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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貝貝已經沒有再次撥動刀漿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這片刀漿向自己的腦袋上削去,由于消耗太大,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應和躲閃了。
就在史派克救援不及,金貝貝自己都以為自己難逃一死的時候。那只急速射向金貝貝的刀漿被毀滅了。毀滅那只刀漿的是辛克萊爾院長射出的第四只刀漿,封號術士就是封號術士,關鍵就是這麼托得住。要你生,你就不能死。
史派克救援不及,索性沒有出事,不過自己也就此暴露了。金貝貝半跪著直不起身,笑著對史派克說道︰「好久不見了,史派克!」
史派克連忙緩緩將金貝貝攙了起來,說道︰「好久不見,金會長!怎麼有空到學院來找院長交流奧術心得了?」
金貝貝說道︰「當然是順便交流一下奧術心得,我這次來還有別的重要事情,待會和你說!」
金貝貝這才看著辛克萊爾院長說道︰「雷霆皇帝就是雷霆皇帝,果然還是我太過自信了,這一次,確實是我輸了,十年之後,我一定再來挑戰你!」
辛克萊爾院長說道︰「十年之後,你也不用來挑戰我了,到時候,說不定你自己都是封號術士了。你小子是要沒死,將來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我剛開本來只想用兩只刀漿就逼你投降的,沒想到三只刀漿出手還差一點沒能干掉你,某種程度上來說,輸的是我才對!至于,你父親讓我幫的忙,我會想辦法的!不過,這件事事關靖海侯,恐怕沒有這麼容易通過!」
金貝貝點頭說道︰「帝國、帝國,整個國家都是陛下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地方官員隱瞞不報,已經是最大的瀆職了,陛下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如何不及時處理這些問題的危害才對。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不過是盡人事听天命罷了!」
說完,金貝貝也不等辛克萊爾院長的答話,就和史派克一起離開了。
辛克萊爾也沒有阻止兩人的意思,目送兩個少年俊才離開了。辛克萊爾看著兩人背影,最後說道︰「帝國還有你們這樣的少年,就代表還有希望,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金貝貝在一處僻靜的草坪緩緩的坐了下來,立刻進行了冥想恢復。剛才和雷霆皇帝一戰真可謂是九死一生,金貝貝幾乎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但凡辛克萊爾今天心情差了一點,或者**的舒適程度有問題,那死的絕對是他這個愣頭青。
幸虧,辛克萊爾是個惜才的人,這才沒有痛下殺手,留了金貝貝一條命。史派克護衛了好長一段時間,金貝貝才睜開了眼楮,從地上站了起來。
史派克問道︰「怎麼樣?回復了沒有,剛才真是差了一點啊!我差點以為你小子就要歸西了。」
金貝貝笑著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向我這樣的禍害,那有可能這麼容易沒命的?走,史派克,找個好點的酒樓,我們哥倆個喝一杯,今天不醉不歸!」
史派克本想勸他少喝一點,畢竟一身酒氣回去見三胖叔不是什麼好事,但看金貝貝的興致高,他最後還是欣然允諾,沒有多說什麼。
酒樓的包廂里,史派克和金貝貝互相訴說著這段時間以來,各自的種種見聞,一邊說,一邊喝,雖然就他們兄弟兩個,但是氣氛確實很熱烈,久別重逢,總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金貝貝笑著對史派克說道︰「史派克,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土豪了!說真的,我突然有點羨慕你了,自由自在,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雖然一直在拼爹,可也只能在奧術公會耍耍威風而已。出了公會,我不過就是一個野術士而已。」
史派克說道︰「你好歹能在公會里面耍耍威風,現在更是一方諸侯,天高皇帝遠,沒人敢管你。我呢?說是個男爵,還不是被圈禁在帝都里,好不容易回一趟領地都不敢多待,必須立刻回來,你見過這麼自覺的人質嗎?我就是了。」
金貝貝說道︰「少廢話,你做個幾年人質,就能得到男爵爵位,和這麼大一塊男爵領,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現在又拿下了刀塔和魯阿兩城,中樞到現在都沒有派人去接管的意思,這不是很明顯在支持你的發展嗎?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史派克說道︰「讓我發展,不過是為了抵擋索亞托人而已。要是第二天帝都接到索亞托人全部死亡的消息,只怕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我這個倒霉男爵給法辦了!」
金貝貝笑著說道︰「所以索亞托人現在還不能死,史派克,等你哪天真想徹底解決索亞托人的時候,一定叫上我,有些仇,永世難忘!」
說到最後幾個字,金貝貝的笑臉已經不見了,他的臉上充滿了猙獰和憤怒!刀塔城破,他是公會歷史上第一個被敵國趕走的公會分會長,這份恥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刷!
