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顏墨見狀,禁不住臉色一白。
他的chuang是歐式king-size,比普通的chuang都要更高也更大,悅菱一仰過去,除了一雙腳尖,整個人都沒影兒了,也半點聲息了都沒有。
他心一緊,連繞過去這茬都忘記了,急忙也跟著滾過去。
一翻過去,見悅菱陷在了一堆枕頭里,只剩一雙手還在撲騰著。
呵——瑜顏墨忍不住一笑,便伸手過去想把她拉起來。
手剛一踫到她的手,她立刻死死地抓住了他。她指尖的溫度和力度禁不住讓他的心一熱,不禁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剛想要用勁,悅菱的手突然一彎,手腕也旋到了他的手腕上,瑜顏墨想要抽手,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要拉她,他整個身子全都懸了一半在chuang邊上,重心本來就不穩,被她這麼用力一扯,人也緊跟著咕嚕一下,滾了下去,而且還是臉著地!
這一摔,摔得他一聲悶哼,活活要把他俊美的臉給摔毀容了!
更要命的是,悅菱已經借著拉他的力量從枕頭里掙扎了出來。
剛一出來,她立馬抓起所有的枕頭,雨點一樣往瑜顏墨身上砸。
「臭*!臭*!我打死你!打死你!」
天啦!這還有沒有天理!
瑜顏墨被暴雨一樣落下的枕頭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想他堂堂稱霸c市的瑜家大公子,竟然被一個弱女子算計得沒有招教之功,這要是傳出去,ken集團的股票會不會跌得褲子都沒有了?!
悅菱打得過癮, 里啪啦不停手,枕頭輪番扔了一圈,還不解氣,跑到另一邊,把被子也抱過去,哄的一下罩瑜顏墨身上。
嘿哈!學著電視里一陣拳打腳踢。
哼哼哼,敢欺負我,敢親我模我,敢撕我衣服,敢那樣看我。看!我讓你看!
跟貓學貓跟虎學虎,跟著常姐過了一段時間,簡直把那個御姐女王的神韻氣勢學了個七八分。
呼呼——手腳都打軟了,悅菱抹了抹薄汗。
看了一眼地上枕頭堆,瑜顏墨竟然一動也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喂,」她用腳尖踫了踫枕頭堆,「說好了哦,是你先欺負我,我才反擊的。不許報復我的。」
地上的瑜顏墨依然沒有動靜。
「喂——」悅菱試探著,「你在听我說話嗎?」
死寂——
「喂?」不會吧,她不會把他打暈了吧?或者是,她把他打死了?!
想到這種可能,悅菱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急忙撲了過去,剛要踫到被子,手又縮了回來。
好怕……萬一他真的被她打死了怎麼辦?
「喂,」猶豫了半天,她終于鼓起勇氣去扯了扯被子,小心翼翼地,「你……你還活著嗎?」
被子里沒有回應。
「喂,瑜……瑜大公子,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你吱一聲好不好?」
「喂!我叫你呢!瑜顏墨!瑜……」
她的尾音停頓在空氣中,一咬牙,掀開了被子。
瑜顏墨頭朝下,完全躺在地上,沒有一點聲息。
驚慌頓時如潮水般朝悅菱襲來,她推了推他,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她把手放到他的鼻息間……
沒、沒有呼吸了!?
她去模他的臉,好涼好涼。
完了,瑜顏墨真的被她打死了……
她還以為他很厲害,所以才用了全部力氣來打,誰知道他這麼不經打,居然被她給打死了!
「嗚——」悅菱鼻子一酸,「瑜顏墨被我打死了,嗚……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小堂,寶寶成了殺人犯,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就在她正準備大哭一頓,祭奠自己無辜的青春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什麼抓住,一個抽泣還沒結束,地上的瑜顏墨突然一躍而起,將她反手就壓在了身下。
哼,他虎視眈眈地恨著身下的女人。敢用枕頭摔他,不嚇得她個半死,他就不叫瑜顏墨!
