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蓁叫停柔貴妃,嘴角依舊掛著淺淡的笑意,「既然貴妃娘娘一定要搜身,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結果娘娘可得想清楚了!」
「自然!」眸光閃爍,看到自己的親信女官肯定的眼神,心中的懼意頓消,只是話也不能說滿,「都說了查清楚即可,這也是為了阿蓁姑娘好不是?若然實在沒在阿蓁姑娘的身上,到底還是洗清了阿蓁姑娘的嫌疑不是。否則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行了!既然你如此堅信在我的身上,那不讓你搜你也不會甘心!」慕容蓁漫不經心的說道,隨即看向一旁臉色難看的慕容烈吃貨二人,揮了揮手,「你倆先離開這邊!」
「是!」兩人點頭,看了一眼一臉得意的柔貴妃,隨即轉身,快步離開這邊的花園。
「搜吧!」慕容蓁手臂大張,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柔貴妃遲疑了片刻,隨即大手一揮,那名女官立刻帶人走了過去,而小太監則很自覺的轉過身去。
「姑娘得罪了!」那名女官開口,語氣卻盡顯鄙夷。
慕容蓁也不介意,只是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好說好說!」既然得罪了,自然要還回去。姑娘我是這麼好得罪的麼?
只是,一陣翻找,女官的臉由神情由原先的幸災樂禍轉變為煞白,看著慕容蓁越發燦爛的笑容,心中也越發的恐懼,想起那名小宮女淒慘的死狀,額頭不由自主的冒上一層冷汗。
「怎麼?找到了嗎?」慕容蓁好笑的問。
「沒……奴婢……奴婢就說,姑娘如此光風霽月之人,豈會……」
「啪!」響亮的巴掌在眾人耳邊響起,便是圍觀人似乎夠感覺到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別說挨打的女官,此時一個不穩,整個人都摔了出去跌倒在地。而另外幾個小宮女,驚嚇的連忙跪了下去,瑟瑟發抖。
「娘娘,可還想接著搜?」一步一步,慢慢踱到柔貴妃的身前,一字一句,慕容蓁緩慢的開口,明明是柔和帶笑的語氣,卻愣是讓人心底發寒。
柔貴妃向後退了蹌踉了兩步,看著慕容蓁忍著心里的懼意,「你……這里是皇宮,你……你可別亂來!」
「皇宮?對這里是皇宮!」慕容蓁冷笑,「若不是在皇宮,憑你豈可任意搜我的身?只是,皇宮便可以如此輕賤他人?」慢慢逼近,在兩人距離咫尺的時候方才停了下來,看著柔貴妃,眼中厲光一閃而逝。
「你……東西……明明應該……」
「明明應該在我身上是不是?」慕容蓁冷笑,「娘娘為何如此肯定?莫非是看到阿蓁拿了那寶貝?只是當時為何不說反倒現在才來搜身?」
「我……我……」
「娘娘,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慕容蓁一臉為難的開口,「像那個小宮女一樣讓你體驗一下飛翔的感覺還是像她一樣體驗一下現實意義上的五體投地?」
「你……你不能!我……我是皇貴妃,我……」
「你他媽是誰跟我有什麼關系?」慕容蓁爆粗口,「你是皇貴妃就可以任意污蔑我?你是皇貴妃就想搜我的身就搜我的身?誰給你的權利?皇貴妃就可以殺人不坐牢嗎?」
「你你你……」
「姐姐,看吧,以後東西丟了先在自家院子里找仔細了再出來說,你看,隨意污蔑人不好吧?」一旁的麗貴妃很是好心的提醒。心中歡快的要命,若不是這個阿蓁姑娘太狠,她都想抱著狠親一陣,太他娘的爽了!
