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愛女問母解疑惑慈父教兒啟愚茫親娘親娘你撒慌,為何不把真話講?自從我到娘跟前,卻是不知來何方?為兒日夜苦思想,心中沒底總迷茫。娘親如能告訴我,女兒定然記心上。瘋女正在東方家房後唱著,小紅就去茅欄子解手,听到這小曲便有所思考,人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就想起媽媽說的話:你與李小虎見面時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踫你的身子,因此自已那日才蹦到樹上。難道踫了身子就能有孩子嗎?這內情究竟如何,一定要問問娘的。尿嘩嘩地撒個不仃,起來後北望,想與瘋婦說說話,瘋女卻已遠去,小紅便提上褲子回屋。母親此時無事,正在炕上坐著。小紅說︰「媽媽媽,我有句話要問你,你說咱這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死丫頭,你怎又問起這話?」小紅說︰「是這樣的,你既然讓我嫁給那李小虎,咱女人內里的事兒我還一點不明白,心里就總是疑惑,這如何是好?」劉敏看一眼女兒,說︰「慢慢你就明白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一些。」「你知道個啥?」「那院英子姐說,我就是從你身上生出來的,那地方不光能撒尿,還能行經呢,可女兒卻不知女人從何時開始行經?」娘不耐煩,哎呀一聲,說︰「你等一會兒。」娘便去了西屋,東方宙正在看著醫書,女人說了女兒的問話,並問︰「你說,這男女之事的細話,還告訴不告訴女兒她,她在那屋正等著呢。丈夫沉思片刻,說︰「我是學醫的,不同別人,孩子到這個份上,有些事兒讓她知道知道也好,對她的心性和智力發育有幫助,你告訴她吧。」劉敏點頭,轉身回來,對小紅說︰「你爸讓我告訴你,女人行經大約在十三、四歲左右,行經就是排卵,女的一旦排卵便有生育能力。」小紅便有所思,問︰「就女人自已也能生育嗎?」劉敏實在難以啟?,說︰「就女人自已也能生。」「那你怎麼不讓別人踫我的身子呀?」母親笑了說︰「真沒法子,男女兩人不到一起怎麼能生孩子?!」女兒立刻附在娘耳邊低聲說︰「我有一回看見我爸趴在你身上,趴在身上能有,那兩人要是親嘴貼臉能有不?」「趴身上親嘴貼臉都不會有,需要行房的。」「啥叫行房?」娘氣氣地說︰「兩人接觸!沒有像你這樣的,什麼事都要刨根倒梢的問個明白,小該死的!」小紅還是不依,問︰「接觸就成?」劉敏于是想起丈夫話來,孩子到這個份上也該讓她知道了。便細說男人行房有,女人有卵子,卵子一次只排一個,而男人精子一次成千上萬地排;女人卵子如小蛤蜊一般,在水里是不動的,男人成千上萬的精子如一個個小泥鰍,游地飛快去尋找卵子,其中有一個游在最前面的精子與卵子會合,這便成了胚胎,胚胎在母親肚里還要懷揣九個月,才能一朝分娩的。♀「怎麼還在水里?」「那是一條小河嗎,怎沒有水?!不但有水,還是長流水呢,總沒有干涸時候。」「看媽說的!怪招人笑的!」小紅頓時高興起來,緊緊抱住母親,小聲說︰「女兒只當以為男的只要趴在女人身上,或是親嘴貼臉身上便會有的。」娘說︰「不是的。」劉敏又告訴女兒,這話可不能對外人去講。小紅懂事地點點頭。正如東方宙說的那樣,孩子明白了事體,對心性與智力發育大有幫助。小紅至此以後,頓然不如從前那樣懵懂,不僅精神了許多,也特明白事理了。次日天明,小紅睜眼便去了西屋看父親。東方宙起得早,此時正在看著醫書,小紅就摟脖子又抱腰的親近,父親忙說別鬧,便用毛筆伏案寫下一撇一捺的一個「人」字來,問小紅︰「爸考考你,這個字念什麼?」