史派克沒有急著說話,只是又和金貝貝重重的踫了杯,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為盡,又重新為金貝貝斟上了新酒,這才說道︰「不聊索亞托人了,他們經過內亂和饑荒,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活力,未來不過是我的一盤菜而已。對了,阿貝,你這次來帝都,到底有什麼事情找辛克萊爾院長呢?三胖伯父到底有什麼話,要你帶給院長?」
金貝貝愣了兩秒,終于開口說道︰「江東出事了!大事!」
金貝貝的奧術公會分部坐落于北方,照例來說,南方的江東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應該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系。可是,江東發生的大事,已經大到危及到了他這里。
瀛寇來襲!這就是江東的危機。無數的城市、鄉鎮都被來自東瀛的賊人襲擾,劫掠和屠殺時有發生,最恐怖的時候,瀛寇居然從海上攻入龍江,直抵江東省府建康。可就是這樣,帝國的中樞直到現在都沒有接收到任何消息。
史派克不可置信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地方官員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個個都瘋了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要隱瞞不報,一旦被中樞知道,那可是死罪啊!就算他們不報,靖海侯控制著整條海岸,他怎麼會?……」
金貝貝冷笑著,說道︰「說不下去了?說不下去,也要說。沒錯,從上至下,包括在建康的江東總督哈曼*雷在內,以及你的前手下史克*卡德拉的好岳父靖海侯——舞陽,全部參與其中。他們不但隱瞞了事實真相,甚至有可能還和瀛寇勾結到了一起!」
史派克愣住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這個世界上,不把節操放在心上的人物。可是他確實還是年輕了一點,原來,有些人為了利益,確實可以做到這麼喪心病狂的地步!
史派克說道︰「你們的總會長夏洛克先生是什麼態度?」
金貝貝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眼中帶淚,良久,他淡淡的說道︰「夏洛克也老了!」
短短六個字,金貝貝對于自家會長的失望算是徹徹底底了。史派克這才點頭說道︰「難怪有自家的封號術士,還要來找辛克萊爾院長,可是,雷霆皇帝就一定會把這個情況抵到上面去嗎?萬一,他也明哲保身,怎麼辦?」
史派克的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這是最後的指望,可這個指望也並非能夠確保成功。
金貝貝沒有說話,終于還是史派克新開了口,說道︰「院長不說的話,我來說!」
金貝貝驚喜的說道︰「史派克,你可以見到陛下嗎?真的有辦法把消息捅上去?」
史派克沒有直接回答金貝貝的話,而是獨自站了起來,打開了窗戶,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的洪流,幽幽說道︰「北方的戰事遲遲沒有結果,如果連稅賦重地的江東再產生問題,帝國就真的危險了。人啊!名韁利鎖,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
金貝貝走了過來,說道︰「史派克,不管如何,只要我們的本心不變,就應該堅持走下去!」
他走過來的同時,還將史派克的杯子一起拿了過來,史派克接過杯子和金貝貝又踫了一次杯,將酒通通的倒進了自己的嘴里,這一口,格外的辛辣卻也格外的爽。
酒過三巡,史派克突然問道︰「對了,宮本不也是東瀛人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不會也做了瀛寇吧?」
金貝貝說道︰「他嘛!被我打發去做臥底了,現在說不定,還真的在做瀛寇。」
史派克笑著說道︰「你就不怕他真的做瀛寇做上癮了!萬一真被他混到了頭目的位置,你就是私通外敵的罪名!阿貝,搞不好你現在已經當了國家叛徒了!」
金貝貝說道︰「寶藏那家伙,天生一副疲懶性子,要沒人囑托他辦一件事,他一輩子也就浪**蕩在某個地方而已,我要是不逼他,他才懶得理會什麼瀛寇瀛賊呢!」
金貝貝沒有在帝都多過停留,第二天就離開了帝都,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了。臨走前,金貝貝叮囑了史派克,說道︰「一定要讓陛下知道全部的事情,這是我收集的情報,駭人听聞啊!史派克,一切就拜托你了!」
史派克看著金貝貝遞過來的冊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兄弟兩人再一次灑淚分別。
史派克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靜靜等待著開學,和辛克萊爾院長那邊的消息。如果,院長真的去說了,帝國的高層一定會發生巨大的震動,史派克也一定能夠知曉。
史派克趁著這個時候,打開了金貝貝留給自己的冊子。當史派克將冊子通讀一遍之後,史派克也第一次明白這次瀛寇的襲擊的根本原因,他也終于明白地方官員敢于隱瞞的真正原因。
事情還要從維杜克王朝說起,當希多克帝國推翻了維杜克帝國,整個東權大陸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但是有一項政策卻並沒有進入新時代,而是維持在從前的樣子。
那就是封鎖海岸,實行海禁。唯一的海上貿易只有5至10年不等的一次勘合貿易,根本不能滿足諸如東瀛在內的周圍國家的胃口。隨著貿易的閉塞,不少沿海的居民開始走上了走私這條高大上的發財之路。在逐漸壯大之後,又出現了海盜這個更為繁榮的職業。
