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悟吧,我會把你碎尸萬段的。」
說完那些話,他冷酷的笑了笑,就向席間的母親和兄長請求離席,之後就走了出去。只見一直沒有幫上忙的教育官,垂頭喪氣的嘆著氣。
「您向他求了婚,又馬上接受了他的決斗請求。陛下的心意變來變去,真叫臣下無所適從。」
「他向我請求……決斗?跟我嗎?」
「故意地將刀子丟在地上,就是無言的請求決斗行為,被請求的對手如果撿起了刀子,就代表願意接受挑戰。」
「決斗?!喂,那我如果輸了,不,我一定會輸,輸了的話會死掉嗎?!只是不小心還親切地幫人撿起刀子,就要被對方給打死嗎?!」
以我貧乏的想象力,只能想到在塵土滿滿的西部荒野里,向前走十步之後轉頭互相射擊的決斗畫面。在那種西部片里,所謂的決斗就是比誰的槍拔得比較快而已。
不用擔心吧,現在因為決斗而丟掉性命的人已經不多了。就準備一些會讓沃爾夫意想不到的特殊武器銼銼他的銳氣,怎麼樣?還是穿上可愛的衣服讓對方失去戰斗的意志,這個方法又如何?孔拉德和浚達兩人如此商量著。在一旁不發一語地看著正在安慰新王陛下的兩個「有利派」的古恩達魯和潔莉夫人,各自將杯中的酒喝光之後開始說道。
「雖然說那孩子從以前就不太會控制自己的脾氣……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就是說呀,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就請求決斗。」
他們只要冷靜想想,應該就能理解我的求婚只是個無心之過才對。我畢竟是在所謂的異世界里長大的,連左右都分不清的海外歸國子女,哪有可能知道魔族貴族之間的傳統慣例呢?
「但是,這也不完全是那孩子的錯。」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古恩達魯也在一旁聆听著。
我有股不祥的預感。那個母親每次只要對著我默默微笑,大多表示後面還有隱情。
「嗯……,哼哼……,陛下的頭發散發著我的美香蘭的味道。我把它加在洗發精里面後,就一直放在浴池旁。您一定是不了解它的功用,所以才拿來洗頭的吧!」
「你說的功用是?」
「那是我拜托藥術師做的,只會對魔族產生效果的珍貴藥劑喔!聞到香味的人只要對那個人有一丁點好感的話,就會變得更熱情、更大膽。」
「也就是說,那是一種催情劑,還是興奮劑一類的東西咯?」
「哎呀,怎麼用那麼粗俗的字眼呢?」
會讓原本就對對方有好感的人更加大膽。那麼如果原本就對對方沒什麼好感的話呢?微微皺起眉頭的古恩達魯,做了一個暗示下人斟酒的動作。
「如果討厭對方的話,就會變得更憎恨對方……所以沃爾夫才會這樣吧,母親大人,這件事您是不是應該早點告訴我們?」
「咦,為什麼呢?你不覺得沃爾夫生氣的臉才是最可愛的嗎?世界上有哪個母親不想看見自己兒子最可愛的樣子呢!」
「……的確是沒有……」
「對了!你要不要和艾妮西娜獨處的時候試試看呀?」「……生命很可貴……我還不想死……」
就好像听見廣播的英語教學節目一樣,我茫然地听著他們的對話。
討厭對方的話會變得更憎恨對方;喜歡對方的話會變得更熱情、大膽。
原來如此,難怪從剛才開始,浚達的眼眶就一直很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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