慕容蓁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讓花枝亂顫的麗貴妃瞬間冰凍,乖乖的退到一邊閉口不言。
「嗯?做好決定了?」回頭,看著柔貴妃,慕容蓁很是寬和的問。
「你……我不要,我告訴你,你若是這樣對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你……」此時,驚慌失措的柔貴妃只能搬出皇上來,再怎麼樣,皇上也不會任由她被人如此欺負,這可事關皇家顏面。
「皇上?」慕容蓁模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皺著眉頭思量了片刻,隨即點頭,「你說的很對!」
「是是是!皇上豈會由你在後宮胡作非為?」柔貴妃大喜,底氣又硬了一些,慕容錦繡卻皺了眉頭,便是心中歡喜的麗貴妃也微微有些失望。只是……
「即便是看著皇上的面上,我也不能親手動你!」慕容蓁很是認真的說道,隨即,在眾人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取出別再腰間的白玉簫,「那就讓你自己動手吧!」
「什麼意思?」
慕容蓁但笑不語,走到慕容錦繡的身旁,一個手刀便劈暈了她。錦繡宮的宮女們大驚,連忙上前扶住倒了下去的自家主子。「姑娘你……」
「送我姑姑回錦繡宮!她醒了之後告訴她我有時間回來看她!」慕容蓁雲淡風輕的吩咐道。
「是!」宮女們點頭。然後扶著暈倒的慕容錦繡快速的退場。
其他的宮妃以及宮女太監,有不想惹事的則悄悄的離開,而大部分人想留下來看好戲,也想看看這個慕容蓁到底如何讓一直高高在上的柔貴妃打自己的臉?
慕容蓁依然淺笑,直到自家姑姑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方才翻轉手中的白玉簫最後定格在自己的嘴邊。
手指輕點,優美的旋律便傾瀉而出。
「這簫聲果是不凡!」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麼神功呢!吹簫?難倒想荼毒咱們的耳朵,這就是報復了?」
「果然幼稚!哈哈哈……」
「怪不得弄走了自家的姑姑,想來,留在這里多麼丟臉!」
「哼!」柔貴妃冷哼,嘴角泛起輕蔑的弧度,哼,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慕容少主也不外如是,不過是被君瀾退了婚,搞點流言蜚語為自己挽回點顏面罷了!
……。
高低起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慕容蓁卻似一字未聞。依舊用心的吹奏,芭比曾說,聲音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而她有幸擁有這個能力控制這世上的聲音。聲隨意動,你便能隨心所欲。能不能隨心所欲她不知道,但是讓她們變成自相殘殺的母雞她還是綽綽有余。
然後,這個世界瘋了。
原本客氣有禮姐姐妹妹相稱的一眾宮妃們,看著對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隨著簫聲的高亢起伏,她們的情緒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尼瑪,我讓你陷害老娘,今天老娘不弄死你!」原本心中極度暢快的麗貴妃突然便紅了眼楮,想起自己裝瘋賣傻這麼多年,若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若不是這個女人太過惡毒?她何必如此委曲求全?不知為何,明明是柔和悲傷的聲音,听到耳里便成了憤怒最好的催化劑,看著對面的人,便宛若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嗷嗷叫了一聲,伸著雙手便撲了過去。「我弄死你……。」
「你個賤人,你敢打我?你長了幾個膽子?啊?」
「啊,主子,快放手!」
「你,就是你……。把你的爪子拿開,我家主子豈是爾等賤人可以觸模的?」
「尼瑪?你以為你高貴什麼?還不是下賤的奴才一個!」
……
留下來的六七個宮妃與麗貴妃柔貴妃一般,紛紛找著自己的仇人,你抓我頭發一把我撕你衣服一片,不再端莊有禮,不再雍容華貴,有的只是憑著天性扭曲廝打的女人,宮女奴才見了,怕著自家主子吃虧連忙也跟著廝打起來。瞬間,花園成了斗獸場,一女子白衣飄飄,一支長簫豎在嘴邊,獨善其身。
牆頭上,慕容烈和吃貨端坐其上。看著園子里精彩的一幕,眼神飄渺意味深長。
「哎!果然,最能裝的便是女人,你看平日里端著那富貴姿態,吃根韭菜都得齜著牙!你看,打起架來還不是瘋狗一只?」
「……」
「你那什麼眼神?」
「……」
「阿蓁哪找的你們?一身的江湖痞氣……唔……」
「這種話就在我這樣的好脾氣的人面前說說就行了,千萬別在其他三人面前說!」
「……」好脾氣?慕容烈噴了,他只說了一句就把吃了一半的果子塞到他的嘴里還叫好脾氣?
