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洛藍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時常在想,如果當年她沒有遇見一個叫做墨澈的男人,她的一生會不會變得完全不一樣,沒有仇恨,沒有血腥,沒有波折。
如果重來一次,她發誓一定不會選擇這條路……
***
那夜,雨很大,夜如墨,傾盆大雨。當墨澈匆忙趕到時,已經橫尸遍地。
女子站在雨中,長發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濕,滴答,滴答地落下,她的眼楮微微眯起,成一條直線,冷漠地看著尸體一具一具地倒下,又一具一具地堆積,血流成河。
女子瞥見墨澈,一手摔開今晚唯一的幸存者,血紅的雙眸掠過一絲陰狠,「墨澈,你終于來了。」
墨澈迎上她的視線,對上她血紅的雙眸,看著這些堆積如山的尸體,心口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刮著他的心,她真的回不來了嗎?
為什麼,錯的明明是他,為什麼卻要她一人承受。
雨益發大了,地下的鮮血被雨水沖刷地大片大片向四周蔓延開去,腳下積水幾乎都是血紅色,混著雨水,淡紅流淌一地。
女子身影如魅,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落在墨澈的身旁,一只染著鮮血手驟然襲上他的頸項,墨澈截住她的手臂,心痛吼道,「洛藍,你清醒一點,不要再被控制了。」
洛藍揮開墨澈的手,手臂沾著的血順著雨水流下,她的目光中有分明而凌厲的恨意,「你阻止不了那些死去的人,你也阻止不了我,就像十七年前,你救不了你母親,也救不了我,墨澈,你注定就是失敗者。」猩紅的雙眸,布滿了嗜血的屠殺,加上唇角噙著的笑意,更是恐怖。
一道雷電劈過,狂風咆哮而起,大雨似乎想把一切罪惡都沖洗干淨,黑壓壓的一片,沉如潑墨。
墨澈的臉色一瞬間白得近似透明,他一字一句堅決道,「如果這世上真的沒有辦法救你,我陪你一起死。」洛藍的這句話無疑是把他心底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重新挖出鮮紅的血肉。
可他不怪她。
墨澈將洛藍擁在懷中,忍痛道,「你生,我在,你死,我陪。」
「我不稀罕。」洛藍大口喘息著,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承受了非人之痛,「墨澈,既然你那麼舍不得我死,那就干脆替我去死好了。」
洛藍心一狠,單手劈開了他,兩道身影驟然纏斗在一起,她攻,他守,幾招下來,墨澈明顯察覺到她不止出招速度變得緩慢,招式更是扭曲而詭異,墨澈臉色一變,迅速制止住她,「你怎麼了?」
洛藍渾身顫抖,胸口疼得喘不過氣,五髒六腑像是被無數只利爪強行撕扯著,扭擰著,這樣深入骨髓的痛,幾乎令她暈厥,她卻拼了命地僵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我的克制已經到了極限,墨澈,現在唯一能夠阻止這一切的人,只有你,殺了我,快殺了我。」
她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不……」墨澈拼了命地搖頭。
心,從劇烈的痛與滾熱,漸漸燃燒成了一灘冷寂的死灰,她是被他害成這個樣子的,如果不是他,她又豈會變成此般模樣。況且曾經,他已經殺過她一次,怎麼還能……
在這十七年,不管在任何時候,他也從未曾真正想過要她死。不管是當年的墨振南,還是唐妍,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殺她,可她,竟然要他親手殺她。
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明知道他有多愛她,卻還要讓他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這難道就是報應嗎?
「快,不然……就來不及了。」銳利的刺痛,鮮血的刺激,仿佛更一步激發了洛藍的野性,疼痛讓她變得更為瘋狂,墨澈感受到洛藍身上澎湃的殺氣四處蔓延,立即扼住她的雙臂,他心如刀絞,「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他曾對自己發誓,此生哪怕是死,也絕不再對她動手,更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可她為什麼……
墨澈心頭大痛,要我殺你,你讓我如何舍得?
洛藍無意再與墨澈糾纏下去,一腳掃向他的小月復,順勢從他的風衣口袋抽出一把槍支,速度極快,墨澈臉色一白,下意識劈開洛藍的手,不料卻連著她的手扣動了扳機,只听一陣槍響……
「洛洛,洛洛……」他幾乎發瘋地想要抓住什麼,然而,只有傾盆的大雨不斷沖刷他渾身的冰冷。
洛藍看見他臉上的絕望與恐慌,那一聲聲瘋了似的呼喊傳在耳邊越發輕了,直到模糊不見。她對所有人隱瞞了她的過去,竟然令她忘了,那個時候,她還不叫洛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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