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慕容蓁冷笑,望著眼前氣歪了一張俊臉的夜君瀾,目光嚴峻,再不復一絲玩笑,「只要我們的婚約還在?只要我還是皇上御賜的未來相南王妃!如若她在靠近你身邊,就別怪我下殺手!我想,即便是當今聖上也會理解我的做法!慕容家少主不容輕賤!即便貴為王侯將相!」慕容蓁說完,優雅的轉身,看向慕容府的一眾人等,冷然開口︰「今日起,但凡見到與相南王過從甚密的女子,除有正當關系外,一律格殺勿論!」
「是!」應聲如雷,偌大的比武場,所有的侍衛隨從即便是端茶倒水之輩,紛紛站直目光直視高台上傲然挺立的女子。蕭殺之氣,盈滿了全場。
夜君瀾一震,為著著這樣強大的號召力,原本那些並不起眼的小廝丫鬟此刻身上散發的氣勢,便是他王府的護衛也不過如此,慕容府,當真如傳言一般沒落了麼?
場中三百多人,皆目露震驚,其中有不少武將之子,自然見識過軍威浩蕩,未曾想,在這麼一個不涉朝堂的家族竟然看到如此場景。
即便一直漫不經心看戲的夜君魅也微微變了臉色!看向慕容蓁,滿眼的深思。
納蘭尤蝶眼中微光一閃,隨即堙沒在濃密的睫毛之下,趁夜君瀾愣怔之際,用力,快速的掙開他的桎梏,轉身急切的離開。
「尤蝶!」夜君瀾連忙追了下去,卻在比武場的門口硬生生停住了腳步,他可沒有忘記,缺席選拔賽者,視為棄權。他怎能缺席天麟大賽。抬頭,望著那快速消失的身影,心中痛並快樂著,終究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不是嗎?只是想起慕容蓁咄咄逼人的氣勢,眉心微跳,父皇,兒臣到底該怎麼辦?是舍了畢生最愛以實現你統一天下的夙願,可是……兒臣舍不得!幸好,知道她是國公府的郡主,要見她也有路可循!
這一場小插曲並沒有影響選拔賽的進程,卻影響了慕容蓁的興致,輕蔑的掃了罪魁禍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夜君瀾想,幸好自己的心從未動搖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瞪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她那是什麼眼神?
就是看一個渣的眼神!慕容蓁如果回頭,定然會給他這樣一個回答,奈何瞧他一眼的興致都沒有,于是他氣的肝腸寸斷又與她何干?
此時,城門口,羽闕國使臣姍姍來遲。
金戈鐵馬衛隊左右護航,中間一輛極其奢華的車輦,紅色的九重紗帳遮去了車中人的容顏,偶爾風吹起,吹起紗帳的縫隙,幸運的人方可窺見那人間絕色的一角,便覺月明珠輝似比這日光還要耀眼。
車輦的後面,緊跟著幾輛馬車,五名官員陸續下車,為首乃一名女官,領著其他幾人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接待的郁南國王爺禮官。
「羽闕國禮部尚書齊音見過鎮東王!」齊音當先開口,雖說見禮卻並未彎身,倨傲之態立顯,想她羽闕乃三大強國之一,而她作為羽闕國的代表,豈能向他一小小的郁南國王爺彎腰?
如此高姿態讓等了大半天的夜君昕臉色越發的難看,無論如何,他終究是一國王爺,她一個使臣,一個禮部尚書,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這讓他……
「對了,王爺,因舟車勞頓,我國師身體微恙,因而不能給王爺見禮,還請王爺體諒一二!」齊音看著鎮東王,嘴角帶諷笑,說道國師時卻語氣溫柔,其實,她很想把那個我改為我的!不過不急在一時,總有一天,國師的前面會冠上她的名字。
「自然自然!」夜君昕笑著答道,只是這笑容僵硬,語氣用力,顯然,很辛苦的控制自己沒有發作!他已經在父皇面前一錯再錯,再不能有過失讓別人有機可乘,否則……
齊音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其實,他們早就到達盛京城,也早就了解這位鎮東王的脾性,才智不足野心有余。最是好拿捏的主兒!
跟著鎮東王身後的郁南官員一個個鐵青著臉,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不看看你腳踩在誰家的土地上,終究隱忍不發!為啥?土地的擁有者都沒意見,你們一打工的激動個毛?只是看向夜君昕的眼神,由原先的喜愛轉變為滿心的失望,如果把郁南交到這樣一個要魄力沒魄力要勇氣沒勇氣的人手里,可還有前途?一介流女之輩,便可把你逼至如斯境地,這若傳出去……
車輦之內的人慵懶隨意的斜臥著,對于外面的紛擾皆听而不聞。直至透過九重紗帳,朦朧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原本涼薄的唇方才勾起笑意。
不遠處,慕容蓁向這邊瞄了一眼,甚至還仔細打量了車輦片刻,心中好奇,如此騷包的車輦里面到底藏了啥樣的美人!
轉身,走進茶樓,打算在這里消磨閑暇的時間。
「你們猜,這臉上罩羅剎鬼面的少年說了啥?」剛進門,便看見少年蹲在客廳中那八仙桌上,掃視一圈,略帶神秘的開口相問。
「說了啥?說了啥?」眾位听眾情緒激昂,十分迫切的想听這少年接著說下去。
「他說︰‘爾等廢物豈可與我齊驅!’」說書的少年學著那人的氣勢,終究並不完美!皺眉似乎很不滿意的模樣。
慕容蓁無聲的笑了笑,邁步,優雅的走向二樓。在臨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街上熱鬧的畫面,此時,郁南的朝官已上馬的上馬入轎的入轎,領著身後的車輦車架向皇家別院走去。
風動,吹起九重簾,露出一張猙獰凶狠的鬼面,此時那人抬頭正好迎向她隨意亂轉的目光。兩人目光相對,似乎是很久又似乎只是一剎,九重簾合起,阻隔了慕容蓁的視線,目視著車輦緩緩的離去。慕容蓁卻愣怔了好久,那眼神,似曾相識!
明明那張鬼面遮去了他的容顏,她卻覺著他在笑,至少,看著她時是笑著的!那雙眼楮黝黑深邃,意味深長!
「這騷包是誰?」慕容蓁模著下巴自問。
「騷包?嗯?說的是哪個?」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危險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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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好吧,我以後試試用手機回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