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083 用他的舌頭,丈量她的全身

作者 ︰ 菓菓的菓

「你怎麼上來的?」

發覺自己的身後居然站著瑜狄夜之後,瑜顏墨皺著眉。

「跟著一個收拾的佣人就上來了啊。」瑜狄夜根本不理會老哥殺死人的目光,答得輕松。更可怕的是,他才不管他哥正和別人卿卿我我呢,兩步上前,對著悅菱揮手,「小菱,真的是你嗎小菱?哇,真的是小菱呢!這段時間我老是記起你呢,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我……」悅菱努力從瑜顏墨的手臂之中伸出頭,「我也很掛念狄夜先生啊……可是老是沒空給你打電話呢。」

他們……瑜顏墨的眼刀要殺死人了,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而且還這麼親熱熟絡。

小菱,狄夜……哈,多麼親切的稱呼。(他自動忽視了「先生」兩個字。)

他想要讓她叫他一聲顏墨,她卻給他兜圈子,還把他都給繞暈了。結果卻輕而易舉的叫他的弟弟做狄夜。

真好,真是好極了。

瑜顏墨怒極反笑。

更為可惡的是,他氣得整個頂層都陰雲密布了,這兩個麻木不仁的混蛋——悅菱和瑜狄夜,卻全當他是空氣,隔著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愉快交談著。

「你這段時間在干什麼啊?」瑜狄夜的眼中,老哥已經是透明的,只有美人一枚。

「我在工作啊,翊哥哥養病需要花大筆錢呢。」

什麼,這個翊哥哥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身邊到底還有幾個男人?!

「對啊,你缺錢的話,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啊?我舅舅是拉斐爾醫院的院長,只要我一聲下令,你看病根本不需要用錢的。」這混小子,雖然沒有吹牛,可是為什麼听著這麼的刺耳呢。

「是嗎?狄夜有這麼厲害呀,嗚嗚,早知道就給你打電話了。」這一次是真的去掉了先生兩個字。

「不過現在好了,終于有見到你了,我好開心啊。」你開的哪門子心啊?她是你嫂子你知道嗎?

「對啊,見到狄夜我也好開心,太好了。」喂,你又為什麼開心啊?難道說,你居然瞞著我跟瑜狄夜這個混球……有過什麼?

「小菱!」瑜狄夜伸出手臂,無限憧憬。

「狄夜!」悅菱從牢籠之中伸手,無限浪漫。

「夠了!」瑜顏墨惡狠狠地打斷,無限……額,醋意。

啊哈,悅菱和瑜狄夜總算回到了現實中,才發覺,這里為什麼突然這麼冷,冰封萬里的感覺……

瑜顏墨總算放開了悅菱,直起了身子,經過這番折騰,所有的激情都通通遁地了,只余下冰凍的言語︰「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們……」瑜狄夜正要開口,悅菱卻突然接過了話,「啊,狄夜是厘金夜總會的常客呢。」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讓瑜顏墨知道翊哥哥曾經帶著她來過這里……那些可怕的,不愉快的記憶,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份經歷太過驚心,太過隱秘。

有些事情,她想逃避,不想讓任何人,特別是瑜顏墨知道。

原因為何,她不懂,也不想去懂。

她曾經來找過他,可是被他拒絕。耳光、電擊、毒打、潑硫酸……這些所有的事實,她受過重傷的大腦,自動的就給屏蔽了,並且要千方百計地掩藏。

不容瑜顏墨多問,瑜狄夜已經開心地要蹦起來了︰「哇,小菱怎麼知道我經常去厘金啊?」

「因為我們是在厘金認識的啊。」悅菱高聲回答。

什麼?這下輪到瑜狄夜發呆了,他們不是明明在……

悅菱已經一副委屈地模樣︰「怎麼了,狄夜就只記得琳達和莉莉了麼?小菱早就給忘到一邊去了吧?還說什麼等著人家的電話呢。」

「對啊,我最喜歡琳達和莉莉了。」提到厘金的頭號美女們,瑜狄夜立馬就忘了在哪兒見過悅菱這茬了。

「是啊,每次狄夜去,根本就不點人家的台,好過分的。」

什麼?你真的在厘金坐過台?死丫頭,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瑜顏墨這次是要噴火了。

瑜狄夜撓著腦門,不對呀,為什麼他每次去都不點小菱的台呢?按理說,小菱比琳達和莉莉還要更誘人得多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根本都沒在厘金見過悅菱。

不過如果沒有見過的話,為什麼悅菱會在厘金見到過他,而且還知道他很喜歡點琳達和莉莉的台呢?