「行了,收拾收拾走吧!」吃貨起身,優雅的跳了下去。
「嗯!」慕容烈也跟著跳下去,再不走,一會兒侍衛該尋來了。
院子里,接到信號的慕容蓁終于停手,手中的白玉簫翻轉,優雅的插在身後,看了一眼依舊沉浸在憤怒中的女人們,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隨即縱身一躍,便消失在這喧囂的園子里。
三個人一路出了皇宮,根本不在乎自己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而此時,正在招呼天照國使臣的郁南皇帝,突然間便恍悟,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忽悠了!那丫頭豈會如她所說那般在乎自己的兒子?如若在乎,自己兒子想要取回退婚書的時候她豈會出手傷人。到現在他的兒子還躺在王府之中,不能起身!
豈有此理!心中憤怒,此刻卻不能表露,下面還有別國的使臣,他豈能讓別國的人瞧了笑話。
「皇上……」突然,曹忠覆在皇上的耳畔小聲了稟告了幾句。
「你說的是真的?」皇上皺著眉頭,原本便不悅的臉此刻越發的陰沉,看著身邊的曹忠,等著他出口否認。
「剛剛侍衛便是如此說的!」曹忠低著頭小聲的回答。心中也在猜想,這傳說中的慕容廢物到底有何能耐,竟然……
「真是……混賬!」憤怒的咆哮,卻在意識到身在何處之後吞下了後面兩個字,看著詫異轉過頭來的元清太子,皇上連忙干笑兩聲,「呵呵呵……喝酒喝酒……」
龍君魄舉了舉酒杯,面上掛著溫潤的笑意,心中卻在為郁南這個皇帝悲哀!果然女人太多就是麻煩,不僅麻煩還盡給自己丟臉。顯然,他的手下早把園子里的鬧劇稟告于他,不過這個慕容蓁,難倒傳說中的真凰便是她?看來,還要找個時間會她一會。不過,既然相南王已經退了婚事,他是不是可以?
慕容蓁那廂,完全不知道自己自從顯露了身手,便成了各家人的眼中釘,對她,也只有一個態度,若未得之勢必毀之。要麼為己所用,要麼殺無赦!而讓人這麼做的原因,便只有一個,智能大師那句真凰降世的言說。
其實,智能和尚應該慶幸慕容蓁不知道,否則,依著慕容蓁的性子,不燒了他的寺廟才怪!
回到府中,因著睡了一整天,晚上倒是不困,于是翻看慕容明送過來的資料,三十五個候選,每個人的資料都有詳細的說明,且個個能力不低,自然能從三百人中獲勝也是個不小的勝利。
天麟大賽,分文斗與武斗以及綜合技能。自然,能夠參加這三種比斗的前提是獲得初賽的前四強。因而她預選時並未分文武,因為戰力戰技決定著你是否有權利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怎麼還不睡?」突然,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一陣熟悉的幽香縈繞。慕容蓁抬頭望去,便看見倚在牆邊的千艷,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此刻正漾著笑容,慵懶邪魅。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慕容蓁低頭,接著看手中的資料,思考著該如何選擇最終的人選。
「想著天麟大賽的事兒?」舉步,優雅的走到她的面前,燭光下,某人的小臉映襯的越發嬌艷。
「嗯!」放下筆,抬頭看向千艷,「要不,你給我參考參考吧,你那麼博學多才,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在天麟大賽中取勝?」
「野心真大!」千艷瞄了她一眼,隨即拿起她面前放著的隊員資料,「慕容蓁擅樂,李煙瓏擅棋,鐘必庭擅畫,你三人可文,夜君魅、李寒水、納蘭天凌戰力最高,此三人可武。沈離大勇,吳越縝密,朱真真慕容明擅統籌。其余你在選五名後補即可!」放下資料,迎接自己的便是慕容蓁一臉崇拜的神情,圓溜溜的大眼楮不住的往外冒著紅星。千艷樂了,很自覺的接受對方甜蜜的謝意。
「喂喂喂……。你干什麼?」回過神來的慕容蓁,連忙雙手環胸一臉防備的看著興奮的某人。
「你不是要謝我?」千艷停在她的不遠處,對她的制止表示費解。
