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畫是不懂的,她不知道帝君為何會出現這個神色,按理說,她對他表明心跡,如若他真的同她一樣,是喜歡對方的,那至少他現在的心情應是同她一樣的開心和興奮,畢竟,從暗戀到明戀,是個很好的開始!
「帝君,你,不高興嗎?」十七畫原本高興的心情,卻也因為子紫微帝君的神色,變得有些忐忑。
她想,她是怕的吧,怕帝君下句話便會說︰畫兒,你想多了!或者是,你還小,我的歲數能當你祖輩的祖輩了!如若他真的這樣說,十七畫想,她一定會很傷感很郁悶!
傷感這場思慕還未開始,便已經被生生判了必須結束的結果,郁悶的是,她的年歲,同紫微帝君這等遠古上神相比而言,確實小了不是一點半點!
而這又怎麼能怪她呢?在人間四年中,她看了那麼多小話本,雖說也看過因為年歲而分別的一些人,可是,卻更多的是因為兩情相悅,任何事物都阻止不了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因此她下意識的認為,她同紫微帝君,即便是年歲相差的大了點,卻也是可以克服這個阻礙,跨過幾十萬年的差距,在一起的……
只是,她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便是,話本中,說的畢竟是兩情相悅,而她同紫微帝君,卻只是喜歡的層次……
而聞言的紫微帝君,卻只是繼續輕撫著她的滿頭雪發,那雙蘊含著哀傷的星眸中,似是有著無數星辰齊齊閃爍,緊抿的薄唇微微張合,似是要說什麼,卻是半響後,一字都未能說出!
十七畫定定的看著他那似是掙扎,又似是無奈的神情,只見那唇角微微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露出一個極清淺的笑容,淡聲道︰「很高興……」
因著紫微帝君在身邊,所以十七畫沒能繼續去找北辰將昨晚的話說清楚,也沒能當面問一問,她昨晚是否已然向他解釋過自己當年逃婚的緣由,不過,為了安慰自己沒有負疚感,十七畫在內心想,昨晚雖是喝的多了些,但是那句道歉的話,應是已然說出來了罷~
「畫兒,上來!」
清冷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十七畫將視線從遠處的柳州城上收回來,便見著一身月白華服、發色已然恢復成滿頭紫發的紫微帝君正站在一朵五彩祥雲上,示意她站上去。
十七畫有些微?澹?淥嫡 で氏樵撲?皇塹諞淮巫??還??鞘焙虻男那橛氪絲淌遣煌?模?聳保??x客? 簧褡鴇3腫啪 耄?緗瘢??涫且訝歡哉庾餃5劬?礱髁誦囊猓??恰??p>「帝君,這樣不好吧,回到天界,我若站在東華帝君的祥雲上,沒有人會議論的,若是站在你的祥雲上,一定會有人說我這個,又趁機……哎呀,總之就是對你的名聲不好的!」
紫微帝君聞言,神色微愣,淡聲道︰「名聲這等身外之物,我覺得並不重要!更何況……敢枉論本君的人,著實不多,本君倒想請他喝喝茶!」
十七畫聞言,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帝君果然是帝君!
看著那身前清冷神尊眼中透露出的淡淡笑意,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帝君~其實,好吧,雖說我是喜歡你來著,可是,小十七現在的能力,一定沒有資格做你的帝後的,你就別總護著我了,我要自己鍛煉才行,如若連騰雲術都在你身後,那怎麼又資格在眾仙面前,站在你身旁呢?」
是的,這就是她十七畫的心里話,本來覺得說出來很不好意思,但是既然帝君認為名聲不重要,那麼,臉皮對她來說,當然也可以不重要,而且,現在她同帝君的關系……嘿嘿,其實,想說什麼,便可以說什麼吧?
只是,紫微帝君聞言,身形卻是微微一顫,薄唇緊抿,復又上前,拿那雙清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看,同樣的,還有那雙眸子中,透露出的無盡哀傷與心疼!
「畫兒,你可以像以前一樣,依賴我的……」
「什麼?」十七畫正在糾結為何他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卻驟然聞得這句話,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紫微帝君看著眼前那純淨的容顏上帶著的絲絲迷惑神情,微微搖頭道︰「沒什麼,既然你擔心,那便如你所說吧!」
十七畫心中雖然還是有許多疑問,如他為何總用那般傷感的眼神盯著她,又如他方才說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在听到他同意給她自己鍛煉的機會,心頭的喜悅便暫時將這些疑問壓了下去,抬手掐了一個騰雲術的仙訣,招來自己的小白雲,一路跟著那紫微帝君的身形,直上雲霄!
青煙裊裊,仙樂飄飄,六重天上的佛法講授一直持續了七天,才堪堪結束,而這七天,十七畫很是悲慘的被禁錮在紫微宮中,半步也不得出得那宮門一步,同樣的,那本應該在道法講授上鎮著場子的紫微帝君,竟也出奇的沒有再次出現,理由麼……不外乎十七畫七天前說的那句話,為了成為紫微帝君的帝後,而接受了紫微帝君的慘無人道的特殊訓練!
至于這個特殊法,十七畫實在是高興,因為,她能感覺的到,這些仙法,招式簡單,卻是防身的最佳上品,而且大多數都是自保的手段,如若緊緊是這些,還不至于說是特殊,皆因為,這些訓練中,竟然還包括,讓她如何擁有一身震懾人的氣度!
卻也是因為如此,讓十七畫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似是,以後,她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奮斗……
十七畫不是個能將秘密藏在心中的人,因此,有了疑問,自然也會問上一問︰「帝君,這些個防身的技能,我能了解,畢竟,你不能時刻在我身邊保護我,小十七也不是那麼依賴你,可是,你教我這震懾人的氣度,是何用意啊?」
她說完,便見著紫微帝君復又用那種蘊含著淡淡的哀傷的神色看著她,聲色如若往常一般清冷,似是矛盾至極,又似是萬分不舍……
那聲音,十七畫想,她應該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吧,因為,她听見他說︰「若要成為我的帝後,沒有震懾眾星的氣度,怎可服眾……」他又怎麼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