哎呀這麼復雜的問題,怎麼適合他單細胞的瑜二公子去思考呢?

哎呀這麼麻煩別去想了,小菱怎麼說的就是什麼樣的吧。

所以他立刻拋掉了糾結的表情,興高采烈地上前一步,拉住了悅菱的手︰「我給小菱賠不是啦,今晚上去厘金一定點你的台,你想要多少小費?一張空白支票夠不夠?」

「狄夜真是太大方了,人家都要不好意思了怎麼辦?」拜托,用這麼開心的表情說這種害羞的話,是不是太違和了?

瑜顏墨的火山行將爆發。瑜狄夜這個豬頭,居然敢讓他的女人去厘金做台!還要在今晚上就點她!還要給小費!還空白支票……他是不是還想干點什麼非分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手手手,他們倆居然當著他的面手拉手!

他恨不得立馬模出一把刀,把他們倆的手齊齊斬斷!

但是,最悲哀的是,他的強大氣場,在這對麻木不仁的白痴面前,絲毫沒有作用。愉快輕松的交談還在繼續……

「不過說起來,為什麼小菱會在這里呢?」瑜狄夜總算後知後覺想起了這件事。

悅菱听到這句話,立即楚楚可憐地看了瑜顏墨一眼,這才發覺他的臉黑得足以下場雨了。她打個哆嗦,也立刻結巴起來︰「是、是……大公子把我帶過來的……」

什麼?瑜狄夜聞言,如遭雷劈,呆在當場。對啊,老媽和老姐不是說了嗎,大哥帶了個女人回來,原來,就是小菱啊。剛剛見到她,一時高興,把這茬都忘了。

半晌,「哥哥……」

「什麼?」瑜顏墨的這兩個字,听起來更像是「你滾」。

「哥你真是太沒良心了!」瑜狄夜突然指著老哥暴跳如雷,「小菱這麼單純的女孩子,你怎麼可以對她有非分之想?你知道她生活有多艱辛嗎?你知道她過得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她在厘金要受多少苦嗎?你怎麼可以把她帶回來,推她入火坑呢?」

哈?

瑜狄夜神奇的邏輯,瑜顏墨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只是這次,真是讓他笑了。

她是他的女人,他對她干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什麼叫非分之想?你瑜狄夜大白天的做夢想要點你嫂子的台才叫非分之想!

她生活艱辛不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更清楚,他之所以一直想要帶她走,就是想要帶她逃離火坑。

瑜狄夜已經又拉住了悅菱的手;「走,小菱,我帶你走。放心,我會照顧你和你哥哥的。」

「站住。」冷冷的聲音從他後面傳來。

悅菱回頭,瑜顏墨的眼神,幾乎要把人凍死︰「你敢再拉著她的手,過會兒我就讓柳清葉來給你裝假肢。」

瑜顏墨的威脅,瑜狄夜從小到大沒少听過。至于實踐性——

裝假肢這種事……是真的差點發生過的。那是他七八歲的時候,偷跑進大哥的房間,和瑜蘭欣拿了他抽屜里一套首飾去辦家家酒。

瑜顏墨回來之後,發現首飾不見,當即從家里的收藏室里拿了一把日本武士刀,路見每一人,就用刀指著問有沒有看到他的那套首飾。追到花園的時候,瑜蘭欣正把首飾里的項鏈戴在頭頂做頭飾呢。