而靖海侯舞陽也正是在20年前,就已經成為東權沿海最大的海盜頭子之一。可他和他同期的海盜有著明顯的區別,他從來都不認為海盜是一件可以做一輩子的職業,于是他向希多克帝國投降了。投降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帝國軍隊,剿滅了所有的其他的海盜頭子。
從此,舞陽受封靖海侯,成為唯一個沒有陸地侯爵領,卻是最為富貴的貴族。原因很簡答,他有大海!其實他哪里是沒有陸地,他有著數不清,佔不盡的海島可以用。
可靖海侯當時剿滅了海盜,並不意味著,大海從此就風平浪靜了。隨著,走私貿易的進一步興起,這當中也包括靖海侯自身的走私。海盜又一次興起了,恰巧,這個時候的東瀛又發生了內亂,無數的破落武士失去了家園,不得不出海討生活,像宮本寶藏這樣能夠到希多克來找工作的其實少之又少,大多說都淪為了海盜。而這個時候,靖海侯已經沒有當年了軍事力量。
沒錯,高手的武功從來都是自廢的。當年叱 風雲的靖海侯在數次和海盜的戰爭中,非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損兵折將。他已經沒辦法日漸遏制強大的海盜了。
而這個時候的海盜也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些海盜了,隨著東瀛內部叛亂的平定,不少的東瀛武士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園,重新去建設美好新時代了。而這個時候,興起海盜主力,就基本上都是希多克本身的走私者了。
沒錯,這才是瀛寇的本來面目,他們的大多數,根本就不是什麼東瀛武士,他們不過是換上了東瀛武士服裝的希多克人而已。但他們也是被逼的,這世上本就沒有生來想當強盜的人,他們都是些靠海生活的平民,多年的禁海使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活計,再加上各種天災,靠海吃海的他們只能做起了海盜。他們不僅是海盜也做生意,當然做的是走私生意。
這本來就是一個政策上悲劇,當初禁海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大海上的敵人對帝國造成威脅,可是當國門真的被關上之後,才有人發現,不用外部的敵人,帝國內部就能自產自銷無數的海盜來騷擾。
這同時也解釋了海盜們為何能夠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沖到省府建康,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希多克人,找兩個帶路黨,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至于地方官員和靖海侯在其中起著什麼樣的作用,只怕就是不言而喻了。這恐怕才是他們隱瞞不報的真正原因。當真的出動大部隊去剿滅海盜的時候,只怕帝國軍隊真正遇到的只是一群平民而已,等帝國軍隊離開之後,平民則立刻又變成了所謂的瀛寇,這才是事實。
史派克搖著頭在心里暗暗想到︰「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史克,讓他有個準備呢?」
思來想去,史派克還是決定,一定要告訴史克,而且越快越好。這不僅僅是史派克對于朋友的義氣,也是實際的需要。因為史派克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帝國想要剿滅瀛寇,平穩海疆,也一定要保住靖海侯,而靖海侯什麼時候擺正姿態,就尤為的重要。以史克的智慧,他應該能夠想到穩妥的辦法才對。
史派克立刻寫了一封信,交到了桂雲閣的愛德華掌櫃手里,史派克說了四個字︰「切切、
速速!」
為了追求速度,史派克還把賀玉環借給了愛德華掌櫃,她雖然好賭,但還算分得清輕重緩急,史派克這一回下的是死命令。
看著賀玉環載著送信的伙計遠遠飛離,史派克這才向學院的院長辦公室趕去,他現在急切的想知道辛克萊爾院長的態度。
史派克失望了,辛克萊爾院長最後還是沒有將這個消息遞上去。
史派克看著雷霆皇帝,不解的問道︰「院長,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上報?」
辛克萊爾院長嘆了口氣說道︰「史派克,你說,這個帝國權勢最大的是誰?」
史派克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當然是陛下了!」
辛克萊爾院長笑著說道︰「不,權勢最大的是你,是你們,是帝國所有的貴族!你知道建康總督府的總督哈曼*雷是誰?那是大將軍的堂弟。你又知道,江東地區,不對,是整個帝國有多少官員和四大貴族有著緊密的聯系?又有多少大小貴族和四大貴族盤根錯節?」
史派克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因為他也是個貴族,這點上,無可否認。
辛克萊爾院長又接著說道︰「听說你曾在自己的領地得罪過大將軍府的二公子,你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遭到報復?固然,雲家和洛夫古德家都支持你,但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因為你也是貴族,貴族有貴族的法則,史派克你在這點上,還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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