小紅過去曾識得此字,道︰「念‘人’唄!」東方宙又在上面加一橫筆,再問。小紅搖頭。東方宙又在下邊添一筆點,還問。小紅還是搖頭。母親過來,說︰「孩子從未學過,她怎麼會認識?」東方宙道︰「問題便在這里,小紅,爸爸今後教你認識字如何?」小紅高興,說︰「別今後,就從現在開始。」爸爸便提要求,說︰「我每日教你識十個字,要會念會寫,並要懂得字意;然後你當日練習寫大楷或小楷,每天寫學到的十個字,每字各十遍;寫後,爸爸是要檢查的。怎樣?」小紅痛快地答應。于是,小紅立刻開始學習,這日學習除「人」字外,十個字是︰口、手、大、小、太、天、日、月、水、米。小紅依次跟父親學習,每個字都能作到會讀,會寫,明白字意。學得高興,就還要學。爸爸便又教「男、女、好」三個字。小紅一一識下,說︰「這‘好’字有意思,女字與子字加一起,女子即為好,怪有趣的。」媽媽劉敏笑了說︰「我女兒真是長大了,居然知道女子就是好,一家女百家求嗎!」東方宙糾正說︰「你娘倆說的不對,這好字不是指的女子,子是男子,一個女子一個男子在一起才為好,不然人怎麼都要找對象呢!」小紅服了,說︰「還是我爸有學問。」然後習字,小紅選擇寫大楷。東方宙先教授坐姿與執筆,小紅學了一氣,說︰「坐姿好學,執筆特難學!」便長出一口氣。東方宙說︰「學習要知難而進,不進則退;也即是說,學習必須要有毅力!」小紅正襟危坐,手執筆管,認真地點點頭。爸爸又教運筆及筆劃後,小紅才正式寫大楷,東方宙便又拿起了醫書讀。小紅寫完,拿給東方宙,說︰「請爸爸檢查!」母親一旁說︰「我女兒行呀,沒學怎樣,就知道讓爸爸‘檢查’了!」「我跟我爸學的。」母親疑惑,不知何時學的。東方宙說︰「適才我講的,大楷寫完我是要檢查的。」劉敏說︰「怪不得的!」東方宙說︰「這就叫鋸響便有沫兒,我的女兒學還不到半天,居然能說出讓我檢查的話來,好得很!」小紅樂了。東方宙看了半天,說︰「細看女兒寫的這十個字,爸爸認為還就這‘人’字的一撇寫得好,起筆能藏鋒,收筆能送到,很好。」「還有那九個字呢?」東方宙說︰「這九個字不行。你看,這些橫筆,起筆沒有藏鋒,而是露鋒,露鋒是大忌;這些捺筆更不行,捺筆也即是‘之支’,可以露鋒起,而你卻是寫成了蠶頭,又沒有頓腳,筆劃還送的太遠;更有這個點,寫成了一攤墨,如黑死豬一般,不靈動,這怎麼能行呢!……」媽就說︰「我女兒‘點’寫不好,趕不上王獻之,王獻之向他爸王羲之學寫字時,別的筆劃都學的不好,唯有那一‘點’學寫的好,他母親一旁就說,我兒用盡三缸水,只有一‘點’像羲之,是功夫不到呢,向你爸要好好學,慢慢來,常了便能成!」小紅若有所思,突然說︰「我想去上學,白天到學校學,晚上回來再向我爸學。」媽媽說︰「我看行,媽媽這些日子也想,你也大了,一天只待在家里,沒事就知道這個那個刨根倒梢地瞎問一氣,問的媽都難以答對,我看上學好,不知你爸是怎麼想的?」東方宙問︰「倒是行,行可行,我不知小紅心中到底是啥個想法?僅有一猛之性不成。」小紅說︰「上學我是鐵心了。」東方宙說︰「你鐵心倒成,但須與李家知會一聲,省得讓人挑理。」「那要那邊不讓我念書呢?」「不讓念書還不至于,只差小虎,他會想法。」「你爸說的對,小虎過去就不想上學,他定能有想法。」東方宙說︰「那也不一定,此一時彼一時也,事情往往會有變化的。他看小紅一上學,他可能也跟著要上學。如若不信,我的話先說到這放著,你們等著瞧吧!」小紅說︰「我不管他,他不念,我也是念;他念,我更是念。」著,你們等著瞧吧!」小紅說︰「我不管他,他不念,我也是念;他念,我更是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