年僅十二歲的瑜顏墨二話不說,走過去,掄起刀就往瑜蘭欣的脖子上砍下去。

幸好的是,他一路拿刀問過去,早驚動了瑜柳珍蓮,當即有保鏢趕來,一槍打斷了刀,瑜蘭欣才得以保命。

瑜顏墨發現竟有人敢阻止他的行為,眼一紅,見瑜狄夜正呆呆地拿著手鐲,一把斷刀就朝弟弟的雙手扔了過去。

因為刀速度太快,保鏢怕傷到瑜狄夜,沒敢開槍,眼睜睜地看著斷刀口斬進了小狄夜的手臂……若不是有柳清葉的醫術,瑜狄夜就得終生和假肢作伴了。

……

這件事讓瑜柳珍蓮徹底見識了瑜顏墨的凶狠,也讓從此瑜家上下,無人再敢違逆大公子半分。

而那套首飾,是瑜顏墨過世母親的遺物。

只是沒人知道,瑜狄夜和瑜蘭欣之所以會去偷出來玩,實際是他們母親暗示的。她不過是想試試瑜顏墨的底線,借機慢慢據為己有而已……那套紅寶石的首飾,也是瑜家的傳家寶,是瑜家夫人的象征。

瑜顏墨的母親過世後,他像守著世間最大珍寶一般守著它。瑜柳珍蓮原本打算等自己夫人位置坐穩,就讓瑜顏墨父親給拿過來,沒想到一個月不到,就做了*。

而那個五歲的小孩子,竟會從此爬到她的頭頂,令她數十年而不得翻身。

瑜顏墨說過的話,如果說第二遍,就會出人命……這個認知並非夸張,也非謠言,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所以,瑜狄夜在听到假肢二字之時,干干脆脆地放開了悅菱的手。

「滾。」瑜顏墨吐出一個字。

「那啥,小菱,我們改天再見啊。」瑜狄夜故作輕松地搖著手,想掩蓋自己沒地位沒面子的真相。

沒想到,對于他的示弱,瑜顏墨並未留半分情面︰「你敢再踏入頂層,我就斬斷你的雙腿。」

瑜狄夜一個踉蹌,差點在走廊上栽個大跟頭。

「我……那個,我有點餓了,回去吃飯。」悅菱也打著哈哈。

和瑜狄夜假裝熟絡了一番,總算把他們怎樣認識的真相給掩藏了。沒什麼事了,她還是最好躲得遠遠的,免得瑜顏墨又會找她的不痛快。

「餓了?」沒想到,還沒往回走上一步,他的手臂已經重新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頭也彎過來,臉頰幾乎靠著她的臉,狼一般的眼神斜著她︰「我這里有東西,你吃嗎?」

東、東西,悅菱渾身發抖,瑜顏墨我、我很單純的一點也不能領會你的意思。

他的手指放到她的嘴唇上,輕輕撥了一下,舌尖卻似乎無意地舌忝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聲音低得只有他們兩人能听到︰「要不要我喂飽你呢?」

「不要!」悅菱往後一退,沒想到立即跌進了他的另一只手臂里。

防不勝防,她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放放開我,」她緊張得話也說不清楚了,「我自己會吃,不需要誰來喂的。」

「是麼?」他已經抱著她,大踏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一腳踢開了門,他便抱著她到了chuang上,壓住了她,拿著她手放到了自己的那里,不顧她拼命想要縮手,死死按住︰「你不說自己會吃嗎?現在可以開動了。」

悅菱先是凌亂,後而突然一怒︰「我要是真吃,就給你一口咬斷!」

沒想到他絲毫未被激怒,反而壞壞地挑著她的下巴︰「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有這麼辣呢。你喜歡咬,隨便咬好了,我不會生氣的……」

嗚嗚……悅菱徹底哭了,瑜顏墨,沒想到你壞起來的時候比小堂還要壞!

正在這要命的時刻,稻草般的救命電話響了起來。

瑜顏墨眼中暴躁一閃,恨恨地抓起手機,滿身戾氣地往旁邊一躺,接通了︰「我不會讓律師改變處理方式。」

說著這句話,他的手卻並未放開悅菱的手,尚且還拿著放在他的堅硬之上,強迫她來回撫模著。

可打電話來的柳醫生,會是那種會隨便接招的主嗎?「顏墨,我剛剛听到了昨晚上過來的醫生的匯報,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憑我的經驗,她現在非常危險,絕對不能再次進行任何形式的房事。」

瑜顏墨︰「……」

柳清葉,你是終于找到機會報復我了吧?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看守所飯菜不合口,你將就幾天。」他冷冷地放下這句話,他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也不是沒有常識的人。只要小心出入,盡量放輕動作,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柳清葉在警局拳頭捏得咯咯響,不過還是一臉關切認真︰「顏墨,我問你,她是不是今早上醒來後,出現過月復痛想上廁所,還有輕微出血的狀況?」

