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內有染︰誘寵天價前妻 第30章 說不說,重要嗎

作者 ︰ 珠玉在側

容潯一怔,眉頭微微皺起,低頭正好與樊雅若有所思卻干淨的目光對上,瞬間下了決定,「我明天再來找九爺,不過她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

是他失誤了,他就不應該把她帶到這里來!

年輕人瞠目,沒想到容潯居然就這麼大膽居然敢違抗七爺的命令,「可是……」他下意識看向二樓某扇窗戶。

容潯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著緊緊閉著的窗戶,仿佛看到了那個習慣性坐在窗戶邊的熟悉的身影,眼神里夾雜了幾分復雜,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先走了。」

窗戶里,兩個老者目送頎長的男人背影消失在角落,刀疤老者轉頭看向一臉若有所思的矍鑠老者,咂了咂舌,不滿瞪眼,「咱們是妖魔鬼怪嗎?他就這麼不樂意見咱們?」

「他不想那丫頭跟我們有接觸。」矍鑠老者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蕭索。

「為什麼?」

「見了我們,到時候想抽身都難了,堂堂樊家千金,跟下九流的人牽扯在一起,傳出去好听嗎?」

「樊?」

刀疤老者莫名其妙,雖然生死弟兄這麼多年,他依舊弄不太清楚這些文人賣什麼關子。

果然,只有文人才能理解文人啊,那個人離開之後,老九的話越來越難懂了。

等等!

刀疤老者臉色驟變,霍然站起身,動作之急, 啷一聲響,矍鑠老者身前的木桌都被掀翻在地,黑白棋子咕嚕嚕滾了一地。他卻毫不在意,狂猛大眼里全是激烈,「你的意思是……她是……」

「她跟她母親不是很像,怪不得你認不出來,她的哥哥倒是很像他們的母親。」矍鑠老者陷入追憶中,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跟他就不太一樣了,說起來,孫輩里,就這個小丫頭有他當年幾分風範。」

較弱讓人不設防的外表,聰慧的大腦,精悍果敢的手段……

雖然限于女子身份,那個小丫頭還有幾分欠缺,不過聯系起她的身份地位,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也難能可貴了。

刀疤老者恍然大悟,自言自語,「我說我看她的手法怎麼那麼眼熟,快,狠,準,雖然力道上有些不足,殺傷力卻絲毫不遜色。確實是他那一路人制敵的法門。」想起什麼,忍不住皺眉瞪眼,「你怎麼不早點說!」

「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他跟他的家族早就跟我們劃清了界限,說不說,重要嗎?」矍鑠老者盯著滿地滾動的黑白棋子,淡淡一笑,仿佛想從那些棋子里看出當年叱 馳騁的榮光,眼底滑過一抹淡淡的落寞。「不過多年不管事,我居然不知道他的外孫女居然跟容潯那小子又扯上了關系,真是讓人訝異。」

旁邊中年人早就調出了相關資料庫,恭恭低聲說,「容氏樊氏企業三十五天前聯姻,不過有消息稱,這樁婚姻別有內情,應該是樊家動用了些關系。兩人關系似乎並不融洽。」

刀疤老者牙痛似的咂了咂舌,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原來他家孩子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老子真出了一股惡氣!」

「你看得出來他們關系不融洽?」矍鑠老者搖搖頭,這麼多年了,還學不會看透人心,真是白活了一場。蒼老卻依舊犀利的眼眸掃向中年人,「容潯今天為什麼來這里?」

「他想找一個叫做卓天逸的私家偵探,我已經問過下面,有人看見過他一個禮拜前見過天齊的一個手下,那個手下五天前也不見了蹤影,我問過天齊,他也不太清楚,我已經讓下面的人開始排查了。」

刀疤老者不悅皺眉,「他連自己手下的人干了什麼都不知道,他這個堂主怎麼當的!阿御,你該整頓盟里了!」

中年人無奈苦笑,他雖然是龍焰盟的盟主,但做的從來都不是掌控而是盡可能的平息各方勢力,如果不是七爺九爺的支持,恐怕他早就是被下面蠢蠢欲動的人馬推下去了,整頓龍焰盟這種事,實在是超出他的能力範圍。

刀疤老者與矍鑠老者怎麼能不知道中年人為何苦笑,交換了一記視線,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惋惜擔憂。

風御雖然忠心,但能力不足,即使有他們兩個老的支持,也只能勉強平衡盟里虛偽的平衡,天齊那一路人最近頻頻動作虎視眈眈,小一輩里也沒有能夠擔當起大任的人,再這麼下去,他們一手創立的帝國偉業,注定只會分崩離析。

刀疤老者重重嘆了口氣,「如果小醒還在就好了……」

提及早逝的愛子,中年人眼神一黯,掩不住的落寞,仍是堅持道,「小醒死的不冤,如果當初我有這個本事,我也是會那麼做的。」

「糊涂!這還不冤枉?」刀疤老者橫眉怒目,忍不住拍桌大吼,「早知道當年就不該教你忠心,你傻,教的兒子也傻,我們兩個老不死活在世上有什麼用,換回來有什麼用!」

中年人執拗搖頭,「如果不是七爺九爺,我風御早就死了,那小子也不會活這麼多年,夠了!」

刀疤老者勃然大怒,才要大吼,被矍鑠老者淡聲打斷,「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小醒都走這麼久了,還吵吵嚷嚷的,想讓死者也不安心嗎?風御。」他抬眼看向中年人。

