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恕罪，臣知罪請萬歲恕臣逾越了。」
墨陽急忙跪倒請罪。心里自知百里瀾滄的心思。嘆息著自家的冷情王爺何時變成了情種。當上了皇上還是那麼看不開自絕于後宮美人。
「去吧。」
百里瀾滄道
「是，臣退下。」
墨陽起身彎著身子緩步退下。走到門口傳來百里瀾滄淡漠的聲音。
「明日開始你去和臣子們說朕修習功法，不近。他們自然也就不打這個主意取悅朕了。世間也少許多獨守深宮的怨婦痴女。」
「是，萬歲。臣遵旨。」
——————————***———————————————————————
風雲芷到達芷江城後當夜到風令芷的郡府和風令芷匯合。一起去查看天涼山邊和芷水交繞而過的地界。
山峰在黑夜里鬼魅般高壯神秘。臨近芷江城這側坡崖卻不陡，芷水在山口這一帶一改他處的平緩水流閘了個勁彎水勢湍急，掀起丈許高的巨浪撞擊著岩石。在月光下濺起白花花的星點。
「叔父，現在是初幾？」
風雲芷臉覆銀面策馬並肩和風令芷在江邊徘徊許久若有所失的問風令芷。
「哦，朔日剛過兩日應該是十七吧。」
「不暗不明正好。」
第二日，風雲芷坐升中軍帳。盔甲在身銀面威儀。
「
「副將雲海听令。」
「末將在。」
老將雲海豹頭環眼黑須漸白但豪氣不減當年。從將士中出列。
「雲副將，本帥命你帶五萬人馬駐扎天涼山東麓的積雪關城外。率大隊在天涼山上待命。待午夜後天空發出煙號襲擊開元西關城。」
「——是。末將听令。」
雲海接了將令有點沒模準元帥的意思。突然的大部隊襲城？心下狐疑但也不敢多問。
「副將齊凡听令。」
「末將在。」
隊列站出絡腮青須精瘦威武的老將齊凡。
「齊副將，你與本帥在芷江城外駐守。今日早些埋鍋造飯。天色黑透你帶一小股死士，腳上縛棉避免發出響動，連夜越過天涼山到開元的邊城西關城偷襲。偷襲只許失敗不許成功。務必引誘西關軍隊出關追擊。待西關城軍隊出來後你等向天發放煙號。積雪關的雲副將則馬上率大隊人馬突襲西關城里。齊副將，你將西關城追擊兵士引到山腳轉彎處的芷水河邊。那里本帥昨夜觀察水深凶險水下必有漩渦。西關城追兵中。中土兵士較多水性不如西瑤。只怕落入水里無處生還。齊副將，你另安排小股士兵守在水邊全部殲滅生還者。另外，二位副將爾等軍士須在臂上纏上白巾，這樣兩軍相戰不致誤傷。」
說畢，風雲芷丟下令牌。
「末將接令，必須完成元帥任務。」
拾起令牌和雲海相視一笑露出欣慰。
果然虎父無犬子！
當晚。風雲芷*未睡。和雷厲雷奇驅馬在天山腳下營帳外的高坡處听著午夜後慘叫不斷喊殺聲震天。
「元帥，末將完成任務。」
齊凡從遠處策馬奔來。驅馬上來握拳稟報。
「齊副將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到時後一起論功行賞。」
風雲芷銀面下唇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
BT。恐怕你連派兵都還沒來得及吧。
天光未亮。探馬來報
「啟稟威遠將軍。雲副將在西關城中等待元帥大駕。」
「好！雷厲，傳我命令，令雲副將封鎖城池被佔消息，火速派人喬裝成開元西關兵士賺開城門突襲鄰城下關。齊副將芷江城此地與積雪關人馬共留五萬你固好大本營。其余人馬與本帥一起進駐西關城。」