瑜顏墨原本正要掛斷手機,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又重新放到了耳邊。

他沒有回答,姑且算是默認了。

「顏墨,我跟你說,她現在處于胎兒極度不穩定時期,如果下一次再出現月復痛,可能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在喝藥。」他生硬地拋下四個字。

「嘖嘖,」柳清葉得瑟起來,「喝藥只是個輔助作用。反正我先告訴你,如果她再有點問題,哪怕是點小問題,我也是無能為力的哦。到時候你就是爆掉我的頭,孩子也是留不下來的哦。」

良久的沉默……「具體怎麼做?」他還是妥協了。

「這個把月,絕對不要刺激她,不能讓她的情緒激動,過分開心或者生氣都是不可以的;她最好多臥chuang安息,不過可以適當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去花園呼吸新鮮空氣;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她不能進行,任何形式的房事。注意我說的,任何形式!」

瑜顏墨不回話。

要他抱著她什麼都不做,除非殺了他。

「喂,你沒這麼*吧?」察覺到那邊的氣氛不對,柳清葉故意壞笑著。

「你說。」咬牙切齒地,這兩個字蹦了出來。

「任何形式,不僅是尋常的方式,還包括你讓她用其它方式撫慰你或者你撫慰她,一定要禁止任何讓子宮產生收縮的行為。你記住我的話,只要再有一次輕微的收縮,孩子就保不住了。情緒上的激動,行為上的,都要嚴令禁止!」

「我知道了,」瑜顏墨的語氣,倒也听不出有多憤恨,「不過柳醫生,城郊的監獄還缺一個空鋪,我會吩咐律師盡力為你爭取的。」

「喂喂!瑜顏墨,你不能恩將仇報!你這個混蛋!你狼心狗肺!我是農夫你是蛇,我是東郭你是狼!」

在柳清葉搶天呼地的咒罵聲中,瑜顏墨掛斷了電話。

啪的一下,手機被砸到了牆角,摔成了兩段。悅菱嚇得一個激靈,沒想到卻被他用手臂一環,抬頭,是一個姑且算是溫柔地問候︰「恭喜你,我不準備喂你了。」

額,瑜大公子,不要用這麼憤世嫉俗的樣子說這麼令人開心的話嘛。

 的一聲,瑜顏墨沖到了浴室里,拉開了花灑,任由涼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淋了個透。這之後,他一身濕漉漉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該死的,明知道柳清葉那個混蛋有可能是危言聳听,最後居然還是認栽了。

她的任何一點損失,他都賠不起……

悅菱兩天都沒見到瑜顏墨。

他仿佛在整個頂層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連那股慣有的跋扈霸道的氣息也一同不復存在。

她無聊得發慌。打開電視,只有一個永恆的頻道——動物世界……

拿起電話座機,什麼號碼也撥不出去。

詢問定時打掃清潔的佣人們,他們永遠只會低著頭對她客氣的鞠上一躬,然後畢恭畢敬地六個字︰「對不起,不知道。」

「小堂,悅菱寶寶好無聊哦。」她躺在長長的睡椅上曬太陽,「寶寶自己也給自己講個童話故事吧……這個故事的名字叫,長發公主萵苣。從前呀,有個女人懷孕了,她特別想吃隔壁巫女院子里的萵苣……」

坐在封閉監控室里的瑜顏墨,手指撐著下巴,皺著眉听著屏幕上的女孩叫出那個他畢生最忌諱的敵人的昵稱。

所有的,她所知道的童話故事,都是水木華堂講給她听的嗎?

他就是依靠這種可怕的方式,去馴化這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未得到過母愛的女孩的嗎?