事發突然,悅菱害怕得打抖︰「你、你、你還活著?」
瑜顏墨冷著一張臉︰「你很希望我死?」
「是……」悅菱下意識地點頭
「嗯?」暗含怒火的一聲威脅。
「哦不!」頭立刻又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要怎麼贖罪?」他低沉的嗓音和他的身體一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悅菱覺得心慌……又來了,那種無形之間的壓迫感又來了,每當他這樣看著她的時候,每當他用這種聲調對她說話的時候,她就是止不住的害怕,想逃。
「回答我。」他讓她逃無可逃。
「我……我……我……」悅菱吞吞吐吐,突然間,她靈光一閃,「我給你包扎傷口!」
呼啦啦,一陣凌亂的狂風吹過。
瑜顏墨……瞬間凝固成了一座石像。
……
「急救箱在書房的櫃子里,」他最終放開了她,扔了件睡衣給她。沒什麼,他等了這麼久,熬了這麼多個日夜,也不在乎再多這一點時間。
她已經在他的囚籠之中,就像誤入了獵豹領地的一只小鹿,他可以看著她徒勞地掙扎,可以像玩弄獵物一樣放開她,又把她捉回來。一切隨他高興。
哼,要懲罰她,有數不完的招式。
他記得他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曾經那樣和她相約相守,那樣互許終生,他說過他不可以忘記她,絕不可以忘記。
所以他一直將她印在靈魂深處。
這兩個月來,誰知道他背負了怎麼樣沉重的心理壓力?
他拼死逃回來,為的是積蓄力量回來接走她。沒想到生死之後,她卻用一場火災銷聲斂跡。她讓他這麼多日子以來,一直活在負疚與折磨之中。
沒想到,她卻好,呆在水木華堂的身邊,養尊處優的過著好日子。
哼,說什麼在夜場的情|婦,他會相信水木華堂的鬼話嗎?
毫無疑問,那場孤兒院的大火,絕對是水木華堂放的……只有他,才能想得到這種詭計。殺掉所有的人,搶走他的女人,把她藏起來,讓他怎麼也找不到。
至于悅菱,她是否是自願,這已經不重要了。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與他之間的誓言。
她不僅忘記了和他的生死之約,還投靠了他的敵人……水木華堂是否洗去了她的記憶,還是她一直在偽裝不記得自己了,這都不重要了。
現在她又在他的手心了。
他一定會實踐他的諾言——倘若她膽敢忘記他,他一定會囚禁她生生死死,讓她永遠做自己的奴隸!
「啊——」走廊盡頭傳來悅菱的哭聲,「我迷路了……」
瑜顏墨︰「……」
這種智商的女人,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
「你是怎麼跑到里來的?」在小型影院里找到她的時候,他簡直對她的路痴程度無以言表了。
悅菱絕望地把藥箱一扔,完全放棄︰「這里實在是太大了……」
瑜顏墨性情孤僻,整個瑜家的頂樓都是他的私人領地,他不喜歡和任何人分享他的一切。在他的空間里,動靜分區,除了數個衣帽間,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浴室,有小型的3d影院,有室內恆溫泳池,也有健身房、壁球室……頂樓還有露天花園和網球場。
這些所有的設施,瑜家還有另外一套,是供瑜柳珍蓮和瑜蘭欣她們使用的。
但瑜顏墨的,只屬于他自己。
領著她回臥室,像領著一直迷路的小羔羊。
等他坐到椅子上,在桌子上攤開手,冷冷地命令道︰「給我包扎。」
悅菱打開急救箱,取出一管紗布,就往瑜顏墨手術纏。
瑜顏墨額頭上十字路突起……「白痴!你連玻璃渣都不取出來嗎?」真沒想到,罵人的時候,瑜大公子倒是和柳醫生有幾分相似,他把箱子一推,「里面有鑷子!笨蛋!要先消毒……你去哪兒?這里有酒精!」
真是萬萬沒想到,他瑜顏墨也有這麼罵人的一天。
柳清葉脾氣不好他是知道的,嘴不干淨他也是知道的。他從前就是奇了怪了,有什麼火氣是非要用語言罵出來不可?
現在他終于有點體會了。
從前,他凡事有點不順心,要麼就是動動眼色,自然有人會心領神會地去服從和執行,若是他再不滿,也只需要動動眼色,自然有貼心的下屬會替他做出獎懲措施。
如果誰令他大動肝火,他也無需過分發怒,他的鐵腕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報復無人敢擔得起。
可是……可是這一切,到了悅菱這個小女子面前,就什麼都是個笑話了!
恨著她,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除了躲還是躲;打女人,他瑜顏墨還沒這個卑劣的習慣;好吧,他就屈尊開口罵罵她吧,費這麼多精神,她總該有所覺悟了,可是你越罵,她就越手忙腳亂,簡直一臉被罵傻了的樣子!
