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靈庭西門白道門。
守門人,豪杰兕丹坊站在門前大聲怒吼︰
「唔哈哈哈哈哈!很好!能夠接下我斧頭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但是,接下來的招式可就不會這樣了!」
話音未落,兕丹坊就使出了必殺技,十本兕丹打祭。
幾乎跟一艘小船一樣沉重的斧子,用力連續揮出十次的殘忍招式。
守門人,就是要保護大門。
除了巨斧的一擊被擋了下來之外,這光景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但與平時不同的是,他並不是背對著靈廷來保護大門,而是背對著流魂街在戰斗著。
就好像,在防止什麼人離開靈廷似的。
數十秒之後。
可能是數錯了,揮動三十五次巨斧之後——殘留下來的只有被挖成一個火山口似的的地面,還有騰起的陣陣煙霧。
「這可怎麼辦啊……搞過頭了。」守門人兕丹坊還以為自己將對手打成粉末了,一時間開始享受空虛的勝利。
而在他的背後很遠的地方——原本應該被打成粉末的一個男人,正緩緩地邁步前進,看起來毫發無損。
頭部的禮冠,兩道中分的長劉海,綁著一個馬尾辮,看起來一副清秀的文士的樣子,全身上下分毫無損,不僅如此,看起來也是一副施施然的樣子。
雖然感覺到了流魂街居民們的視線,但這個男人並不在意,仍舊緩緩地向地區的中心走去,腳步緩慢而堅定。
突然,這個男人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站在那邊,看著前方,就好像面前有什麼東西一樣。
下一個瞬間,這個男人——痣城劍八的面前,出現了兩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一個滿頭白發,看起來一臉寬厚溫和,另一個身著花大褂,頭戴斗笠,正是聯袂趕來的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
「哎呀哎呀,還好我倆以防萬一的在外面等你,果然啊,那三位隊長呢,是被你擊敗了嗎?」。
「果然和京樂說的一樣呢,痣城你的實力遠超于一般的隊長啊。」
面對面前擋住自己去路的兩人,痣城劍八用淡淡的口氣說出最低限度的話︰「如果是贊同我的考量的話,那就請你們協助。如果是否定的話,勸你們還是什麼都別做。那樣只是白白浪費靈力而已。」
「贊同啊……,這個恐怕是不可能的。」京樂春水解開斗笠,正面面對著痣城,「竟然想要將流魂街的人,全都變成進攻虛圈的尖兵,這種想法,實在是太亂來了。」
「四十六室抱持著不必要的戒心,為了明哲保身而推翻了之前的決斷。就我來說,是根本沒有取代他們的野心。這一點,我想你們是能明白的吧?」
作為當事人的反叛者,痣城劍八以毫無罪惡感的語氣對兩位隊長如此說道。
但是,理所當然的,兩位隊長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
「啊啊,恐怕你的確沒有野心。要是你有野心的話事情還就好辦了。但不管怎麼說,想要打敗虛的話,應該有更加平和一些的方法吧?」
「痣城……你的目的並不是為你。但你的手段卻是問題。與四十六室的想法毫無關系,我們倆現在站在這里,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非常明確的拒絕。
痣城劍八一言不發——看到他毫發未傷的樣子,京樂春水十分泄氣地說道︰
「但是啊,還真是難辦啊,到最後,那三位隊長果然還是被你輕松地擊敗了呢,山爺對你的實力嚴重估計不足啊。」
混雜著一陣嘆息,京樂春水從華麗的外套中取出了什麼——
當看到他手里握著一個陶器酒瓶的時候,痣城劍八不帶感情地開口說道︰「我先告訴你,打算用酒引誘我的話是白費力氣。」
「……這可難辦了。連這種事情都被看穿了嗎?」。
京樂春水不禁用手搔起臉頰,而旁邊的浮竹十四郎則開口說道︰「的確,我們的使命的確是討滅虛,調和尸魂界和現世的平衡。但是,為了這個目的而讓流魂街的人們成為戰爭的道具,這種事我可不認為是正確的。」
看來,他是真的打算說服痣城劍八。但是,痣城劍八就是痣城劍八,不會因為浮竹十四郎的幾句話就改變想法的。直接無視浮竹十四郎的說辭,痣城劍八反而仿佛懷柔一般對京樂春水說道︰「京樂春水,你應該是離我最近的人才對。雖然你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實際上,當你決定消滅對手的時候,就會變得冷酷無情,這不就是,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麼?」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使用的手段,只是很有限的幾種而已。」
「是這樣嗎。在我看來,除了總隊長之外,你是最值得警戒的人……不過怎麼樣都好。」
完全不在乎京樂春水的否定,痣城劍八繼續說道,「對我們來說,最優先的事情,應該是保證尸魂界和現世的平衡。就像地獄的守衛者們不斷制裁罪人那樣,要完全舍棄個人的意志,每個死神都應該化身為機器的齒輪才對。文化、感情都是不需要的。過度的天真和過度的厭惡,還有那些實際上是四十六室怠慢表現的尸魂界的歷史,全都是束縛我們完成使命的枷鎖而已。」
「這就不對了。我們和你,道義的根本是不一樣的。不過呢,尸魂界的法律和我們,說不定也會有不對眼的時候……但至少,不是現在。」
「原來如此……那麼,就沒必要再多費唇舌了。」痣城劍八輕輕地垂下眼楮,向著兩個隊長踏出了一步。
「不打算像往常一樣,化成煙霧消失麼?」
對于京樂春水的問題,痣城劍八沒有回答。
就在他再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兩人同時將手搭在刀鞘上
「花風絮亂,花神鳴啼。天風絮亂,天魔嗤笑——‘花天狂骨’。」
「悉數流波化為吾盾,悉數雷光化為吾刃——‘雙魚鯉’。」
在拔刀的同時,這兩位資深的隊長同時念動解放語,直接就解放了斬魄刀,畢竟面對的是一個可以毫發無傷的擊敗三位隊長的‘劍八’!任何大意都是要不得的。
「……無用之功。」痣城劍八輕輕舉起手,對著面前的兩個人開始了鬼道的詠唱。
但是——詠唱並沒有從他口里發出來。
他微微張開眼楮,無視面前的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兩人,反而轉過身去,盯著遠處的靈廷的四方形城牆拐角,仿佛自言自語般地低語道︰「這樣啊……連靈王,也否定我的行動嗎?」。
「?」
「你在說什麼啊?」
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沒有听清痣城劍八的輕聲呢喃,但是在這一瞬間,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兩人發現痣城劍八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感情的色彩。
但是,還沒等兩人理解那是怎樣的一種感情,痣城劍八就已經從臉上隱去了那份感情,同時垂下了手。
「……好吧,我向你們投降。我會老老實實的接受四十六室的審判的。」
面對這唐突的話語,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架著始解狀態的斬魄刀皺起了眉頭。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相同的疑惑。
「嘛嘛,我說痣城你這突然是怎麼回事,你這種反應讓我和浮竹很苦惱的。」
京樂春水頭一歪,斜睨著痣城劍八,「還是說你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嗎?」。
「京樂,你太多疑了。」听到京樂春水的話,痣城劍八微微側過身,「我不想和你們多說什麼,難道要我自己回去嗎?」。
听到痣城劍八的話,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只能壓下心頭的疑惑,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走在他的兩邊,將他帶回靜靈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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