呵,外人都說他瑜顏墨是魔鬼。不過比起水木華堂而言,真還是差了不是一丁半點。他的狠是顯而易見的,可水木華堂的狠,骨子里都尋不到。水木華堂的惡,全都藏匿在他看似溫和優雅的靈魂里。

不知緣何,他感到了一種無能為力的哀傷。

他憶起小時候,媽媽也會給他講童話,那個最美好的時光,他躲在她的懷里,看著她一頁一頁地翻著那些彩色的書,她的聲音,溫柔慈愛,她的手指,那時候圓潤豐滿,時不時撥弄他的頭發。

如果可能,他希望他的女人可以與他一同重溫這幅畫面。

可是她卻已經躺在別的男人懷里,進行了這場儀式。

每個人的一生,必然有一個無可替代的童話舞台……有人先于他捷足先登,因而他的女孩,寧願一個人自說自話的回憶,也不會再與他十指緊扣,甜蜜地重復那一個個格林與安徒生。

「于是萵苣把頭發放了下去,可是拉起來的時候,呀,為什麼是一個年輕的王子呢?她嚇了一大跳,可是王子非常的溫柔,不停地告訴她她是多麼美麗,她的歌聲如何讓他著迷,他是多麼的愛慕她……」

悅菱講到這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也好希望有一個王子,突然從窗口跳進來,對她大獻殷勤呢……可是看看她遇到過的男人們吧。

先說水木華堂,他是很溫柔,可是只會很溫柔地說,小堂已經有悅菱和小麥兩個寶寶了,不能做你肚子里孩子的爸比了。

然後瑜顏墨呢,他就只會對她的身體有興趣,動手動腳也就算了,可他還說她是機場路,前平後平的機場路呀!

「壞人!」她捏著拳,對天花板抗議,「你們都是壞人!」

啊欠——監控室里的瑜顏墨,以及遠隔他方的水木華堂,幾乎同時打了個噴嚏。

喂,悅菱啊,你這是什麼樣的特異功能啊?

悅菱已經從睡椅上站起來,不管了不管了,雖然一被那些佣人們看到,就要說小姐不能動啊不能亂走啊。

可是她不管了,她悶得要死,一定要去到處逛逛了。

一走出臥室,她立刻就暈頭轉向了。

這頂層,也太……太復雜了吧?

這邊走到那邊,那邊繞到這邊,這復雜的結構,簡直像個小型迷宮。難怪第一天去拿藥會迷路呢。

走過去並排的五間房間,第一個打開,掛著黑壓壓一片清一色裹得整整齊齊的西服袋子;第二個打開,是清一色的黑白灰休閑服;第三個打開,是清一色的各式睡衣;第四個打開,掛著各色領帶,抽屜里全是小內內……第五個打開,全是各種皮包錢baopi帶!

擦!

悅菱扯頭發,這個男人是個**!

光衣服飾物就放了整整五個房間有木有!

走到對面房間,悅菱嚇了一大跳,地面牆面天花板全都是鏡子組成的,右手邊是金燦燦的洗手池。悅菱走到池子邊,模了模金黃色的邊,突然腦子一抽,忍不住蹲下,很有常識性地去啃了一口。

額……完了,真是黃金的。

看著池邊上的一排牙印,悅菱模了模自己的腮幫子,呵呵……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又轉了個圈,我身材還是蠻好的嘛……四面八方都是鏡子,轉身抬頭低頭都是鏡子,簡直是360度無死角哇!

嗷嗷,這個房間她簡直太喜歡了有木有!

正在自戀地轉來轉去,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你在我家廁所里干什麼?」

啊哈?悅菱定格在原地。

瑜顏墨倚靠在門旁的黃金浮雕柱上,正用一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她。看著,依然穿著他睡衣的她。從她第一天到這里開始,她的衣服就被他撕成兩半,唯有他的睡衣可以裹體。

什麼?悅菱盯著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他說什麼?他敢不敢再說一遍?這里是……廁所?

見到她驚得嘴都合不攏的樣子,他忍不住覺得好笑。

「你過來。」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了對面的鏡子前,按了一個不起眼的按鈕。鏡子緩緩拉開,一個大若私人泳池的浴池就出現在悅菱的眼前。

這是……「這是浴室啦!」悅菱忍不住從一旁抓了一條毛巾,給瑜顏墨揮了過去,她讀書少,他就騙她嗎?「哪里會有廁所是黃金的!」

瑜顏墨抓住飛來的毛巾,冷笑,按了另一側的按鈕,又一面鏡子打開。

然後,悅菱看到了里面的黃金馬桶……

「這里的東西,也就是24k金的。」他的口氣,好像在說這里的東西都是地攤貨一樣。

「等一下,」見他似乎要走,悅菱叫住了他,瑜顏墨轉身,有些不解地看著欲言又止的她。

「說。」

悅菱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瑜大公子,你……你介不介意你的黃金上……多一點小裝飾?」