「大、大公子,」這下子,連結巴都染上了,「還、還有什麼事沒有。」
瑜顏墨看了一眼被包成了熊掌的右手,忍不住怒從心起︰「給我滾!」
悅菱哦了一聲,默默地往臥室門口走。
瑜顏墨忍無可忍︰「給我滾回來!」
悅菱好了一聲,又默默地往回走。
那受氣小媳婦的樣子看得瑜顏墨又是火冒三丈︰「你還是滾好了!」
悅菱又轉身。
「混賬!」他忍不住又罵了一句,「讓你滾你就真滾嗎?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再給我滾回來。」
悅菱抬起頭,用委屈地眼神看了瑜顏墨一眼,突然蹲下,躺到地上一動不動了。
瑜顏墨一愣,見她就那樣睡在地上,玉|體舒展,禁不住下月復熱了一下。話說,她身上只裹了一件他的睡衣,寬大空蕩,那里面……方才,他是見過的。
他站起了身,跟著她反復折騰,幾乎連正事都忘記了。
他和水木華堂舉槍相對,搶她回來,難道就是為了罵她來的?她傻,他居然也跟著傻。
可是,他剛剛踏出了一步,血液還未沸騰起來,悅菱突然在地上打個圈,滾了一轉,又滾了一轉,徑直朝他滾過來。
「你……」瑜顏墨氣結,「你到底在干什麼!」
悅菱可憐兮兮地抬頭︰「我在滾回來啊……」他讓她動動腦子,她想了半天,只有真的滾一下看有沒有正確了。
瑜顏墨簡直要崩潰了!
這個傻女孩,他當初到底是瞎了哪只眼楮看上的啊!
他氣得咬牙,一俯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chuang邊,連著她一起跌了上去。
「啊!你做什麼?」悅菱驚慌,他的舉動太過突然,讓她全無準備。
瑜顏墨咬牙切齒︰「我跟你一起滾!」
話音剛落,他抱著她在chuang單上順勢一滾,已經解開了她身上的睡衣。
「不……」悅菱想扯回睡衣,無奈衣服已經被瑜顏墨遠遠拋開。
下一步,他又抱著她滾了一圈,手已經同時伸到她的後背,解開了她的胸衣。
悅菱想捂住,無奈失去束縛的柔軟立刻波浪一般襲開,收也收也不住。瑜顏墨已經低下來,含住了其中一顆花蕾。
好痛!
悅菱使勁推搡著他,他吸得那麼用力,還帶著撕咬。
「不準!不準踫我!你不準踫我!」她用腿踢著他,哭喊起來。
瑜顏墨抬頭,死死壓住她的腿︰「悅菱,你忘記了嗎?!」他捏住了她的臉,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憤怒質問她︰「你忘記當初在孤兒院答應過我的話了嗎?你根本就是我的女人了!」
話音未落,悅菱揚起了手,啪地一聲,重重地給了他一耳光。
「你胡說八道!」她哭著罵他,「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只是我,根本不是你的那個女人!我從小都在c市的貧民區長大,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什麼孤兒院,也不知道你和那個女人說過什麼話!」
她推開瑜顏墨,躲到了chuang的那一頭,低著頭,抓起被子遮掩自己的身子,低聲地︰
「瑜大公子,你認錯人了……」
……
瑜顏墨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
他眼里的神色,那種猶如野獸受到傷害,憤怒卻又孤獨的神色,令她不敢抬頭去看。
她說他認錯人了……他真的有可能會認錯嗎?
是的,有可能的。
她有著和悅菱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音,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肌膚觸感,也許那里也有著一樣的緊致,有著令他瘋狂的一切。
可是她卻又是不一樣的。
很多很多的不一樣……比如,他的悅菱不會用那麼警惕防備的神色面對著她,在他的記憶里,她單純得像清晨的朝露,不含一絲雜質;她的悅菱是那麼的弱小,不會在他強勢的進攻下做多余的反抗,面對他的親吻與撫模,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茫然和懵懂,她和他認識的時候,對于男女之事,其實沒有真實的概念,所以她拒絕的同時也在承受。
有可能,她真的不是她。
悅菱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他,不記得他?
