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又輕道一聲,將口水都快流下的某人思緒拉回.
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張口,待那酸酸甜甜的青梅入口,她才覺得有些失態,忙低了頭.心中懊惱不已,這嘴咋就這麼不听使喚呢,難道是面對美男毫無抵抗之力,不對啊,這莫離與花如月早就讓她練出美男免疫了,怎麼還會……真是丟人啊!
再一想,突然明白了,不是她對美男沒免疫力,而是此人的氣勢……無形之中散發而出的那種迫人的氣勢,任誰都會對他的話乖乖听之任之吧!
想到這,寒玉抬首,對她笑笑,「謝謝齊公子!寒玉勞煩您護送本就很過意不去了,這一路還蒙您多番照顧,寒玉真心感激不盡!」
他一怔,她的笑容干淨明媚,干淨得不夾一絲雜質,明媚的如那三月朝陽.她的臉不施粉黛卻嬌美清麗,嬌美得如梨花初展,清麗得如玉蓮出水.與那笑容合二為一,便是芳華無邊,淨美無雙.
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她總是一身白衣,黑發披散,未飾珠釵.頂多是嫌熱時拿一根同色絲帶將長發松散的束于背後.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簡單,這樣清芳無垢之人了……
他回回神,笑道:「玉姑娘太過客氣,不說其它,單是莫兄乃我至交這點,我便要為他赴湯蹈火,明之本想自己去天門尋那‘斷魂草’,不想玉姑娘堅持要去.天門凶險,而玉姑娘為莫兄無懼涉險,一片痴心明之都為之所感,自當要照顧好玉姑娘,也不妄與莫兄那手足之情.」
寒玉心頭一暖,離開落雪宮之前,莫離間歇的醒過兩次,與她大略的講過齊明之之事.說齊明之是生意人,做四海之內的生意.與他相識也是因為他與清月莊有些生意上的往來,還告訴她齊明之曾救過他一命,但並示詳說.只是跟她說,明之是可信之人.
當時並未有太大感觸,後來她與香巧帶了幾個武功高強的弟子離開落雪宮欲去天門尋藥,剛出宮門,便踫巧同去天門為莫離尋解藥的他與那個隨從二人,心中大動.
他曾極力勸阻過她,說天門凶險,此一去吉凶難測,他一人去就好,但拗不她那倔性子.幾人便同行了.
寒玉聞言又是一笑,「只是怕……連累了公子!」
「玉姑娘言重了,」紫衣男子將食盒放于幾上,手中折扇一展,輕搖了搖,目光落于對面飄動的窗簾之上,「本就是明之該做之事,何談連累.倒是玉姑娘你……」
他又將視線收回,望于她,幽黑的瞳仁深不見底,「想必會……」他話未完,又轉首過去,話峰微轉,「很辛苦,你要盡快適應這路途勞頓才行.」
寒玉心頭一絲異樣的感覺劃過,他那後半句話,總覺得像是話中有話.
壓下心頭那一絲莫明的感覺,心底輕嘆一聲,是啊,她要趕快適應,因著她老是暈車嘔吐,走走停停,半日的路程硬是走了一日,後面還有五六日的路程,如果照這速度,那莫離……
「玉姑娘感覺可好些了?」正想著,他的聲音又響起.
寒玉笑笑,「恩,好些了!」
「那便好!」他淡笑著,起身走向對面塌上坐下,又執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