「是啊!」慕容蓁同樣費解,我謝你用得著你跑過來听麼?隨即強調,「我只是口頭表示感謝!」
「我知道啊!隨意我來了啊!」
「啊……。唔唔唔……。」食髓知味,自從嘗過那種美妙的滋味,他便對她那柔軟的紅唇毫無免疫力。一吻過後,看著臉色嫣紅的慕容蓁,千艷笑的越發明媚張揚,然後,以一副很滿意的口吻道︰「我對你的口頭感謝表示非常的歡喜!完全不介意你多麻煩我幾次!」
「……」紅著臉的阿蓁姑娘表示對某只厚臉皮的人無語,尼瑪,果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只是,明明揭了一層皮臉皮應該更薄不是?怎麼他卻是反其道而行呢?臉皮是薄了,人卻更加無恥了。只是想起他點的那幾個人名,她倒是非常認同,這同樣也是她根據天麟大賽的比賽內容而預選的幾人,只是……算了,還是讓他們自己爭取參賽的機會吧。
這些人中或權或貴,或窮或賤。她不想剝奪他們向上爬的機會,便是那幸運也是一種能力的調調她也不想用在此處,因為,越是最後面,競爭也越激烈,同時各自抱著的希望也越大。而那些生活在下層的人甚至把這一次機會當成了救命稻草。
「听說下午進皇宮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吃飽喝足的某只閑閑的問道。
皇宮?一提到倆字,阿蓁姑娘的臉就黑了,尼瑪,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去的地兒就是那個地方。等等,看了看眼前漂亮的某只,突然想到他的能力似乎也很漂亮。在看看自己的手腕,原本發黑的臉突然便由陰轉晴了,笑嘻嘻的看著千艷,一臉諂媚的開口︰「哥,咱去溜溜唄?」
嘴角抽了抽,千艷很是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哪兒溜啊?」
「皇宮唄!」慕容蓁跑了過來,生怕他不答應一般拉著他的手便往外拖。
千艷好笑,出了門後,長臂一攬,那小小的人兒便已落盡他的懷里,隨即,縱身一躍,人已消失在風荷園內,對面廂房的長廊下,整齊劃一的四人組蹲坐在地,雙手捧著臉,萬般無聊的模樣。
「哎!」小正太長嘆一口氣!
「哎!」阿呆同上。
「哎!」阿懶同上。
「呸!」吐了果殼,吃貨接著啃。
「吃哥,你一直吃一直吃,就沒有吃飽了撐的的感覺麼?」捧著腦袋,小正太萬分好奇的問。
「你懂啥?」阿呆斜眼嫌棄,「阿呆的肚里有條蟲,他吃的東西都被蟲給消化了!」
「……」小正太和阿懶,「呆哥,你惡心了!」
無人發現,原本 的啃果子的吃貨突然僵硬了身子,只是一剎那,隨即又面無表情的啃著果子。
「哎!有異性沒人性啊!」再次回到原來的話題,小正太依然傷心。
「難倒你跟老大是同性了?」阿呆接著嫌棄。
「有愛人沒人性啊!」小正太很隨和的改正。
「就是,出去玩了也不帶著咱們!」阿懶此刻也不懶了,突然歪著頭,看向一旁啃得聚精會神的吃貨︰「吃哥,據說皇老三他娘欺負咱老大來著?」
「咱去教訓他吧,吃哥!」小正太來勁了,突然跳了起來,豪氣沖天的開口︰「他娘的,敢欺負咱老大,就是欺負咱,咱去弄死他!」
「德性!」吃貨扔了果殼,萬般鄙視︰「人家攤在床上你去把人弄死了,就顯得你很能耐了?」
「呃……好吧,有點乘人之危了!」小正太低頭,懺悔。
「走,收拾他去!」吃貨起身,很是認真的開口。
「……不是說不能乘人之危麼?」小正太疑惑了,他覺著自己的智力永遠也跟不上吃哥的頭腦。
「難倒一個殘廢想殺你你就不還手了嗎?」吃貨冷嗤,隨即身形一閃,人影已消失在原處。
「……」
「……。」
「……。」以上為小正太阿呆阿懶三人共同心聲。
于是,郁南皇帝再次悲催了!繼毀容大劫之後,又遇一難,皇宮寶庫遭劫,據說,皇帝有個小金庫,里面私藏的寶貝價值比國庫里裝的黃金還多。
听到消息的皇帝暈了!夜家祖先積攢了幾輩子的寶貝全沒了,一件都沒給他留下,嗚嗚嗚……還記得那年江南水患踫巧國庫空虛,他厚著臉皮募捐也沒舍得動那里面的寶貝一分,如今沒了!全沒了!到底是那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黑心黑肝黑肚腸的黑貨!