「元帥放心。末將定當固好後方防線與前方給養。元帥豪氣不減當年風大將軍威風。末將甚感佩服。虎父無犬子啊。風大將軍在天之靈定會安慰。」
齊凡皺鄒的臉因為欣慰而全是拂開的道道。
首戰告捷，令西瑤軍隊士氣大增。
尤其對芷江城的百姓來說更是驚天好事。
西關城在百年前本是芷江城的一部分。因當時還獨立為國的芷江城屢次被開元欺辱侵佔。故而原先整個環繞天涼山的芷江城一分為二。
一部分為開元所佔。一部分老城主自知形勢不穩歸順了西瑤。
此次攻佔西關城對老一輩的芷水城人來說就等于是收復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家園。西關城里有他們祖祖輩輩的親屬血緣。
風家的銀面將軍在當地立時成為英雄成為傳奇……
天光乍亮之時，風雲芷帥部進駐西關，此時正傳來前方線報
「報——元帥，雲副將已率人打開下關城門。沉睡中的西關兵士不堪一擊。我西瑤連克兩關。」
「好！」
風雲芷正在城樓巡視，听此消息猛地一拍牆垛。
「傳令——進駐下關！」
西瑤銀面將軍連夜破開元兩關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在開元瘋傳。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做了好逃難的準備。歷代外朝入侵免不了殲yin掠奪燒殺強搶。首當倒霉的就是最底層的小老百姓。
風雲芷命雷厲在城中各處角落公開布告︰嚴申西瑤軍隊宗旨︰廉政愛民，一視同仁。嚴令手下兵士燒殺劫擄，對當地百姓必須秋毫無犯。並且令城里富戶按富裕程度開倉放糧周濟當地寒苦百姓。
至此，被佔城池民心漸安。該賣包子的繼續賣，該開茶樓的繼續開。
畢竟對百姓來說誰當權都是吃喝拉撒睡的過平淡日子。被壓在最底層的民眾，誰是皇上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系。過得去就行。尤其這銀面將軍還令富戶給他們放糧。百年未遇的大好事啊。
風雲芷五萬大軍分駐在西關和下關兩處。犒賞三軍修整生息了幾日。
這日喚來雲海和雷厲雷奇等幾員心月復商議再攻進下關的前方城︰王禹關。
————————————————***————————————————
風雲芷*之間連克兩城的消息當然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開元新皇建元帝百里瀾滄耳朵里。
金黃的龍袍穿過曲曲折折的御花園和明液池邊，下朝後踏步來到含元殿。
風雲芷用兵的出奇神速倒是令他微微吃驚。看來風將軍墓穴里的天書。她是吃懂看透了。
多年來開元國庫空虛軍備松弛，朝臣玩忽職守沉浸在當年皇朝大國的夢境中。
在他帶兵時就深有所感，但沒想到不堪一擊到這個樣子。
*兩關。在他登基不到一月還未來得及做各關口兵將調整的時候。
遠兒，你不得不讓為兄高看了。
不過算算幾日前派出的五萬人馬也應該到了王禹關口。今晚應當有消息回來。
「皇上，召微臣何事。」
跟在後面的兵部副將霍如山隨百里瀾滄走進含元殿後小心跪問。
百里瀾滄大步邁上龍書案後的台階，龍袍一撩在金絲楠木的半臥榻似龍椅上坐定。
「霍如山。」
「臣在。」
「邊境連失兩關你怎麼看？」
