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見過雄霸之前,薛霖從未想過這天下有這種霸氣天成的人,這種霸氣甚至已經融入其身體,轉化成一種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讓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不能隨意的說話,這位天生的霸者即便只是簡簡單單的坐著,你便可以感覺到他若深淵一般的強大力量。
薛霖跪伏在地,心震撼,難怪縱橫天下驕狂已極的南鱗劍首斷帥一听到雄霸的名字,便毫不猶豫的將家傳的火麟劍交給步驚雲,要知道步驚雲以其斷浪為質都無法讓斷帥罷手,可是這個名字一出,即便其人未至,斷帥便已經放棄了抵抗,這是何等的風采,也難怪後來斷浪對雄霸的崇拜之情,想來若是驕傲的雄霸肯對斷浪多些寬容,斷浪也定然會願意以其性命相報的吧!
可惜雄霸不明白這一點,或者即便他明白也不會在乎,他願意收風雲為徒,不僅僅是因為泥菩薩對他的佔卜之說,同樣也有著對于風雲二人性格的看重,冷酷無情,對一切外物無所動容的不哭死神步驚雲,傲骨天成,不對任何人屈服的風之神聶風,相比之此二人,斷浪的能屈能伸,隱忍邪氣的作風顯然無法讓雄霸滿意。
雄霸端坐閣樓之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底下這些當前他最需要看重的先鋒堂精英,寒聲道︰「秋狂,此次計劃我已讓丑丑告知與你,你可有異議?」
令秋狂恭敬的回道︰「稟報幫主,無有異議。」
「好,此次之事若是可成,便是秋狂你的大功一件,你所求的事我便也可為你辦了。」雄霸的臉上現出一絲滿意的笑,他知道令秋狂的狂,可是這種狂在自己的面前卻只能壓下,他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可以忤逆自己,即便是縱橫江湖數百年的無雙城也不可以。
雄霸想到上次與無雙城主獨孤一方的見面,心的怒火噴薄而出,這世上居然有人膽敢與自己坐于同等之位。
「多謝幫主!秋狂定然不辱使命。」令秋狂听到雄霸的話,冰冷的臉上頓時現出狂喜之色,他于雄霸之下勞心這麼多年,所為的便是這麼一件在雄霸眼不值一提的小事。
「好好替我辦事,自然不會虧待你,好了,沒有其他事的話,你便下去吧!」雄霸的眼楮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薛霖等人,只在令秋狂的身上稍稍停留了片刻,可能對于他而言,薛霖這些人不過是些炮灰價值的人吧!
隨著令秋狂自雄霸的閣樓走出,薛霖感覺自己的後背之上已然滿是冷汗,雄霸的氣息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他想反抗,但是他不敢如此去做,因為他很明白,他並不是風雲,他若有著傲骨,雄霸便會毫不猶豫的當場擊殺他,這是一個不容絲毫仵逆的梟雄人物,可是即便明白這一點,薛霖的心依舊存有著無邊的憤怒,他的憤怒便如他不純粹的強者之心,因為不純粹,所以才想一步一步晉入完美,他的心已經從生死之間而過,他本以為他已不再懼怕任何事,然而今日在雄霸面前不自覺的低頭豈不正是說明了他的心還存有對死亡的畏懼,而且比之曾經更加畏懼。
畏懼是一個很可怕的情緒,他既可以讓人痛苦,更可以讓人墮落,薛霖不願意墮落,所以他的選擇也很簡單。有朝一日,他定然會堂堂正正的擊敗雄霸,滅除自身的心障,超越死亡的臨界,成為一個真正從內心到身軀的強者。
且不提薛霖的憤怒與苦惱,令秋狂的心情自出閣樓以來便一直很是暢快,臉上的笑意掛也掛不住,薛霖並不明白令秋狂的歡喜從何而來,不過他情知定然是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薛霖先前于閣樓之上為雄霸所攝,心思錯雜,並沒有听到雄霸的話語,不過他也知道令秋狂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知道他定然是因為某些緣故才會來到天下會為雄霸效力,而如今看情況,是已經有了眉目了。
「大哥,幫主既然答應幫你,那麼這件事便實在太簡單了!」先前表現的很是豪爽的壯漢古明,當先表現出高興的情緒。
「恩,只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此次對于無極門的征伐能夠萬無一失。」作為十一位副堂主之的智囊,瘦小卻精明的古軒卻能理智的對待這件事。
「無極門如今已是日落西山,他們門派的高手已然不存,再加上有其師門叛徒所在,此次征伐也許有著些許波瀾,但定然還是大勝而歸。」小空在旁分析道。
「小空說的不錯,無極門雖是曾經的十大門派,底蘊猶存,可是面對我天下會的精兵強將,卻也無法抵擋,這次征伐定然萬無一失。」令秋狂雖然喜悅,但是他的喜悅並非毫無來由,他早已對無極門進行了無數的探查和分析,這個數十年前還縱橫江湖的大派如今是真正的沒落了,面對如日天的天下會,無有絲毫抵擋的可能。
「無極門如今的確並不復其盛,天下會要打敗他們,雖然可能有些阻攔,但定然還是會成功的,只不知令大哥因何事如此高興。」雖然對于風雲的劇情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但他也明白在風雲來到天下會之時,整個天下武林也已經為天下會和無雙城瓜分,整個天下間能和天下會做對手的,只有一個無雙城而已。
「這卻是我的一點往事了。」令秋狂陷入回憶之。
原來這令秋狂曾是湖廣之境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之,本是殷切人家,自幼吃穿不愁,父慈母愛,生活很是溫馨,可是卻不料天有不測之風雲,在其父一次外出訪友之時,竟然于路途之為盜匪所害。
其父乃是這一小門派的頂梁之柱,其人一死,門派頓時無法在城立足,不久便為當地另外一個門派所吞並,江湖仇殺從來都是冷酷慘烈,其母慘死當場,整個門派之留下之人更是無一幸免,唯有當日出外玩耍的令秋狂僥幸逃月兌。
這令秋狂當時小小年紀,卻也聰慧機智,知道這江湖武林從來都講究斬草除根,便改了名姓,自此一邊乞討過活,一邊勤學武藝,伺機報復,令秋狂頗能隱忍,昔日的公哥成為如今的小乞兒,每日風餐露宿,吃不飽穿不暖,但他卻不以為忤,他的心早已被痛苦淹沒,這痛苦讓他堅強,讓他強大。
從8歲稚童到15歲青年,足足近8年的歷練,雖然無有名師教導,但其堅定的內心卻也讓令秋狂有了一身不俗的武藝,加之其冷酷的心,他的武功終于有了質的飛躍,跨入了江湖第二流高手的層次。
他想著復仇的時間已至,卻未曾料到,待他跋涉千里,重新來到這里的時候,這個曾經同樣弱小的門派已經演化成湖廣第一大門派,其門派的高手如雲,憑借他這小小的身手,即便可以通過刺殺殺死罪魁禍首,卻也絕不會達成其內心的想法,他要讓這個門派在他這個最恨的仇人面前分崩離析,讓他的仇人領悟到失去親朋失去一切的無邊痛苦。
于是在其被仇恨所掩蓋的可怕意志之下,他做出了另外一個殘忍卻艱難的決定,他要憑借天下第一人雄霸為其復仇,讓他徹底在痛苦**,不需要他的死亡,只需要他的絕望和悔恨,小小少年的這個決定讓其在這個龐大卻壓抑的天下會之又經歷了無數的歲月,曾經的名字他已經忘記,然而曾經的仇恨卻如火焰一般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