你會帶我離開嗎?她曾那麼天真地問他。
她從沒見過山外面的世界。因而他降臨的時候,便成為了她的一切,成為了她對美好、對希望的一切向往。
可是現在,面前這個自稱在c市長大的女孩,她雖有著和悅菱一樣的容貌,內里卻是完全不同的。
她會成為水木華堂的情|人,會為了迎合他而來到自己身邊;她見過什麼是浮華,什麼是人心,她雖美,卻是一顆含有雜質的鑽石,並不純淨。可能,她根本就不叫悅菱。
所謂悅菱二字,不過是水木華堂重新給她取的名字而已。
「滾……」
這一次,這個字,再也不是帶著怒火的斥責。
他低低地說出這個字,帶著不可言喻的傷痛,帶著一種無法抑制的絕望。
悅菱,始終像水中花,鏡中月,華夢一場……伸手去踫觸,攬入現實,便是水紋波動,明鏡破碎……他失去了他的春花秋月。
對面的女孩一動不動,緊緊地抱著被子,也不敢看他。
瑜顏墨起身,她嚇得差點又滾下去。
然而他只是下了地,踢開了地上的睡衣,徑直走了出去。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這個偌大的房間里。
……
在這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城市的另一端,水木雅的房間里,瘋癲的母親已經沉沉的睡去,只剩下坐在她chuang邊的那個男子。
他一面出神地凝視著沉睡中的側顏,一只手機械地搖晃著旁邊的搖籃。
突然間,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瞳孔簌的放大了,這個號碼……
「喂。」走到衛生間,關上門,他的聲音冷靜又帶著一絲玩世不恭。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抽泣,水木華堂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驚色︰「寶寶,怎麼是你?」
「小堂……」悅菱蜷在角落里,「我真的好沒用,我好想回來。」
水木華堂無奈地嘆息︰「悅菱,不要任性。趕快掛了電話,乖,去睡了。還有,記得把去電信息刪了,不要讓瑜顏墨知道你用他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否則……」
「小堂,」悅菱打斷了他,「瑜顏墨不在,他走了。」
電話里傳來長久的沉默,水木華堂什麼都沒問。
問什麼都是沒用的,那個男人chong幸她也好,冷落她也好,都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地事了。
「悅菱,」他的聲音結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後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你才剛去,就鬧著要回來,你忘記你走之前說過你一定會听我話的嗎?」
「小堂,」悅菱的聲音里帶著哭求,「可是這里好可怕,又大又空,瑜顏墨對我又很凶,還想逼我做小堂和常姐做過的那種事。」
听到悅菱的哭訴,水木華堂忍不住笑了一下,下一秒,卻又覺得心頭苦澀……
他的悅菱寶寶,自己像對待一個瓷女圭女圭一樣,捧在手心,踫都不敢踫重了,卻拱手給別人,這般欺辱。
可是,像他這種把靈魂都賣給魔鬼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愛一個人……
「我掛了。」他淡淡地說。
「小堂!」絕望的呼喊從電話里傳來,水木華堂的手指放在屏幕結束通話的上方,停滯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移開了。
電話里是低沉地嗚咽聲,她哭得那麼傷心。
「我還在。」他嘆了口氣。還是狠不下心來……
「小堂,」她可憐地乞求著,「你多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好……」底線一旦崩潰,就失去了拒絕的能力。
「小堂,我一個人睡不著,我好想小堂抱著我睡。」悅菱抹著眼楮。就算是有小堂的丁丁在,她也不介意。真的,小堂的丁丁對她而言是安全的,雖然也嚇唬過她一次,但那畢竟只是為了給她上課。
小堂,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她學會保護自己。
「我也睡不著。」水木華堂坦白。
悅菱不再說話。小堂,我想回來……這樣的話,說出來也是沒用的。
許是感覺到了這種無奈,水木華堂往冰涼的牆磚上一靠︰「悅菱寶寶,我給你講個童話吧。」
這個童話的名字,叫豌豆上的公主……
從前,有一個王子,想要尋找一個真正的公主去愛。他走了很多地方,見到了很多公主,但他覺得,她們都不是真正的公主……
