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一向都不喜歡自己視如己出的女兒被別人說成外人。什麼叫越來越像霍家人?听了真刺耳。
馬玉婷也似乎察覺到言語的失誤,恨不得直打自己嘴巴的樣子:「瞧我說的這是什麼話,安安不就是霍家人嘛,嫂子,您別見怪。」
霍夫人沒什麼表情,反而溫和地對霍安舒說:「到媽媽這里來。」
霍安舒走過去,霍夫人便拉過她的手,說:「我做了你愛吃的藍莓干果酥,過會兒讓管家袋子封好拿到房間去。」
「謝謝媽媽。」霍安舒臉色赧然。
「都說女兒貼心,果然如此啊!嫂子您可真是有福氣,一雙兒女都在身旁。我就命苦了,我就唯一的兒子在十幾歲時就送出國外,都十幾年了。想兒子的時候還得飛過去,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身邊的好。比安安和封城都大,以後也要做個兄長的樣子,想來學識淵博能力自然就強總不會差的。」
抱怨,可自豪中帶著得意,兄長就是會厲害點,才有資格掌權帝都,是這個意思吧?
霍封城和她都沒有出國,就單單泰科斯的名譽便是世界屈指可數的名校,導師資歷,從這里走出去進入社會之人都是炙手可熱的。所以出國都沒有任何意義,至于霍家老二全家的打算是為何,也是智者見智了。
他們家和霍家老二都是面和心不合,一開始霍安舒還帶著一家人的心態正視,可是隨著懂事後發現這說話也是門學問,暗里都是夾槍帶棍,富有玄機。縱然如此,馬玉婷也喜歡跑這邊來熱絡說笑。
不管如何,霍封城對自己再無理,總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家人,被別人這樣暗喻生事心里總是不舒服。
那做媽的自然听了也不開心。可畢竟算是霍家人,也不能明擺著反擊。再說霍夫人修養素質極高,哪說得來馬玉婷那一套功夫。
「媽媽,我有點頭疼,想回房間。」霍安舒知道媽媽不願意應付,可總不能拒之門外,便說。
霍夫人不由擔心急切:「怎麼會頭疼?我得讓管家打電話叫醫生。」
「沒關系。可能今天的導師言語太多,說個沒完沒了我們又不得不听的緣故。休息會兒就沒事了。」她的意有所指霍夫人自是听得懂,深覺女兒聰明,立刻配合。
「現在的人幾乎都是這樣,不該說的話一大堆,津津樂道。也不想想,沒有學生哪來的導師,這麼不知輕重讓人恥笑。」霍夫人話鋒轉軟,「那趕緊去休息,有些話少听著對身體確實是好。」
馬玉婷當然懂得冷槍暗箭的方式,這是她最擅長的,往往說得霍夫人說不出話來,今天倒被霍安舒反擊,故此得意的嘴臉瞬間僵在那里,隨即佯裝‘確實如此’的贊同表情。
霍夫人見她如此,心里更是瞧不上她的德性。
霍安舒禮貌地和她打聲招呼,便起身離開,帶著管家遞上來的藍莓干果酥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