她弱弱地指了指洗手盆邊的牙印。

瑜顏墨漠不關心地看了一眼悅菱的杰作,就在悅菱小心肝跳得噗通噗通的時候,突然兩步走了過來,捏住了她的臉。

「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牙印呢?」他的口氣,好像審問犯人一般。

「嗯,」不等悅菱回答,他又突然醒悟似的自問自答,「對了,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說完,頭已經低下,一個熱吻突然襲來。

他的舌頭,再度探索著她的口。兩日不見,渴求的火苗一點即燃。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她在他面前,他卻可以輕松的轉身離去。

什麼孩子,在*面前都脆弱不堪一擊。如果他足夠濫情,他大可以尋找其他的女人發泄。但是上天要這樣戲弄他,把啟動他熱情的開關放在這個女人身上。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靈巧地旋轉著,他的手也漸漸加重了力道,撫模著這久違的嬌軀。

突然間——唔!

他退了出來,震驚地捂著自己的嘴。

疼痛的感覺,一絲不苟的從舌尖傳來。這小丫頭,居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悅菱,往後退了一點,小小地月復黑︰「瑜大公子,丈量完畢,牙印是否吻合?」

瑜顏墨只從手上方露出一雙殺氣四溢的眼楮。

「記住,」他用另一只扳住了她的後頸,依然捂著嘴,「總有一天,我會用舌頭,丈量你的全身!」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悅菱對著鏡子大大咧咧地聳了聳肩,臭美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

毫無疑問,她的牙型也很美!

「哥哥,這件衣服好看嗎?還是這件?」客廳里,瑜蘭欣一手舉著一件晚禮服,問坐在沙發那邊沉默不語的瑜顏墨。

好幾天不見哥哥了,還真擔心他永遠呆在頂層不會下來了。

不過瑜柳珍蓮讓她放心,今天,是c市一年一度的名流慈善會。作為一家年慈善捐款上千萬的集團總裁,瑜顏墨必定不會缺席。

非但是瑜顏墨,c市所有的名流富豪都會在慈善會上出場。當然,也包括,水木家……

一周前,瑜蘭欣已經找來了時裝設計師,為自己和母親量身定制了禮服及珠寶。唯一苦惱的是,不知道瑜顏墨究竟喜歡她穿什麼樣式什麼顏色的服裝。只能多做幾套,到時候讓他替她選了。

只可惜,瑜蘭欣的苦心,瑜顏墨永遠都看不到。

他漠不關心地靠在沙發背上,目光並沒有停在妹妹的身上。「都好看。」三個字,打發了。

「顏墨,」瑜柳珍蓮從側梯走了下來,看似無意地問道,「你有另外的女伴嗎?」

瑜顏墨看了一眼繼母。從容貌和氣質上而言,瑜柳珍蓮雖然已經年逾四十,但還要勝過自己女兒瑜蘭欣幾分。也是難怪,當年自己的父親會為了風華正茂的她逼死母親。

今晚,她穿了一件寶石綠的禮服,偏中式的設計,性感而略有保守,由于保養得當,皮膚依然是緊致光澤,白若勝雪,更顯得整個人雍容華貴,頗配得上自己瑜家夫人的名號。

瑜顏墨當然知道,繼母在外面養了不少男人。

不過,她是長輩,且是手握ken集團大筆股份的長輩。

他並不厭惡她在外面後宮面首成群,反正,戴綠帽子的,也是那個躺在墳墓里,背叛發妻的男人。和他有什麼關系?

「沒有。」他淡淡地回答。她問這個問題,他有沒有什麼女伴,是想得到什麼答案呢?