看著昏倒在床一臉黑氣的皇帝,御醫師顫著手又是把脈又是翻眼皮,這才舒了心,一掐人中給弄醒了過來。
卻在此時,有人稟告,相南王在王府遇刺重傷,昏迷未醒。
于是,好不容易醒過來的皇帝嗷的一聲再次昏了過去。好不容易恢復安寧的皇帝寢宮再次人仰馬翻。
慕容府里,慕容蓁手捧寶貝笑的那叫一個開懷,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雙眼一定是銅錢狀的!不不不……銅錢哪能跟她的財富相提並論,哈哈哈……
倚在門旁的千艷看著一副財迷樣的慕容蓁,無奈的搖了搖頭,終究是一臉的縱容。
「來來來!」一只小爪子捧著個寶貝,另一只爪子對他揮了揮。
「嗯?」千艷抬頭,示意她說。
慕容蓁依舊笑眯了眼,她很喜歡听他這樣的聲音,慵懶意味深長。好似懶到骨子里一般,讓人听著舒心。
終究抬步,緩慢的走了過去。在她的身前蹲下,「怎麼了?」
「嘍!」慕容蓁獻出手中的寶貝,「換個發釵!」伸手取下他頭上的青玉釵,把手中那支白玉釵插在他的墨發之上,此乃千年古玉,對身體極好,慕容蓁可沒忘記他身上還有兩種上古奇毒。那是一大隱患,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千艷不知她心中事,只以為她喜愛這白色,倒也沒有其他的想法,若是能成全她的喜好他自是樂意。
此時,干完壞事的四人組也回了來,看到主屋的燈還亮著,便好奇的湊了過來,自然因著某人已經算是非單身一族,四人還是很規矩的敲了敲門。
「誰呀!」慕容蓁沒大防備的開口,這麼晚了除了那四只應該沒誰會過來。
「老大,是咱們!」說完,便推門而入。一進門,便看見自家老大坐在矮榻之上,手中模著一閃閃發光的珠子。而小正的偶像,他們曾經的主子朕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模樣。
「來來來!」慕容蓁又對他們揮了揮手,此刻她很有錢,也很大方。
四人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老大,啥吩咐呀?」
「麼有吩咐!」慕容蓁擺了擺手,依舊笑眯眯的模樣,輕輕瞧了瞧手上的乾坤珠,原本只有一顆發光的珠子突然像生寶寶似地變成了六顆,慕容蓁拿著挨個發了一顆,「吶,拿去買酒吃買肉喝!」
「老大,你語無倫次了!」捧著閃閃發光的珠子,小正太也笑眯了眼,只是還不忘提醒自家老大說錯話了。
「拿來!不給你了!」臉色一板,作勢便要收回價值連城的寶珠,「老大守則忘了?第一條是啥?」
連忙把寶珠縮回身後,小正太一臉狗腿的開口︰「老大的話永遠都是對的!」
慕容蓁掃了他一眼,這才放過他。「去收拾夜君瀾了?」
「你咋知道?」
「就你們那點花花腸子,還能瞞得過我?」慕容蓁萬分鄙夷的掃了他們一圈,隨即揮了揮手,「走吧走吧,趕緊去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讓你們去做呢!等錢花完了再來找我!」
「……」四人感動鳥,一臉淚花的看著慕容蓁,只是看向千艷時,眼神里的崇拜再不若以往洶涌。都是當人家老大的,你看人家多大方,再看看你,不殺人就不給錢花!兩相一比,高低立現。
千艷被他們看的莫名其妙,轉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慕容蓁,「他們這是在覬覦爺的美色?」
「……」
「……」慕容蓁的臉黑了,呆萌四人組跑了,很想罵一句覬覦你妹啊,然,終究還是自己曾經的主子。多少還是應該留點面子。
「明天我有事,可能不會過來,也或許會晚點過來!」千艷臨走前仔細的囑托。
慕容蓁點頭,「你自己注意安全!」不知道他這次來的目的為何,她也不想問,而她也相信,他不說不是因為不信任她,而是覺著沒到時間或者她沒有知道的必要。慕容蓁從來都是個大氣的姑娘,不會因為這個就糾結不舒服。
「放心!只是動動嘴就能解決的事情!」千艷不甚在意的說道。