他郁郁寡歡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堡,一病不起。
這種病,比思念更無端無形,也更摧殘人心。
明知道她就在那里,但卻無法靠近,也無法擁有,就算得到那具軀體,但是一個空殼,拿來有什麼用呢……每個王子都想要自己真正的公主,可是誰會有那個好運,在大雨夜,遇上一個前來敲門的真命天女。
瑜顏墨放下了手中空空的酒杯。
仰頭看著夜空。凌晨時分,天空下起了小雨。落在他的頭發上、臉上和衣服上。
頂層的露天花園里,連一只鳥都安睡。不知道下面的臥房里,那只孤孑的鳥兒是否放下自己戒備的羽毛。
真是奇怪,明明這世上孤獨的人有那麼多,可卻不能隨意的相擁取暖。
他的腳步回響在這個空蕩蕩的頂層,最終停在了臥房的門前。
推開門,預想著她有可能出現的任何反應。沒想到,房間里如花園里一般靜。那只「鳥兒」,裹起了翅膀,躲在角落里,藏起了頭,睡得無聲無息。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撩開她的發。月光下,她仿佛還睜著眼,待他湊近了仔細看,才發現那是她濃密的睫毛。
他把她抱了起來,因為太過小心翼翼,連從她手里滑落了手機也未曾發覺。
他把她放在了chuang上,自己也跟著一同躺了上去,從背後抱住她,把臉深深埋在了她柔軟的發中。
依然是那種發香,像沾上了山林中的清新露水與陽光氣息的味道。
她睡得沉,大概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耗盡了她的精力,連他將手伸到了她的睡衣里也渾然不知。
他解開了她最里面的那層,手掌撫上了她的柔軟……兩個月前,他初遇她的時刻,也曾這樣放了上去,那時候她女敕得像一塊剛出水的豆腐。而現在,似乎還要比那時候更豐滿了一些,一只手已經不能掌握了。
他手上的力道在加重,呼吸也在不知不覺地加重。
下來的時候,他告誡過自己,她也許並不是他的女孩兒。所以,不踫她,也沒什麼可惜。
可是現在這樣抱她在懷里,一種失而復得的強烈幻覺沖擊著他的心。就算是幻覺,他也不想放手,只想……只想將她揉碎,揉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去。
沒辦法說服自己她不是他的那個女人,一切都是那麼相似,這麼多個日日夜夜的壓抑和渴望,要把所有的理智都沖垮。
無意識中,他已經褪去了她身上所剩不多的衣物,從後面貼緊了她。
她的腰還是那麼縴細柔軟,她的皮膚還是那麼光滑細膩,他的手探到了她最隱秘的地方……她睡得那麼沉,對于他的動作毫無感知,均稱的呼吸,卻是最為巧妙的*,像禁忌的最後一層薄紗,令他無法自持。
她果然是比第一次的時候豐滿了許多,不僅僅是上面,後面也是。他把自己快要爆炸的那里夾在了她後面渾圓的縫隙之中。
一陣難以控制的激顫中,他咬住了她的肩膀。
算了,今晚上不要吵醒她了,就這樣也很舒服,她那里的皮膚,滑得像是沾滿了液體,彈性滿溢的肉感,緊緊地窒息著他的堅硬。
這麼長的時間里,沒有踫過她,甚至是任何其它女人,欲念早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哪怕是這樣的接觸,也很快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舒適。他的手緊緊揉著她的豐滿,下面快速地在她後方的夾縫之中摩|擦著,口早已經把她的後頸吸得殷紅點點,動作也越來越猛烈。
「嗯……」悅菱感受到了異樣,不高興地躬了躬身子,想往另一邊鑽。
瑜顏墨怎麼可能讓她就這樣逃開,立即將她緊緊抱在自己懷中,力道大到悅菱感到疼痛。
「討厭……」睡夢中,她不滿地呢喃著,抓住了瑜顏墨的手,「小堂別鬧了。」
瑜顏墨原本急促的呼吸驟然停止。
他怔怔地愣了一秒,突然間勃然大怒。
「你剛才叫了誰!」他動作烈得像一只捕獵的野獸,猛地撐了起來,將悅菱唰的一下翻了過來,壓住了她的手臂。
「嗯?」悅菱朦朦朧朧地睜開眼楮,熟睡中被喚醒,她還未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甚至,連自己現在在哪兒都沒記起來。
可是下一秒,一陣疼痛的感覺從她的下頜傳來。
瑜顏墨已經捏住了她的臉,逼迫著她清醒過來。
他的眼中,是可以焚燒盡一切的怒火,是可以覆滅一切的恨意。
「你,剛才叫我什麼?」他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同時剜著他們兩個人。
悅菱已經醒了過來,她慌得像狂風中的一株弱草,內心無邊無際的恐慌讓她四肢發軟,頭疼欲裂。
「不……什麼……」她語無倫次,她根本記不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
剛才不過是一句夢囈,她睡得那麼沉,連夢都沒做,怎麼知道自己叫了什麼?
