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人已去,該輪到我們的最終對決了。」薛霖看著雄霸,眼光的殺意毫不掩飾。
「的確,只不知我的邪心蠱滋味如何,經此殺戮,是否感覺心神穩定許多。」雄霸見到薛霖的力量,心不免有些犯疑,若要取勝,看來還需先在心境上佔據先機。
「哼,滋味如何你很快就會知道。」薛霖所說之語正是當兩人精神相斗之後,一旦薛霖勝利,那麼精神受創的雄霸便會無法控制邪心蠱,反而會受到邪心蠱的反噬,薛霖經過此先的殺戮竟然重新恢復了必勝之心。
「是麼,你可莫要忘了,邪心蠱乃是受到我控制的奇物,一直到現在我都未曾讓它真正的發揮功用,你可知道為何?」雄霸大笑轉身,向內室行去,這天下第一樓之有一座他花費心思建造的秘道,在其進行比試,定然不會有絲毫的打擾。
「是否是因為,你也在懼怕我的力量!」薛霖緊隨其上,他已經猜到了邪心蠱的大概效用,雖然一切如雄霸所說,但是卻也同樣無法直接控制他,此前引導他的憤怒情緒之時,他已潛心探查過,這種引導雖然非常突然,卻只能引導其一種負面情緒而已,而且若他所料不錯,定然也會有頗多限制。
「哈哈,不錯,你的力量的確強大至極,即便是我也有所不如,可是你也莫要忘了,正因你的強大,邪心蠱也同樣強大。」雄霸冷笑,在這個時候任何遲疑虛假都是在心靈上的否定,這對于之後的決戰定然會有很大的影響。
「強大麼,哼,也不過是種齷齪之法,也敢言強大二字。」薛霖心的怒火因著雄霸這無恥的話語再次噴涌。
「齷齪麼,成功的方法便是強大的方法,這世間任何事只有成功失敗兩種可能,勝者為強,敗者為弱,手段不過是計議強弱的籌碼而已,霖兒,你的心已經被憤怒燃燒了呢!」雄霸大手一揮,對于他而言,從來就不存在卑鄙與齷齪之說。
「這憤怒會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的精神撕碎,你會後悔你的決定。」薛霖氣勁凝聚,一擊便將即將關閉的秘道之門炸的粉碎,雙手推開眼前的障礙,毫不遲疑的隨著雄霸進入。
秘道之錯綜復雜,雄霸當先引路,不再說話,他已知剛才的牛刀小試已經讓薛霖的內心出現了可怕的破綻,他的心已亂。
「便在這里吧,霖兒,讓我們就此將一切結束。」雄霸走到一個小門前,開動門前的機關,當先走了進去,這是一處靜室。
「」薛霖沒有回答,已經沒有回答的必要了。
負于背後的無雙劍握于手,右手輕撫劍身,魔性的勁力覆蓋其上,薛霖凝住心神,感受著勁力的根本,另一邊雄霸也不甘示弱,雙手內壓,成乾坤之態,三分歸元氣化為氣流充斥全身。
無邊的力量匯聚,下一刻,薛霖徹底的迷失到思想和心靈的世界之。
薛霖在快速的奔跑著,腦一片空白,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有一件極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他不敢遲疑,奮力的跑著,一刻不敢停止,跑了不知有多久,薛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極致的狂喜,他知道自己一直追逐的事物便在眼前,那是一個絕美的女,身著一身雪白的稠衣,這稠衣極美,乃是采用天山雪蠶所吐之絲織就而成,通體雪白,不染塵埃,然而這美麗的稠衣卻不過為這女徒增顏色而已,這世間任何事物在這女面前都不過是徒做配飾而已,因這女便是世間極致的美,超越了一切的美。
他知道今日便是兩人成婚之日,而他的奔跑正是因為他已迫不及待的想欣賞到她的美麗,然而不等他靠近這美麗的女,場面突又再次改變,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荒漠,他步履蹣跚的行于其上,已然數日沒有吃食飲水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快要死去,他極需要飲食來充饑,需要甘甜的清水來滋潤自己的心肺。
下一刻,無數的美食放諸于薛霖的面前,薛霖大快朵頤,沁人心脾的玉露瓊漿隨手可取,薛霖大聲歡笑,一口飲入甘露,一口吃下美食,人生何其快哉。
美食吃過,薛霖再次出現在一個新的地方,這是一處小島,島遍布奇花異草,奇珍異獸,這些花草散發著清香,讓人心神一清,周圍的異獸乖巧的走來走去,間或來到薛霖的身前,薛霖雙手撫過小獸雪白的身軀,毛茸茸的很是有一種美好的觸感。
這觸感未盡,薛霖又來到一處所在,這里人聲鼎沸,很是有些嘈雜,讓人心生煩躁,突然一闕仙樂傳來,自天外而起,響與心神之上,這仙樂極為動听,薛霖心神隨著仙樂慢慢起伏,舒適暢快之感不絕于心。
正暢快的意欲起舞,耳听得周圍一陣吟誦之聲,薛霖睜開雙眼,只見身下是無數跪拜著的人頭,這些人滿含崇敬的看著自己,而他正端坐在一雕龍畫鳳的椅座之上,俯視著腳下的一切,他立于最高之處。
一種明悟佔據心頭,他忽然發現邪心蠱一直便在他的眼前,這蠱以心而養,隨心而成,本就已經化為其心,故而他一直沒有辦法找到邪心蠱,因為他自己便是邪心的化身,以欲而成,以心而就,邪心邪心,正是那逐漸壯大的氣魄,是他的本心。
一股無匹的力量自心海升騰,剎那間便將薛霖自心海托起,將之提升到無限的高處,他重又見到了那個人——本我之執。
「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何分彼此。」薛霖笑看著薛霖。
「善便是惡,惡便是善。」
「正正反反,生生死死。」
無邊廣闊的心海在眼前流淌,無數的氣流不斷以特定的軌跡流動著,之後不斷的變化。
「可愉快?」
「太愉快!」
「哈哈!」薛霖睜開雙眼,一切回溯,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看著對面神情呆滯,倒伏在地的雄霸,薛霖笑著走近,將之扶起。
「我該走了。」薛霖輕笑,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一如既往的溫爾雅,只是這其是否還多了一些東西,雄霸卻未看清。
「在臨去之前,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薛霖攙扶著雄霸,自秘道走出。
秘道之外是血腥猶存的內閣,內閣此時已多了兩人,一個是神情冷漠的步驚雲,另一個身著一件布衣,神情平淡而悲憫,正是神話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