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滿臉討好的父親,淡漠疏離的女兒,還有另兩個冷眼旁觀的妹妹和母親。這四個人組成的家庭,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環境下,也不難讓人覺得別扭。
短暫地停頓,女孩兒抿了抿唇,終是開了口。
「爸——」輕輕扯動唇角,清麗的女聲傳出,卻又透著清冷,絲毫沒有父女倆久別重逢的喜悅與激動。
一聲「爸」打破了父女倆沉默的對望,也把蔣丹輝從不知所措之中拉出來。
「哎哎——」蔣丹輝忙不迭的答應著。他明顯很激動,過去攥著蔣惜的手︰「小惜啊,寶貝女兒,爸爸終于把你盼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說著,言語間竟有一絲顫抖。
蔣惜清麗的眸落在父親握著的手,沒有說話回應,另一只拉著行李箱的手卻悄悄地攥緊了些。
一邊的杜筱蝶耐著性子看著上演的這一幕,待空隙了才擠出滿臉的笑,熱情洋溢地打招呼。「小惜啊,歡迎回來,這下我們一家人終于團聚了。」說著,殷勤地把手里的花束遞了出去。
回應的,是一瞬的沉默,蔣惜抬眸與之對視,眼楮里收起了清冷,取而代之的是笑謔。將手慢慢地從父親手里抽回,緩慢而決絕。剛剛貌似溫馨感人的一幕也仿佛頃刻間被打破。
「一家人?哪兒來的一家人?誰跟你是一家人?」
她的家,早已經被眼前的這兩個女人破壞殆盡!
說話間蔣惜唇角似乎淡笑著,但兩眼卻直直的與之對視,透出來的犀利竟讓杜筱蝶感受到了無形的壓迫。她低頭作委屈狀以掩飾內心的異樣,下意識的想收回拿著花的手,哪知半途卻被蔣惜攔下來。
抓著她的手腕,蔣惜嘴角的笑逐漸加深,卻摻著莫大的諷刺。「香雪蘭?不會是送給我的吧。」
杜筱蝶咬唇沒有出聲,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而一旁的蔣茜已經看不下去了。
「呦▔當然是送給你的了,誰都知道姐你最喜歡香雪蘭了不是嗎?」
她特意加重了「姐」字的語氣,聲音尖銳,听得出她深深的不耐。
冷冷的打量她一眼,蔣惜突然笑出聲。放開杜筱蝶的手,慢慢地走過去湊近兩人,悠悠地講︰「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心意我領了,但香雪蘭似乎早就不適合我了。」
說著,轉向蔣茜「這麼些年,看起來二位倒是一點都沒變。尤其是你啊——妹妹!」
隨手,將行李箱交予蔣茜手上。
「勞煩妹、妹幫我把行李箱搬到車上行不行?。」
蔣惜刻意將「妹妹」兩字咬得極重,看著蔣茜的臉色明顯冷下去,心里暗暗諷刺。從小到大,人前她會姐、姐得叫,人後卻能欺負到她頭上。她願意叫姐,那她願意讓她好好盡一盡做妹妹的義務。
「你——」從小到大,蔣惜從不會用如此漠然的語氣跟她們說話。印象里,她總是一副羸羸弱弱、逆來順受的樣子。而如今,她對她說話的神情,明明就像是使喚一個下人那樣隨意與不屑。
她氣不過想反駁,蔣丹輝見狀忙上前攔住。「好了好了,茜茜,你姐剛回來,一定又累又餓,我們快回家吃飯吧。」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他年紀大了,只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身邊,一家人能和睦相處。實在不希望看著一家人起爭執。
「茜茜,你剛才不也一直嚷嚷著說餓嗎?」杜筱蝶再次發揮了她善于察言觀色的本領,一看到自己丈夫無奈焦急的神情,便立馬習慣性地收斂內心的不悅,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蔣惜鄙夷的撇撇嘴,心想反正也想回去看看以前的人,二話不說便往外走。蔣丹輝拉著妻子連忙追上去。蔣茜咬咬唇,攥緊手里的拉桿跟在後面。
嬌生慣養的小姐脾氣一下子被挑釁激發出來,看著走在前面的蔣惜,在心里憤懣地詛咒。不經意間撇頭,眼角余光看到了機場另一個方向的角落里一抹一閃而過的高大身影,蔣茜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再回頭看著悠閑走出去的蔣惜,心里頓時燃起熊熊的妒火——
蔣惜啊蔣惜,你可真是個狐狸精!你和我可真是天生的敵人。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幸福。咱們兩個,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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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更精彩,不信咱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