「這個——」
霍如山有點遲疑，抬眼望著新皇冰冷的俊顏。
「直說無妨。霍家幾代忠臣素以耿直不阿為名。」
霍如山額角冒了絲冷汗。他在朝中屬于低調中立一派。都說新皇還在做瀾王就喜怒無常鐵腕冷狠。但，既然新皇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就實話實說。
「回萬歲。老臣愚鈍，久不帶兵。也只是粗淺的說說個人觀點。若有不當之處望皇上寬恕。」
「恩。」
百里瀾滄肅冷的點點頭。
「開元軍隊曾經在大陸三國以干練鋒利聞名，想我曾祖帶兵收復小國平蔻剿匪屢建奇功。直接奠定大陸三國旗鼓相當各自為政的戰略御制圖。直至上皇洪烈帝也曾早年英勇善戰固境防邊享有威名。但略觀近年來滿朝文武無不固步自封，自娛自樂沉浸在泱泱大國的美夢中。兵部，兵不精煉，到處交際奉迎。吏部，任免無常，才不致用。邊防軍餉常常不清不楚以致要塞失修。駐邊將領未經過戰火洗禮雖是武狀元出身卻空負虛名紙上談兵。而西瑤近幾年卻暗自精兵簡政固防盈軍。如此，開元邊境堪憂啊。」
霍如山說完。心里咚咚打鼓。這番話是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憂國憂民的朝廷官員的肺腑之言。既然新皇問，自己有機會說，就一吐為淨不負領的這朝廷的俸祿。
百里瀾滄抱臂靠在龍椅上。目光猶如深潭看不清里面的含義。
沒有言語也沒說起身。
直直的看著霍如山的神態。
「若是令你為主帥給你三萬精兵匯合邊關將士抗敵。你準備如何對策。」
良久到內侍總管明心公公已經給他續了第三遍茶的功夫。百里瀾滄發出肅冷鎮定的男中音。
「陛下——」
百里瀾滄的突然發話令霍如山一驚。
「微臣承蒙陛下看重。若是帶兵西進。微臣首先加固王禹關城防。城樓上置于滾木雷石。同時派兵化裝行販進入西關聯絡當地開元保守派挑起城內內亂。令西瑤軍隊兩邊忙亂趁機奪回下關。
最重要是，愚臣認為西瑤軍隊長驅直入開元邊境離西瑤京都過遠，糧草為繼最怕閃失，所以愚臣之見，派得力干將潛入西瑤賄賂後宮媛貴妃上官媛干涉糧草一事，如此西瑤軍隊將在斷糧斷棉的冬季難以為繼不得不退回西瑤守。」
「為何是賄賂媛貴妃。」
新皇唇角微微抽動一下。心說到底是老姜的辣。
「額，老臣听說，媛貴妃上官媛曾經甚得瑤皇軒轅洛的心意。*冠六宮無人能媲美一年之間從美人升到貴妃。朝臣紛紛巴結媛貴妃都傳帝後非媛貴妃莫屬。況且媛貴妃之父貴為當朝宰相。但轉眼間瑤皇軒轅洛迷上義妹明華公主以帝後許之。臣料想女人，尤其後宮之間在女子不問政事專為爭*，怎能沒有妒忌之心。老臣正好利用此心斷了西瑤軍隊後宮給養。我朝才將轉危為安。」
提及風雲芷西瑤封後一事，百里瀾滄眉間微微現出怒容。
遠兒，只能是他百里瀾滄的女人，豈容他人染指。
霍如山之說言之有理。看來貌似沉寂低調但對朝野之事一直有心關注。
沉思片刻。
「明心，給朕擬旨。即日起封霍將軍之後霍如山為戍邊主帥，帶兵三萬即赴邊關。」
琴楓殿，媛貴妃愣愣的托腮杵在水晶梳妝台前，面對銅陵花鏡中自己的嬌顏。
面如玉盤白希，眉似翠黛蜿蜒，眼如桃花嫵媚，唇色不點丹紅。
早在未進宮前自己書畫皆精就是貴族大家名媛中的人中之鳳。
瑤皇登基，她十八歲官選進宮三載。