「九爺吩咐。」

「小醒的事我一直記在心上,你放心,該為這件事負責的人,一個也不會少。」

風御一凜,眼眶微熱,「多謝九爺。」

「這件事本就是應該做的,不過當務之急是你現在調動所有你能調動的人馬,幫著容潯打探那個私家偵探的下落,以後但凡他有需要,不需要請示,你盡全力配合他行事。」

風御一怔,刀疤老者不悅反對,「老九,你這樣也太便宜那個小子,當初如果不是他堅持要走,盟里至于成這樣嘛!」

「人各有志,而且他也付出了代價,事到如今多說無益。」矍鑠老者微微嘆了口氣,神色間掩不住淡淡遺憾,「現在只希望等哪一天盟里出事,他能夠顧念著點昔日的香火情,關鍵時候能幫盟里一把。」

這話說的何等不吉!

刀疤老者卻難得的沉默下去。

中年人怔怔看著面前已經明顯顯出老態的兩位老人,昔日雄獅,到底抵不過時光流逝,如今已經老去,卻不能安度晚年,依舊要為盟里勞心勞力。一股懊喪愧疚涌上心頭,眼眶不由微熱,「都是風御不爭氣,帶累了您二位!」

刀疤老者重重拍上中年人肩膀,大聲道,「胡說什麼,傻玩意兒,你該慶幸我們這兩把老骨頭還能動,真要哪天連動都動不了,才有你哭的時候!」

風御精神一振,「是!」

矍鑠老者溫聲道,「我也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你們也不用太過在意,風御,你先下去吧。」

中年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目送風御走出房間,刀疤老者沉著臉看向輪椅上的矍鑠老者,目光沉冷,「老九,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以他對老九的了解,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來。

矍鑠老者只是搖搖頭,目光遙遙放空,似乎看向很遠的地方,又像是落在近處,好一會,他才輕輕的道,「但願,只是我的杞人憂天。」

樊雅看著窗外飛速滑逝的建築物,忍不住看向駕駛座上沉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不悅氣息的司機,低聲解釋,「我真的沒事。」

容潯看也不看她,線條流利的側臉形成堅硬的弧度,薄薄的嘴唇抿的極直。

樊雅一時猜模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想了想,繼續說,「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剛才只是……」頓了頓,「運動之後多少有些心率不穩呼吸不暢,這很正常。」

那時候那麼軟弱,純粹是因為……看到了他。

因為心安而理所當然的軟弱,這種理由,說出來只會自討沒趣吧。

唇角揚起淡淡的自嘲弧度,她看向已近在咫尺間的醫院,下意識撫著小月復,擇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來確定一下到底有沒有懷孕吧。

「前面有停靠點,你在那邊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去做檢查了,待會我會聯系司機接我回去的,今天實在抱歉,我沒想到會出那種事。」雖然不清楚容潯跟那些人到底有什麼關系,但她貿貿然的出手,即使確保不會有太大傷害,這梁子肯定是結下了,所以他是在為這個生氣?

她抿了抿唇,雖然有些不甘,還是軟聲道,「醫療費這方面我也可以負責,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跟他們道歉……」

車猛地剎住!

樊雅不由自主往前一沖,幸好容潯開的不算快,沖勢並不大。她撐住身體疑惑回頭,正對上一雙漆黑深邃如暗海的長眸,眸里仿佛有驚濤駭浪,浮滾著讓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他一字一句,「你還是樊雅嗎?」

這樣委曲求全,這樣為人著想,這樣努力不給他惹麻煩,疏離而客氣的劃歸著彼此的距離,他其實應該覺得輕松的,可是,她懂事的簡直讓他憤怒!

樊雅怔怔看著冷硬危險的男人,笑容僵了僵,有些無奈,「我是,我當然是。」

二十二歲的樊雅不會委屈求全,不會道歉,是最熱烈最肆無忌憚的太陽,永遠為自己的心意而活,橫沖直撞傷了人都不在意。

二十七歲的樊雅會在現實面前學會低頭,已經變成了水,柔軟包容卻強韌,雖然目標依舊確定,卻已經懂得了隱忍懂得了顧全大局。

無法確定哪一個比較好,只能說,她已長大。

容潯深沉看著靜靜微笑的女人,表情冷硬而危險,眸光里更是涌動著各種連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明了的情緒。

這個小女人,變化大的讓他不可置信,渾身上下閃耀著讓人轉不開眼的光芒,如果這也是樊文希的示意,他只能認定這個女人有著上天賜予的連他都看不破的演技!但如果不是演戲……

容潯的眼神復雜的讓樊雅看不明白,遲疑了下,「我哪里做錯了?」她已經盡可能的不成為他的麻煩了,這不是他一直最想要的麼?

容潯猛地回過神,霍然收回眼,強行壓抑住自己不受控制的思緒,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一拳重重擊上駕駛案板!

嘀!

高亢的喇叭聲突兀響起,不僅是驚嚇了猝不及防的樊雅,連對面剛從醫院大門駛出的車輛都被他驚住,車速本能放緩。

緩慢到足以讓他清楚看清後座靠窗邊坐著的女子,清瘦,秀美,溫柔的眉宇間掩不住的愁郁。

四目交匯的剎那,年輕女子臉上綻開不掩飾的驚喜,聲音是驚喜到極點的哽咽,幾乎破調,「容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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