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醫院的私人實驗室里。
柳清葉一邊往試管里滴著溶劑,一邊瞄著外面的休息室——喻顏墨還靜靜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擦擦擦!柳清葉在心里狂罵,喻顏墨這是要把他的醫院也納入自己的地盤了麼?
經過這幾天徹夜大浪淘沙般的親自整理之後,一大堆短發女孩的各種影像都被抓了出來,無奈平民醫院那邊監控設備太渣,所有人像都跟紙糊似的,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可喻顏墨就跟走火入魔似的,一個醫生一個醫生的盤問,一個圖像一個圖像的指認,搞得整個拉斐爾人心惶惶,都不能愉快的開醫院了。
嗡——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柳清葉過去拿了起來,居然是瑜家大宅里打過來的……家里出什麼事了嗎?
「喂,你電話。」他戳喻顏墨。
喻顏墨動了動,含含糊糊地︰「誰——」
「家里的。」
「幫我接……」
柳清葉月復誹著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心翼翼地聲音︰「大公子,我是吳管家,今天有個男的帶人來找你,還拿著你的……」
嘟、嘟、嘟,說到一半,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了忙音。
徐管家有些驚慌地看著壓斷自己電話的瑜柳珍蓮︰「夫、夫人……」
瑜柳珍蓮笑得挺和藹的︰「吳管家,你來瑜家也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還不能先給我匯報一下嗎?」
……
「什麼事……」喻顏墨依然趴在桌子,問柳清葉。
柳清葉一頭霧水地看著手機︰「掛了,莫名其妙,說什麼男人拿著你的什麼……沒听清啊。」
說到一半,才發現桌上的喻顏墨又沒有聲息了,估計又睡著了吧。
瑜家大門外。
悅菱正拼命掙扎著。無奈她一介弱女子,哪里是這些保鏢的對手。
他們駕著她,拖著黎翊,像扔廢品一樣,扔在了這條大道的入口處。
兩邊繁花似錦,蔥蔥郁郁,與一路滴淌的鮮血形成了鮮明的諷刺。
豪門路,步步血淚,並非聳人听聞。
瑜蘭欣跟著跑過來,已經有人給她送來了冰袋。她敷著半臉,只露出哭得妝容花亂的另一半臉,那只眼楮里,恨與惡意毫不掩藏。
「給我東西。」她一張口,立刻有人給她戴上手套,再遞給她一個玻璃瓶。
「臭狐狸精,不就靠著這張臉**我哥嗎?我毀了你的臉,我看你以後還拿什麼去**男人!」
她兩步上前,對著悅菱舉起了玻璃瓶。
那里面,強酸陡峭地傾斜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時,黎翊從血糊的視線中看到了這一幕。那時候,不知他哪兒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撲倒在了悅菱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驚天的慘叫響徹南郊的天空。
所有的強酸,全都淋在了黎翊的背上。他的衣服被燒壞, 冒著煙,一股強酸的臭味混雜著肉燒壞的氣味撲鼻而來。
瑜蘭欣看著他黑焦焦的血肉模糊的背,也有些嚇到了,她丟掉了玻璃瓶。
「都是你們自找的!」她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掩飾自己的心虛,「我們走。」
很快,這個岔路口,只剩下了一個重度燒傷、昏死過去的男人,和一個驚恐失措、不能言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