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里出現一堆問號,只好將頭壓低趴在地上。這段時間里,我還是不斷遭受到無理取鬧的石頭攻擊,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突然听到有人用強硬的口氣命令大家停止,我才趕緊抬起頭來。好家在,大家不再對我丟石頭了。
「我……」
正想說終于有人可以問了,但是一看到騎在馬上的男人,話馬上又吞了回去。他和村民們的裝扮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只是從衣服的光澤和紋路上看來,那個人明顯的穿著質料比較好的衣服,他用很夸張的動作下馬後,往我的方向前進了兩步。
美式足球員啦,這個人絕對是打美式足球的。他擁有美式足球員般的手臂和胸肌,閃亮的金發和碧藍的眼楮,有一點偏左,卻很高聳挺立的鷹鉤鼻,還有白人美男子必備的**型下巴。如果在場有喜歡外國人的日本女生在的話,一定會爭先恐後地排隊要求合照;如果有日本中年婦女在場的話,他的內庫一定會被塞滿紅包,他的長相大概就是接近這種程度。如果硬要找出他的缺點,應該就是那白人特有的巨大的三角型鼻子吧!
就偷偷叫你「丹佛野馬(DenverBroncos)」好了,因為在NFL(注︰NationalFootballLeague,美式足球聯盟)里,我只認識這一隊。他和村民說了一兩句話,就蹲在地上猛盯著我看。
「……呃……真的很感謝你,替我平息大家的怒氣……」
身材魁梧的他伸出了巨大的雙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頭。
我想自己大概會被當成橄欖球,直接拋到90英尺外吧!而且說不定還會被接住,直接拋去達陣。但是我被抓住的前頭葉(開玩笑的)並沒有被拋出去,只是按在上頭的手指使了點力氣而已,但光是這樣就讓我有幾秒鐘的時間全身無法動彈。「……痛……」
痛感突然從五根手指所抓之處侵襲而來,使我不由得微微叫了一聲。其實,與其說那是痛感,還不如說是受到沖擊。那感覺就像是手指頭被釘書機給釘到一樣,比起痛覺,其實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恐懼。男人的手終于放開了,就在他放手的同時,有些聲音又傳達進了我的耳朵里。聲音經過耳朵來到大腦,讓我感覺到猶如水跑進了耳朵般刺痛。
這時我听到了風聲、草木聲、動物的鳴叫聲,以及猶如動物般的嬰兒哭聲,接著是人說話的聲音。
突然間大家都開始講日語了,原來大家都會講日語的嘛!我想這也是應該的,可是這種工作畢竟得接觸觀光客,所以應該多少懂一點日常的會話才對。那剛剛干嘛還一直講俄語?你們這些人真是壞心眼。美形肌肉男此時微微笑了一下。
「怎麼?听得懂我們在說什麼了吧?」
「啊……從老外的嘴巴听到流利的日語,果然還是不太對勁。」
由于語言可以相通了,剛剛的緊張感也稍微緩和了些。
總之,得快點把握住目前的機會弄清楚狀況。為了讓他們能夠清楚了解我的意思,我一邊學老外的腔調說話一邊詢問他們。
「是這樣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被丟在這兒,搞不清楚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雖然說我有戴手表……呃……對—不—氣,請—問—這—里—是—哪—里?」
「你在干嘛?」只見「丹佛野馬」(或是叫他美式足球員)兩手叉腰俯視著我。
「我還想說這一次的魔王外表長得還不錯,沒想到是個笨蛋啊?」
笨蛋?
「……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耶,你怎麼可以對著心靈正值脆弱時期的青少年說他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