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宗派前,俞智盯著眼前堪稱完美的陣法,心中暗恨,如果現在能用仙力的話,眼前的陣法當然可破。
畢竟還是修真界的東西,從修真界到仙界就是質的飛躍,不能相提並論。
仙界?眼前不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嗎?俞智突然扭頭看向族長,他不就是一只腳踏進仙界的人嗎?
族長猛的一愣,感覺被狼盯上了,本來也就是,被俞智盯上絕對沒有什麼好事情。
俞智嘴角微微上揚,是啊,借助他的半仙元,哼哼,眼前的陣法就不再是障礙了。
想到這俞智靠近族長兩步,神秘的交代,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族長也是眼楮越來越亮,有頓悟之覺,如若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真想閉關做最後的沖刺。
仙人就是仙人,所悟的天道真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族長听完之後,對著俞智深深一揖,恭聲道,「遵命」,俞智的這一翻點化足以抵住他數年的修行。
俞智微微頷首,族長不再猶豫,騰到空中,俯瞰這個五行陣,本來是最簡單的陣法,也是最難進行完化的一個陣,越簡單的東西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也越深奧。
族長雙手在空中上下分開、順逆時針劃出一個圓形,隨著他動作的完成,在他的雙手中間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球,看的下方的人一陣咂舌,看人家渡過天劫的就是不同。
陳雄這方自然是緊張的看著這一幕,除了心中暗暗禱告沒有別的辦法,秦和今天則是第二次被震到了,差距,很明顯無法彌補的差距。
族長周身圍繞著強大的氣場,以族長為中心的環形氣流正在一點點的形成,族長的衣袂長發隨之起舞,看的瘦猴這群俗人各個眼中冒著崇拜的小星星,真帥啊,這可真不是什麼電腦特技,這是真的!
這還是敵方的首領,要是自己家的人,真想上去摟著親兩口,太瀟灑了。
瘦猴等人還在犯花痴的時候,族長翻手一抖,手中的已經長成剛開始三倍大的球狀仙元,沖著陣法的正中央呼嘯而去。
但陣法仍舊紋絲不動,陳雄一干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要陣法一破,他們最後的防線也就沒有了。
如今看到即便是族長出手,陣法仍舊沒有被破,神情都不覺的微微放松下來。
族長瞄了一眼下方人放輕松的表情,不屑的一笑,突然瞬移到不同的位置,兩手不斷的變化著形態,沖著虛空中的陣法的不同角度各拍了一掌。
「 」似乎人們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听到了陣法消亡的聲音,陳雄一干人還沒來得及收回剛才的放松,這時間快到他們甚至來不及轉化為驚恐,更別提對破陣之後的準備了。
功成收手,族長緩緩降落,看著完全暴露在他們眼前的黃宗派的一群人,覺得突然沒意思了,他們不值得自己動手,甚至有秦和在內,都不值得,四大長老足矣。
他要馬上回去好好的琢磨一下剛才的體會,是啊,五行相生相克,這是他原來就知道的。
而且他也清楚天地本就有陰陽之分,卻從來不曉得五行雖看似完全均分能量的五種屬性,卻也有不平之處。
就是這種微小的不同,一旦突然加之巨大的能量,要蓋過原本布陣者在陣法中存有的源能量時,這種微小的不同便會被放大,這個時候就會在兩種兩種屬性之間發現結點,破陣也就不在話下。
是啊,連天地間本身的存在都有不平之處,更何況人呢。
族長相信,自己很快就會有新的突破,到那個時候,上仙界便是指日可待。
俞智瞥了一眼身旁信心滿滿的族長,突然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也曾是一方霸主,傲視群雄,對自己的前途滿懷期望。
可是真當他上了仙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仙界中擠滿了各個星域中的佼佼者,從原來獨一無二的顯赫地位直接加入了平凡者的行列,讓他們如何能甘心?