看著她的眼中氤氳了一層驚慌地霧水,他並未有絲絲憐憫,反而是恨意更甚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別用這麼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我……別以為,你裝出這麼清純的樣子,就可以掩蓋你和水木華堂之間的齷蹉。」
悅菱吸氣,卻只能說出一個字︰「痛……」
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眼角滑到了枕頭上。
剛才,她听著小堂的童話故事,不知不覺地放松,最後竟然睡著了。她不知道瑜顏墨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剛才睡得好安穩,還以為自己依然像從前的夜晚那樣,躺在水木華堂的懷里。
誰知道突然被驚醒,眼前卻是瑜顏墨這個惡魔。
「不……放開我……」她想要搖頭,甩開他的手。
可是他捏的她不能動彈,與此同時,他的膝蓋,強勢地分開了她的腿。
「不要!」悅菱驚呼。
但她的抵抗在他的侵略之下很快被撕成了碎片……被貫|穿的那一瞬間,她恐懼的尖叫聲劃破了這個細雨靡靡的凌晨。
她拼了命地想要打他,卻被抓住了雙手,嘶的一聲,被單被撕碎,她的手被綁了起來。
「混蛋!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無恥之徒!」
不論再怎麼難听的辱罵和掙扎,都不能撼動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佔有。他在她的身體里縱橫,像要把她掏空一樣凶狠。
「記得我告訴過你的話嗎?」他對她的哭喊置若罔聞,卻只是咬著她的耳垂,激烈的喘息伴著濃濃的恨一起傳入她的耳膜,「你敢忘記我……我會囚禁你生生世世,讓你永遠,做我的……」
「奴隸」兩個字,跟隨一個徹底的刺入,讓悅菱痛得再次尖叫。
「不……放過我……」她已經開始哭求他,「我肚子里還有寶寶,你放過我吧……」
「是嗎?誰知道你懷的是哪里的賤種?」他抓住了她的頭發,將她的頭往後一扯,在她露出的白希長頸上一陣啃咬,「那你就求我吧,你求我啊……」
他越是這樣,悅菱越是怕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知道哭。
「除了哭,你還知道什麼?」他在她身上不停歇地動作著,伴著粗重地呼吸。
所有的壓抑全然爆發,所有的情感不可收拾,隨著每一次的深入淺出,持續累積,入魔了一般,讓他根本停止不下來。
「求求你,」悅菱抓住了他的手臂,「求求你放過我……求你了……」
話語未落,他堵住了她的嘴,吸得她舌尖麻木。
「為什麼不是求我繼續?」舌忝著她嘴唇的同時,他咬了她一口,在她的唇角留在了紅印。
悅菱絕望了……和魔鬼談判,哪里有希望可言?他只顧他的感受,只顧他的發泄,哪里考慮過她點滴?
痛,全身都痛。
這種痛蔓延到了頭部,她只覺得雙眼像是灌了千斤水,脹痛無比,整個大腦所有的血液凝固成了鐵,在顱骨里沖撞著,與瑜顏墨沖撞的頻率合為一體,要把她的頭撞碎。
「啊——痛啊,好痛……」悅菱抱住了頭部,痛苦地叫著。
瑜顏墨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他只是抱緊了她,紊亂中親吻著她的頭發︰「很快,很快就好了……」他語無倫次地撫慰著她。
……等他次次猛烈沖擊,最終把所有積累的洪水都釋放在她的體內之後,他長長地喘息著,才發覺身下的人兒早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他起身,借著窗戶灑如的微光看她。躺在下面的悅菱,雙眼緊閉,臉色慘白,雙唇烏青,那仿佛芳華已逝的模樣令他的心里猛地一驚。
「悅菱!」他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了她一下。
可她已經全然失去知覺,如被抽干了靈魂的空殼任由他呼喊也沒有反應。
瑜顏墨啪地一下打開了燈,潔白的被單上,她的雙腿間,點點的鮮紅,似在控訴著他的暴行。
驚慌——
多年以來,久違了許多年的驚慌,再一次籠罩了他的全身。
從父母雙亡之後,他再沒像現在這樣,感受過這種六神無主,雙腿發軟的感覺。
全然恐懼中,他四處尋找著自己的手機,最終抓住了chuang頭上的電話機。
柳清葉的電話是多少……該死!竟然一個數字也記不起了。
連撥了三次,都沒辦法撥出正確的號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發抖。
最後,他一拳砸倒了電話機,按了鈴。
「管家……讓柳清葉給我打電話!馬上!」他的聲音里,冷靜不復存在。
……
這麼多天以來,柳清葉終于可以睡在自己的家里了。
殺千刀的瑜顏墨,把他的醫院搞得個天翻地覆。全部盤查了沒有結果之後,他干脆來了個守株待兔。
先給平民醫院那邊安裝了全套的精良監控設備,嚴密到死角里隕落一只蒼蠅也能看到。再然後,直接搬到了拉斐爾醫院辦公。
當然,他除了簽簽字,听听重要匯報,大部分時間,都在死死盯著監控屏幕。
柳清葉看著他全神貫注,眉頭深鎖地對著監控一動不動,已經在盤算什麼時候給他來個深度催眠洗腦。
這樣下去,瑜顏墨不瘋,他也要先瘋掉了。把醫院關門大吉的心都要有了。
這男人,對那個叫悅菱的女人簡直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他反復演練催眠步驟以防出現意外的時候,瑜顏墨突然接到了一個重要的商業邀請……謝天謝地,他總算是抽了一個晚上離開了。並且,他一去就不返,柳清葉趕快收拾細軟,飛一般的奔回了家。
啊啊啊,他抱著大枕頭打個轉,眼楮眯起來,一臉滿足,還是自己的狗窩好啊。瑜顏墨,千萬不要又一個電話把他叫起來才好。
所以,關機,鎖門,戴上耳塞,讓全天下都找不到他。
哦也,瑜顏墨,愛折騰你一個人去吧,我柳清葉不陪你玩了!