自從那一日御花園假山後妙語評花初遇瑤皇被宣侍寢，幾乎夜夜承受皇恩滋潤雨露潤澤。她上官媛的一顰一笑一手一足都曾被瑤皇深深眷戀。瑤皇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可是——因何故皇上竟越來越淡的出現在她的琴楓殿，從去年的幾日一次到一周一次到半月一次直至如今竟有一月夜夜巧妝紗衫，窗前遠眺未等到皇上的影子。
那麼多的纏倦囈語，那麼多的恩愛交融竟都不算了嗎——皇上？
都是她！風雲芷！
媛貴妃黛眉擰起恨怒浮上眼底。就是從那次立馬射箭開始。皇上再看她上官媛的眼神開始飄忽。甚至初夏時的*芸雨侍寢之際皇上口中竟呼喚著‘雲兒——’
這記憶令媛貴妃臉色變青，十指緊按菱花鏡，啪的將鏡子摔在地上。
嚇得身邊的小宮女渾身哆嗦趕緊拾起碎片不顧手指被扎出鮮血大氣不敢吭一聲。一般這時候都該是她們要成為媛貴妃出氣筒的時候。
「稟貴妃娘娘，丞相府的莫大管家要見您。」
小太監通兒走進來在媛貴妃耳邊小聲稟告。
「哦？他來何事。傳進來看看。」
媛貴妃扶了扶衣冠走到台階上的軟榻手弄一把玉如意，擺好悠閑尊貴的架勢等待娘家人。
「娘娘。老奴代夫人來看您了。
莫管家擠著笑臉將一包袱細軟交給媛貴妃。
「這是夫人叫我帶給您的，說宮中多處都需打點。夫人說娘娘您該花就花，手頭別緊著。」
「莫離，代我謝謝娘親。這支西域進貢的如意就幫本宮給娘親帶回去。」
媛貴妃將手中的玉如意交予宮女包好。使了個眼色令宮娥太監退下。
靜等著莫管家說正事。聰明如她自然知道從來不進宮的莫離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看四周閑人退下。莫管家離近了些媛貴妃。
「娘娘自小冰雪聰明，美如天仙。莫離我在上官府二十余年，也是看著娘娘成長進宮的。一直和夫人為娘娘深得聖心而激動祈福啊。」
莫離說完這篇開場白深深的看著媛貴妃的表情。
媛貴妃的臉色的確在提到聖*時眉間微蹙有了些微的變化。
「娘娘久居深宮，傾心盡守婦道。豈是那民間風塵女子的勾魂術能比擬的啊。怕只怕是聖上君心搖擺不定，受了魅惑難免做出出格之事。」
莫離此番話出，媛貴妃已猜到來意。
她想到這一年自己在皇上面前受的冷遇緊緊冷著高傲的小臉輕咬嘴唇沉思良久怒聲道。
「莫離，你是何意！」
莫離慌忙跪倒
「娘娘休怪休氣。莫離只是看夫人這一年來為娘娘的事添了不少白發，來寬慰下娘娘，如果娘娘有需要莫離出力獻策力挽狂瀾的地方。老奴在所不辭。」
「你又有何計策？」
媛貴妃靠在軟榻手撫案幾上的雕花瓷瓶眼楮定定的直視滿臉褶皺的莫離。
「老奴不知當說不當說。」
莫離依舊跪在地上垂頭支吾。
「起來吧，繼續看座。本宮恕你無罪盡管直言。」
「好，為了給夫人給娘娘分憂，老奴就豁出老命一吐肺腑之言。」
莫離起身坐在原先的繡敦上。
「老奴听說，那風家嫡女掛帥這位出征首戰告捷，*連克兩關。皇上為此大宴群臣對這位未來的帝後贊許有加。風家嫡女之位在朝堂之間巍然坐穩。在皇上心中想必也因這功勞變得難以撼動」
莫離說到此看著難掩一臉落寞淒惶之情的上官媛繼續說
「其實老奴認為，風家嫡女之所以可以如此的急攻猛進毫無後顧之憂的連克兩關逞一時之勇和我朝及時完備的給養哥軍備犒賞分不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