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無風的沮喪,薛霖此時卻也極不好受,本來有著無想之境的壓制,薛霖還可以勉強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卻也並不容易,于是先前十大派的弟上前圍攻之時,薛霖便借此機會將自己的殺戮之欲稍稍揮灑了一些,之後更是果斷進入無想之境的深層之,精神凝聚以對抗不斷壯大的**,可是卻未曾想薛霖的**不僅沒有因為薛霖的掌控變得平和,反而隨著薛霖精神的凝聚越發壯大,薛霖初始還可以稍稍控制一番,可是卻也不過拖延了一些時間而已。
薛霖的**並非單純的殺戮之欲,而是人體本身的欲眼、耳、鼻、舌、身、意,這種包含世間無數**之源的可怕力量正是人類變強的源泉,也是人類墮落的根源。
薛霖也有**,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控制的很好,他為了武道將這些**彈壓而下,不願因為這些**而影響到自己的武道,卻未曾料到此次受此異禍,這些往日壓制住的**徹底反彈,讓薛霖感覺如火如冰的極致痛苦。
此前若非是捕神的正氣讓薛霖自無邊的**之蘇醒,只怕他已經永遠**到**之海,成為一個徹底的魔。
雖然因為捕神而蘇醒,但薛霖的精神狀態卻也非常不好,他心知這短暫的蘇醒壓根無濟于事,此時自己若是想要擺月兌人欲,便唯有尋求幫助,而在這遙遠的周山之鎮,唯有雄霸才有可能讓他月兌離險境,所以薛霖一蘇醒,便當機立斷的轉身就走,沒有任何與捕神交手的意思,他需要用最短的時間去到雄霸身邊,讓雄霸有機會拯救自己。
行往周山的路途之上,薛霖皺著眉頭,臉上痛苦之色越來越濃,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麻木,心智越來越模糊,他覺得自己仿佛升上了天堂,他需要再向上走一個階梯,便再無世間的痛苦,可是卻也再無世間的諸般情態,唐玄奘曾與釋迦摩尼如來說︰「若成佛便要舍棄世間**,那麼我寧願不去成佛。」
薛霖此時也想這樣去說,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愛恨,沒有了**,那麼他又談何稱為人呢,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他們有著理智和**,快樂是**,痛苦是**,寂寞是**,幸福也是**,而理智則是幫助你分配這些**的橋梁。
薛霖是一個人,所以他也有著**,有著理智,可是如今他的理智已經漸漸消去,他的**也漸漸變得無序,他漸漸無法掌控自己的**了,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他覺得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自己被**掌控,那麼他寧願死去。
薛霖沒有死去,他醒來時已經身處于天下會在無極門的據點之,他的身邊正站著一位男,這男帶著頂高帽,扇著把一般大小的扇,臉上抹著小女兒般的腮紅,看起來很是滑稽,他正是天下會最受雄霸倚重的丑丑。
薛霖與丑丑打交道的時間很少,不過他也心知丑丑的這種刻意奉迎是出于無奈,他深知在雄霸之下生存,必須要有著別樣的生存之道。
「我這是怎麼了。」薛霖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的頭顱快要爆炸了,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我的好堂主,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被那些小人給暗算了,要不是我恰巧從鎮回來看到你,你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丑丑罕見的皺了皺眉,從桌上取過毛巾,在溫熱的水揉了揉,遞給薛霖,他與薛霖雖然認識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他卻也一眼看出了薛霖對于他毫無鄙視的意思,有些人其實要的不多,你給他一些尊重,他便會給你十分的回報。
「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早早的就布置好這個殺局。」薛霖苦笑一聲,他用熱毛巾覆蓋住欲裂的頭顱,感覺好受了一些,他此時的思緒已經漸漸清晰,先前的諸事漸漸的印入腦海。
「這倒也是,堂主慣是個謹慎的,只是沒有想到這獨孤一方膽這樣大,在這個時候還敢設計我天下會的人。」丑丑昨日初見獨孤一方,見其做派,還以為他已經完全被雄霸壓服,卻沒有想到暗的手段如此之多。
「也是我的錯,明明知道十大派之人恨我入骨,卻沒有及早做好防範,好在還算幸運,給你救了性命。」薛霖苦笑一聲,他帶隊襲殺十大派三派掌門,讓三派的掌門嫡系土崩瓦解,余下的人只能投靠如日天的天下會,這些人對他又豈是簡單的恨其入骨而已,簡直像食其肉,挖其心。
「我可救不了你,是幫主救了你呢,不過你的傷勢也確實奇怪,即便是幫主為了救你也是大損元氣。」丑丑可不敢貪雄霸的功勞,他雖然隱藏了些功夫,可是和雄霸相比就差的太多了,也不可能救到頻臨入魔的薛霖。
「若非你帶我回來,我只怕早已死了,你與幫主皆是我的大恩人。」薛霖也知道自己能夠活著回來純屬僥幸,先前的痛楚可是深深的印刻在薛霖的心。
「好了,什麼大恩不大恩的,你能活著就好了,你現在既然醒了,還是盡快去見一下幫主的好,他還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情況的呢,要知道你間蘇醒的時候可是嚇了我一跳,居然敢和幫主動手。」丑丑心有余悸的感嘆了聲,他對于雄霸的恐懼實在太深,只因為他太了解雄霸的冷心了,此前薛霖對雄霸出手之時,他還以為薛霖死定了,卻沒有想到雄霸在制服薛霖之後,竟然改變了主意,耗損了元氣來救他,當然他自然不會在薛霖面前說雄霸先前不願救他的事實。
「恩,待我調息一下。」薛霖應了一聲,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不過精神上還是很脆弱。
「恩,我先去回報幫主了,你盡快過來。」丑丑的面上又恢復了那一貫的假笑,搖曳著身軀走了出去。
薛霖沒有再說話,此前雖然沒有墮入魔道,可是薛霖終究受到了**的影響,若是此前的他,即便知道無風的計策也只會一邊贊嘆他的智慧,一邊利用與之對話的時機拖延時間,破局而出,而不會像他先前那樣簡單粗暴的殺戮,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很有效,可卻也風險太大,薛霖自認武功比無風高上一層,卻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斬殺無風,更何況當時場還有幾名武功僅此于無風的十大門派高手。
薛霖感覺到當時自己的思維似乎被他一直壓制著的各種**深深的影響著,而且功力很奇異的大進,武功晉入了一個更新的層次,對于刀法的運用更是妙之毫巔,行雲流水,比之此前的自己高出了不止一籌,難道刀法的前路便是讓自己的心解放而出,不受束縛麼。
他覺得有太多的東西需要了解,而雄霸毫無疑問可以為自己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