可是,誰能告訴他,這大半夜咚咚咚的敲門聲是為哪般啊?
听不見听不見,在耳朵上再加了一層枕頭,我在異次元我在異次元,沒人敲門沒人找我……呼嚕,柳清葉自我催眠的技巧也是一流。
隆!
一聲巨響,柳清葉扔開了枕頭,破口大罵︰「這tm還要不要人活了!瑜顏墨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白眼狼!」
他剛剛罵完,房間門也被咚的一下踢開。
擦!柳清葉一躍而起,順手模了一只自制的劇毒噴霧劑。來者,殺無赦!
可是沒有暴徒也沒有入室行竊者,有的只是瑜家誠惶誠恐的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對著他鞠躬︰「對不起柳醫生,大公子要你馬上過去。我們也是情非得已才破門而入……」
柳清葉掀桌,瑜顏墨你全家都是有爹生沒娘養!
「出什麼事了!老紙不會回去跟他一起看監控!」柳清葉暴跳如雷。
管家的頭要和心口低成360度︰「不是,大公子是要你馬上去家里。」
「啥?」柳清葉愣了愣,「家里誰生病了?姐姐還是蘭欣狄夜……」
「都不是。」管家回答。
「滾你的瑜顏墨!」柳清葉狂踢枕頭,「老紙不給你家的狗看病!」
「不是的,」管家忙制止柳醫生的狂躁癥發作,「應該是一位新來的小姐……」
啥?柳清葉又愣住了。
新來的小姐?
「應該是的,」管家猶豫了一下,「大公子今天帶回來一位小姐,現在突然找柳醫生,可能是那位小姐有點不舒服吧。」他也是猜測,之前接到瑜顏墨的鈴聲呼叫,大公子的聲音里,那種從未有過的驚慌……
「好吧。」柳清葉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他穿著他的熊貓睡衣,從chuang上跳了下來。
嘿,不可能吧?那家伙真的找到他的那個悅菱了?真是狗屎運不錯啊,這麼熱鬧的事兒,他怎麼可能不去看看?
看看那個讓他們瑜大公子神魂顛倒的女人,到底長了個什麼樣子?
呀呀,不要是個天仙啊。
他柳清葉一向可是很喜歡美女的,對了,過會兒借著看診的機會,可以順理成章的模兩把,一定能把那個瑜顏墨氣個半死。
這麼多年,受到瑜顏墨的過分壓迫,柳醫生已經有點心理*了,總以變著法子算計瑜顏墨和佔對方小便宜為人生最大的樂趣和成功。
樂滋滋的跟著上了車,剛剛開了沒多久,管家的電話又響了,接完以後,他命令司機停了車,回過身來對後排的柳清葉道︰「對不起柳醫生,大公子說,不準備讓你去了,讓你派個你們醫院比較全能的女醫生過去。」
什麼?柳清葉瞬間又暴躁了!
天殺的瑜顏墨,難道這麼快就洞察了他的小心思,不準他去模他的悅菱了?
「不給找!」他雙手抱胸,「我們醫院我最全面,沒什麼女醫生比我厲害。」
管家嘆了口氣;「那麼柳醫生,得罪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從前方支了過來,管家苦著臉,「柳醫生,你體諒一下我們。大公子的命令,不去執行,大家都要死。」
柳清葉,有種自己已經便秘了三個月的感覺。
五分鐘以後,他站在了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穿著,他的熊貓連體睡衣!
因為只有一輛車,而瑜大公子的女孩兒貌似比較緊急,所以在他找了拉斐爾醫院的一位女醫生之後,管家義無反顧地把他踢下了車,接女醫生去了……
「嗷嗷嗷~~~~」柳清葉站在大街上狂嚎,瑜顏墨,我跟你勢不兩立!
這半夜三更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讓他怎麼回去!
「對不起,」突然間,一輛巡邏的警車停在了他的面前,「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件。」
啥?柳清葉呆住了。
車上下來的警察把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下,拿起對講機︰「三隊三隊,我這邊發現一個疑似神經病的可疑人員。馬上把他帶到警局去詢問一下,你過來替我巡邏。」
擦!柳清葉要暴走,老紙不是神經病,不過是穿了一件呆萌的睡衣而已,老紙不想半夜三更的在這兒晃蕩,可是……嗚啊,為什麼忘記帶武器出來了呢?