通往頂層的電梯,他已經給鎖了,除了他回來,任何人都不可能上去。對于瑜顏墨而言,這世上危險的不僅僅是水木家的那位大少爺,還有自己身邊這兩個女人。他們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瑜柳珍蓮和她的女兒是什麼貨色。

她們想知道他帶回來的是誰,想和她見面,或者,還想要除掉她……

他是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去動他的寶貝。

悅菱,是比那套首飾還要重要的人……瑜柳珍蓮和她的女兒如果想讓自己的項上人頭安穩,就最好不要去打她的主意。

不過這樣的話,瑜顏墨是不會說出來的。

其實,心里也隱隱希望他們去動……不這樣的話,他要找什麼借口和機會除掉她們呢?反正世間的人都知道,他瑜顏墨發怒的時候沒有理智,殺人飲血也是正常。他是個稍有人違反就會勃然大怒然後不顧後果發泄,膨脹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可是……

真是笑話!一個會被任何小事觸怒就失去理智的男人,有本事從五歲開始就掌控一個龐大的商業集團嗎?

所有的行為,黑洞洞的槍口,明晃晃的武士刀,從不說第二遍的命令……不過是一種確立霸主地位的手腕而已。

如果遇到任何事就不顧一切沖動,他不知道早被那些明里暗里的敵人斬下過多少次頭顱了。

「沒有女伴的話,你就要照顧好蘭欣哦。」瑜柳珍蓮是不會多問什麼的,這個女人老辣、城府頗深,且十分了解自己的繼子。

前兩天狄夜從頂層下來,她已經知道來客是誰了。

那個熊包兒子,一回來就興奮不已,把上樓後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她。于是,她不僅知道了,瑜顏墨帶回來的女人,正是當初來瑜家找他的女孩;還知道,她居然在厘金做過台?

呵呵,這繼子還真是愛她愛得不可自拔呢,居然連那種地方的女人也毫不芥蒂的帶回來了。

不過,從瑜狄夜的話和瑜顏墨今天的表現而言,她還是比較確定,瑜顏墨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曾經來找過他,而她們還那樣對待過她。

真奇怪,按理說,她應該會抓緊時機訴苦,告狀和報復才對呀。

為什麼她會一聲不吭呢?

難道說,瑜柳珍蓮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瑜顏墨,她其實是不愛他的?哼,真沒想到,她臉上顯現出一個不太明顯的、譏諷的笑容,你瑜顏墨居然也會有得不到的女人。

這樣的話,倒是給了她一個機會……給她,收服或者除掉這個繼子的機會。

有他穩坐ken的一把手交椅,她始終覺得自己頭上懸了一頂達摩克利斯之劍。他過去和現在沒什麼動作,不代表他將來不會有。這個家族,始終還是要自己的親生兒子掌握才是硬道理。

狄夜不成器,沒關系,有她和優秀的智囊團,還有什麼不能辦成的事。他只需要當個傀儡就可以了。

瑜柳珍蓮這樣想著,走到了瑜蘭欣的身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紫色的禮服太老氣了,你不太壓得住,粉色顯得不夠穩重,依我看,還是米色這套,設計又比較活潑,顏色也很襯你的膚色。顏墨,你說呢?」

瑜顏墨嘴角有個淡淡的笑,不知是在贊同還是諷刺。

「我也贊同阿姨的說法。」

瑜柳珍蓮便喚著自己的女兒︰「那快去換上吧,讓設計師給你做配套的首飾和發型。」

她走過去,坐到了瑜顏墨的身邊。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上樓︰「蘭欣今年也21歲了,你有合適的朋友,配得上她的麼?」

這種試探性的話,瑜顏墨是不會明確接招的。他把玩著手機︰「蘭欣有這個意思嗎?」

瑜柳珍蓮笑著︰「她還是小孩子心性呢,眼里只有你這個哥哥。我就是愁啊,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開竅,會喜歡上別的男孩子呢。」

「那等她有這個意思的時候再說吧。」瑜顏墨只盯著手機屏幕。

瑜柳珍蓮便知道再問多少也是這句話了。

哼,她往一旁的軟枕上靠了靠,和瑜顏墨為敵,想來想去都是下下策。

如果瑜顏墨肯和蘭欣結婚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結局了。她也不在乎他在外面還有什麼其他女人,只要蘭欣可以坐穩瑜家新女主人的位置,她自然也就高枕無憂了。

