查過,許念舒是他的前女友,上次看情況,他仍對她舊情難忘。齊彧傷害葉寶,是必然的!
而他要做的,是對她好,在她受傷後保護她,照顧她,一點點攻陷她的心。既然她對他的心理防線已經松開了,那麼,遲早會接受他!
陸驍抑制著激動,頷首。「好!」
壓在心里多年的大石,終于落地,葉寶重重地松了口氣,真正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削好的梨送到他面前,「乖!獎勵你吃個梨!雖然有點丑,但不影響味道,閉著眼楮還是能吞下去的!」
他無奈地看了眼打滿石膏的雙手,皺皺眉。
葉寶吐舌,「差點忘了你兩只手都受傷了,我切好喂你吧!」
陽光從她身後傾灑過來,勾勒出她溫和的五官。她不時抬頭,沖他微笑,那笑容一直暖入陸驍心底最深的地方去了。他覺得,他可以為她此刻笑容去死!但是,這還不夠!他告訴自己,他要讓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永遠只為他一個人露出這麼溫柔的笑容。
葉寶,是他的命!
白瑞珠站在門口,默默看著這一切。心里除了諷刺,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就是覺得這一幕很刺激眼。但她抗拒將這種異常的情愫理解為她對陸驍動了心,她怎麼可能喜歡上這麼殘忍無情的男人。他不過是,把她當成一件利用工具罷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她仇人的兒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報復陸家,絕對不可以對他動一絲感情!
眼角余光瞥見陸權走了過來,眼中的復雜之色變成了一道詭異的寒光。眼里瞬間泛起了淚光,她擦了擦眼淚,往走廊另一邊走去。
陸權見到病房中的一幕,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快步追上了白瑞珠。她站在角落里,偷偷模眼淚。
「瑞珠……」
「爸,你來了!」白瑞珠擦干眼淚,故作堅強地微笑。臉上掛著殘留的淚痕,巴掌大的小臉,我見猶憐,一下就然高陸權心疼得不行。
「你哭了?」
「我、我沒有……眼楮進了沙子!」
陸權心疼地嘆了口氣,「別騙我了,剛才我都看見了!」
白瑞珠的眼眶更紅了。「爸……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之前他們關系很僵,我還可以自我安慰,只要自己願意等,願意對阿驍好,就能得到他的心。但現在他們和好了,我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阿驍為了寶兒,連命都不要,他真的很愛她……」
「不會的!寶兒已經結婚了,阿驍不死心也得死心!只要你陪在他身邊,他總會看到你的好!」陸權大膽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現在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白瑞珠可憐地哭泣著,「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我要和阿驍離婚!」
陸權怔住了。第一反應不是陸驍,不是陸家的顏面受損,而是……如果他們離婚,他就看不到白瑞珠了。每晚的幽會,已經成了他現在最期待的事情,他的精神支柱。白瑞珠要是走了,他該怎麼辦?
「你先別想得太極端,你和阿驍畢竟結了婚,你才是他妻子,他不可能和寶兒……」
「可我受不了了……」白瑞珠撲入陸權懷里,緊緊抱著他哭泣。「爸,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快活不下去了……救救我……」她的聲音很淒涼,眼神卻很冷漠,滿滿的都是算計。
陸權一下就受不了了,之前極力壓抑的欲.念佔據了大腦,也不管不顧地抱住她。「別哭……你是個好姑娘……會有人疼你的……」
這一刻,在禁忌刺激與卑劣的交雜中,陸權清楚意識到,他愛上了自己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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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結解開了,以後,有齊3兒吃醋的了!
PS︰值此中秋佳節,為大家獻上一首歌!合唱起來!
讓我們月餅作伴胖的瀟瀟灑灑,螃蟹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吃貨喜悅,轟轟烈烈把握讀書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