他一舉拳,就給警察揮了過去。
「喂喂,三隊嗎?快點過來,這個精神病人襲警了,我已經制服了他!」
警車一路呼號而去,車後坐,帶著手銬的柳醫生在絕望地哭號……瑜顏墨,我叉叉你的全家!
不對,你全家還包括我,我叉叉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你全家!
黎明前的黑暗之中,拉斐爾醫院最被器重的女醫生跟隨著管家踏入了瑜家大宅的最頂層。
她有些小心地環視著這豪華到極致的建築內部,哪怕是在拉斐爾就職,也完全無法想象,瑜家的富豪,竟會到這般田地。
踏入頂層,走廊前方還有一道門,管家剛剛按了一下鈴,門就打開了。
身穿睡衣的瑜顏墨,滿面憔悴、神色凝重地站在里面。
「對不起大公子,我們耽誤了很多時間……」管家忙著道歉,瑜顏墨說了要他們二十分鐘把醫生帶來,可是他們居然花了半個多小時。
話沒說完,瑜顏墨已經一聲不吭地拉住了女醫生的胳膊,把她拽進了里面。
的一聲,房門關了。
管家和幾個手下面面相覷……這就完了?
「這次大公子沒責罰,不代表今後你們可以松懈,先回去吧。」管家皺著眉頭命令。
臥室里,女醫生已經被拖到了悅菱的跟前。
「看看她。」瑜顏墨冷冷地命令。
女醫生急忙上前檢查。瑜家大公子,之前在醫院里也是見過的。一看就是個魔煞。chuang上躺著的這個女孩,毫無疑問是對他非常重要的。
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女醫生打個抖,柳醫生,你真是害死我了啊!
她翻了她的眼,模了她的脈,然後指了指被子︰「可以打開嗎?」
「可以。」他的聲音,真還听不出有什麼波瀾。但越是這樣,越讓女醫生覺得可怕。
她打開了悅菱身上的被子,一眼即看到了她身下的點點血跡。
「瑜大公子,嗯,我有個問題可以問你嗎?」
「問。」
「這位小姐,嗯……是否懷有身孕?」其實模脈已經知道了。
「懷孕。」
呼——女醫生松口氣,再問︰「她,出血後的這段時期,有過醒來嗎?」
「沒有。」
「有比較痛苦的表現,反復翻身、*或是起動嗎?」
「沒有。」
「她這樣平靜地暈迷了多久?」
「到現在為止四十三分鐘。」
呼——女醫生再松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的話,就有點難問出口了︰「請問,在她這樣之前,你們是否在……」
其實不問也知道,她身上的各種痕跡,太重了。
「是。」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哦,原來外界關于瑜大公子不能人道的傳聞是假的啊……女醫生的八卦心小小跳動了一下。
「瑜大公子,據我的經驗而言,這位小姐有先兆性流產的征兆。所以,我建議現在她立即入院安胎……」
「不行。」沒想到,瑜顏墨毫不思索地拒絕了。
他不可能把她放到外面去,哪怕是柳清葉的那里也不行。這個世上,除了他的這一層樓,沒有安全的地方。
外面有水木華堂,他不可能讓他們有一絲再次見面的可能性。
「那麼,只能建議你好好觀察她一段時間了。如果她有任何月復痛或者不適的情況,請一定馬上送她來醫院。並且……我不太建議你們之後進行fang事。她的情況不太好,如果再這樣,對她的身體而言也是很大的損傷。還有,她在發低燒,可能只是免疫力低下,調養一下應該沒有大問題。」
「你不開藥?」見她似乎說完了,他冷冷地問道。
「藥我沒帶,」女醫生坦言,「只能天明了去醫院開過來。」
「現在去。」他的命令,不給人留一點拒絕的空間。
等著女醫生離開後,他重新坐到了她的身邊,從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埋下頭,將額頭抵著她的頭。她的手,一直很涼,而她的額頭,溫度一直有些偏高。
「悅菱。」他低低喚她,「你是我的悅菱嗎?」
剛才那四十多分鐘,是他人生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他不斷探著她的鼻息,模著她的手腕,害怕在某一次呼吸,或是某一次心跳之後,她就再也不會醒過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到身邊,卻幾乎親手毀了她。
從水木華堂說出她懷孕的消息之後,他雖然震驚,但都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雖然有猜測有妒忌有質疑,但是他的理智不容他隨意地去輕信敵人的話。
誰知道水木華堂會不會只是為了看看他震驚的表情而隨口胡謅?當看到那個男人滿意地眯起雙眼的時候,他就洞察了他的陰謀。
誰知道……她真的是懷孕了。
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是不是水木華堂的?或者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