一邊是過去能夠呼風喚雨的習慣,一邊是已經淪為草芥的一員,兩種情緒將不少的升仙者變成了得過且過碌碌無為的酗酒漢。
俞智算是其中一員,但是他得到了一個機會,能夠巴結上面人而且還能重回下界當他的主宰者的機會,他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不擇路的下界了。
直到他下到凡界才知道,下界是要接受懲罰的,那種懲罰將是無休止的折磨,仙人無限的生命都要苦受煎熬。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做慣了大佬的他忘記了,現在威脅就是雲隱,他可能是中執宮的人,也可能不是。
所以俞智就讓游狼族找茬,反正只要有理由就好,如若雲隱不是中執宮的人,那就沒有後續,直接殺掉,如若真的是,那麼俞智就要好好掂量討價還價一番了。
最好是能拿住他的什麼把柄,讓他不至于將自己送到中執宮去伏法,而且北真殿要動他也要顧及一二,再不濟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他也好。
但是萬一這些都不行還可以將游狼族推到前面,到時候來個揮淚斬馬謖,有個由頭,舍掉北真殿倒向中執宮也未嘗不可,總之,俞智是決計不願做替罪羊的。
俞智為了自己這條命,當真是絞盡了腦汁。
現在就只等雲隱的出現,看看他究竟是真是假了。
「上!速戰速決!」族長冷冷發話。
空間中
婁凱正經歷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改造工程,尤其是蟬王,他知道現在他最好是盤膝坐下靜靜的養氣,鞏固身體內完全改變的元體,蟬王很是清楚自己的經脈中運行的已經是仙元了。
雪鷹一族,進化艱難,但是進化成功後的成效也是其他種族望塵莫及的。
蟬王心系婁凱安危,不敢闔眼打坐,看著婁凱的情形怎麼比自己還慘,蟬王看看自己的體型,還算滿意,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進化是由鷹變成人了,難不成主人的進化是個顛倒?
看著婁凱渾身柔軟似無骨狀,蟬王心中咯 一下,萌生出這麼一種怪異的想法。
要真是這樣,主人醒了還不得殺了我啊,蟬王心戚戚然,他可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與他分享血珠時婁凱的話語,很顯然他是不想沾有半點血蟬外貌特色。
蟬王胡思亂想的時候,婁凱從半空中緩緩的降落了,能量圓球還在。
婁凱的身體開始從內往外仍舊不斷的滲血,不一會地上一大片已經聚了一灘血水,看的蟬王打了個寒戰,這樣流還不流死了?
「你們有什麼辦法?」蟬王急忙問向身後的血蟬。
眾血蟬慌亂的搖頭,他們誰對人體有研究?外傷好治,現在都不知道病因,怎麼醫治?
蟬王也是有些驚慌,就算讓他死,也不能讓婁凱死啊。
「主人有……朋友……大夫。」身後的其中一個血蟬不知是不是因為站在他們面前的蟬王已經成人類,居然結結巴巴的用人的語言對蟬王說道。
這麼一提醒,蟬王還真想起來了,好像婁凱身邊真的有那麼個醫生似的人物,不管了,先出去找找再說吧。
「衣……衣……」眾血蟬在蟬王身後忙喊。
蟬王一愣,也是,現在自己是人了,總不能luo著出去見人吧,匆匆瞥了一眼四周,看看玉宮中還有婁凱的幾件衣服,雖然自己沒有婁凱那麼高大,但是蔽一**總還是可以的。
看了看,剩下的好像都成了袍子類的衣服,不管了,蟬王隨便套了一件在身上,就那麼里面光溜溜外面套一件寬大的袍子華麗麗的出了空間。
到了外面小風一吹才覺得涼颼颼的,似乎也覺得自己穿法似乎有所不對,婁凱好像從來就沒有露過肉,蟬王後知後覺,現在給婁凱治傷要緊。
蟬王看了看隨風起舞的袍子,環顧四周,隨手窩了一根柳枝纏在自己腰上,扎緊,總是沒有剛才那麼容易走光了,蟬王咧著嘴笑了笑,為自己的智商感覺到自豪。
蟬王處理完自己的事情,才發現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好生奇怪。
「嗯?有波動?」蟬王眯著眼楮看向黃宗派的東方,那里正是黃宗派的入口處。
蟬王不再遲疑,身形在原地消失。
秦和被四大長老圍攻,根本顧不上別人,陳雄等人正和游狼族的人戰在一起,陳雄強壓住胸口處翻上來的血,雙手握劍,用盡全力往上一擋,擋住對方沖著他的腦袋劈下來的一柄大刀。
陳雄舊傷未愈,真力不足,被對方壓的單膝「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噗……」陳雄終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陳雄雙眼有些模糊,手軟的再也無法抵抗,看著重新劈過來的大刀,咧嘴一笑,「這樣也好,死也死得痛快。」
「不要!」不知道何時沖入戰場的小翠見狀驚呼一聲,毫不猶豫的撲到陳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