「……」慕容蓁的臉黑了,瞪著千艷不說話。
「呵呵呵……」似也想起了之前的口頭感謝,千艷低著頭輕輕的笑了出來,在慕容蓁的臉徹底變成黑炭之前,終于開口保證︰「你放心,那樣的動嘴只跟你!」
「滾!」黑炭變成了紅隻果,慕容蓁惱羞成怒的趕人。
皇宮別院,羽闕國使臣的院落,某個房間此刻自然燈火通明。端坐上首的女子拿著茶杯,漫不經心的喝著,地上,跪著一名黑衣的男子,小心恭謹的模樣。
「你說什麼?」終于齊尚書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神危險的看向跪著的人。
「屬下在外城小樹林里找到了他們的尸體,已死了幾日,且——死狀淒慘!」
「廢物!」隨著一聲怒罵,手中的茶盞應聲落地,嘩啦一聲,碎成幾片。茶葉鋪散一地,茶香泄了滿屋。
「主子恕罪!」黑衣低頭,雖說是沒有感情的死士,但是看到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慘死,心中終究有些落寞。
「哼!一群沒用的飯桶,跟蹤一個人都能讓自己喪命!」握緊著拳頭,齊尚書起身,在還算寬敞的客廳里來回的走。
「主子!」這時,突然又有一個黑衣人進了來,跪在之前那人旁邊。語氣一如那人小心恭謹。
「說!」回頭,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看著後進來的黑衣人冷冷的道。
「國師回來了!」黑衣人低頭,小聲的道。
「他回來了?」原本的憤怒頓時煙消雲散,齊尚書看著黑衣人似在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再看到那人點頭確認之後,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宛若得到糖的小孩,喜笑顏開,「他回來了!他還是回來了,我去找他!」說著便要往外走去,卻被一名黑衣人攔住了去路,立刻,小女兒的嬌態不再,怒氣橫生的瞪著他,「讓開!」
「主子!現在已過子時,您這時候過去……」黑衣人硬著頭皮攔住了她,小心的提醒她現在的時間。現在去不被人家當瘋子也被人家當傻子?你是有多缺男人,大半夜的送上門去?
「過了子時?」齊音愣怔片刻,原本激昂的心情也慢慢沉澱了下來,有些木訥的走進房間,沖著那兩名黑衣人無意識的揮了揮手。
黑人看了她一眼,隨即識相的退了出去,並且好心的關山門。
屋內,齊音依然沒有回聲,眼神迷蒙,似乎在想著什麼,嘴里呢喃,子時?子時?突然如瘋了一般,見著東西,只要是能搬動的全部扔了砸了。
「子時?你竟然過了子時才回來?」一邊砸著東西一邊嘶吼,宛如一頭受傷了的狼,她把自己當成了發現丈夫在外偷情的苦情夫人,不住的怒罵發泄著,「這麼晚了你跟誰在一起?是那個女人嗎?那人有什麼好?人家一個一無是處的王爺都看不上她,她還有什麼值得你上心的?啊?你說啊?不行!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屋外,四名盡忠職守的暗衛小心的守候在屋子門口,似是沒有听到屋里的 里啪啦的聲響以及陷入瘋狂的怒罵。
院子的另外一邊,千艷很是閑適的斜臥在軟榻之上,手里拿著一卷書冊漫不經心的看著。一旁,落月朝陽隨侍一邊。
「朝陽,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某人頭也不抬的問。
「你讓我查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問哪一件?」朝陽尋了個凳子,一連痞子樣的反問。
「落月,你告訴他是哪件!」千艷挑了挑眉,雲淡風輕的瞟了一眼朝陽。
「是,爺!」摩拳擦掌,落月很是積極的向著朝陽走了過去。
「別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