「蘭欣說那天你帶了個女孩兒回來。」等瑜蘭欣下來的時間畢竟是很長的,瑜柳珍蓮又看似聊家常似的開口。

權當無視的沉默,沒有回答。

「她還在這里嗎?」她又問。

依舊沒有回答。

「什麼時候你也讓她下來和家里人吃個飯呀,老是把人家女孩子一個人關在上面,這算什麼事?」瑜柳珍蓮自說自話著,「顏墨,不是我說你,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霸道了一點。人家女孩子也是人,你總要給別人一點自由,否則的話,她就算表面順從你,心里也還是會有一點抵觸的哦。」

瑜顏墨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個還算溫和的淺笑︰「謝謝阿姨的教導。」

瑜柳珍蓮訕訕一笑,一時間竟被他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說這種話,表面看似有禮貌且恭敬,實際上暗藏著一句「你給我閉嘴」的潛台詞。瑜柳珍蓮不傻,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滔滔不絕,什麼時候該一言不發。

瑜顏墨重又看向手機,那里面居然有上百條的垃圾短信。

發短信的人,名字叫柳清葉。

這廝還被關在看守所,所幸有通話自由,故而把所有時間都打發來給他發短信咒罵。瑜顏墨一條條的翻著,刪著,居然還覺得應該感謝柳清葉讓他這會兒有事可干。

他當然知道瑜柳珍蓮那些話里是什麼意思,他會順著她的話去答嗎?她想听的答案,不想听的答案,他統統不會說。就讓她自己暗自糾結去好了。

「我上去一下,過會兒我和阿姨蘭欣坐同一輛車吧,狄夜讓他開自己的車,讓管家安排一下開路和押尾的車。」他拋下這一句,往有他私人電梯的旁廳走去。

悅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頂層的書房里……畫畫。

瑜顏墨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她居然一心埋頭揮筆,渾然不知。

瑜顏墨看向她唰唰作畫的紙,一看就囧在原地。這姑娘居然……在畫豬?再一看,每只豬的頭上都寫著同一個名字。

瑜言莫?

「你把我名字寫錯了。」冷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悅菱抬頭,條件反射地把手中的紙一揉。

瑜顏墨的臉色更黑了︰「你在我的文件背面畫畫?」

「啊?」悅菱听言,又把紙鋪開,翻了個轉,歪著腦袋,一字一頓地念著,「……城北兩百畝商業地購買協議。」

「什麼?」瑜顏墨一步上前,從她的手里搶過那團廢紙,當看清這確屬購地合同的時候,殺死她的眼神都有了。

他一把拉開旁邊書櫃的一個抽屜,幾乎用吼的︰「這里全都是沒用過的白紙,為什麼要拿重要合同畫!」

悅菱要嚇哭了,嗚咽著往一旁躲著︰「人家……想節約用紙。」

「我還想節約用你呢!」瑜顏墨一掌把滿桌背面畫得鬼一樣的合同頁掀得漫天飛舞。

安靜,整個頂層出奇的安靜。

悅菱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瑜顏墨揉了揉太陽穴,看起來平靜了一些︰「說吧,你要怎麼贖罪?」

悅菱不說話,把頭埋得低低的,低低嗚了一聲。

半晌,一頁紙從頭頂飄落,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同樣輕飄飄地命令︰「把這個簽了。」

悅菱拿起來一看︰「欠——條——?欠債人︰悅菱,債權所有人︰瑜顏墨……咦,你是這個顏墨啊?」

瑜顏墨額頭上青筋暴起︰「你以為呢?」

「喂,」悅菱把紙條一扔,「這不公平啊。為什麼我要欠你的債啊?而且我就畫豬而已,它們只是和你的名字同音,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畫的是你?你很想當豬嗎?」

哼,瑜顏墨鼻子里輕哼了一聲,和他玩文字游戲,她還太女敕了一點。

他走過來,也不管悅菱躲無可躲,就對著她蹲下,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那麼悅菱小姐,我們來算一筆賬呢?你每天吃我這里,住我這里,這筆錢我還沒算呢。」

悅菱瞪了瞪眼︰「那我馬上走,再不吃你一粒米,行了吧?」說著就作勢想溜。

瑜顏墨早按住了她,眼神從她的脖子一路下滑,似乎要探入她的領口,見悅菱忙著拉衣領,不由得壞壞一笑︰「你穿的睡衣,也是我的。不想欠債的話,就一起月兌了吧。」

說著,雙手已經撘在了悅菱的肩上,拉住光滑的衣料就往下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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