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歡笑了笑,沒有搭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如何搭話,看來今晚得把這件事跟雲清景說明了。就說失憶了,總比他以後時不時的提起以前的事來得好。
她領著雲清景坐在外間的小榻上。榻上放了張小幾。雲清歡拿來茶爐茶具,用茶爐文火煨著水,她自然是不會點炭爐的,所以這點炭爐扇爐火的事就交了雲清景的手上。
雲清歡雙手托著腮,看對面的雲清景修長的手指輕捏著扇柄,緩緩的一下一下扇著爐火,她得承認,她的哥哥是個美男人。俊眉如劍,星目璀璨,顧盼間自有風韻。不開口說話的時候溫文如玉。
自然,雲清歡沒有見過雲清景跟外人相處的情景,所以一直以為他說話時就像剛才飯桌間那樣詼諧有趣,自然想不到其實雲清景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彬彬有禮的,不寡言,但話絕對也不多,有禮而疏離,像帶著一張溫柔的面具,讓人永遠也猜不到他內心在想什麼,這才是雲清景的真面目。
他也只有跟雲清歡相處時,才會那樣不顧形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對他來說,雲清歡是特殊的,是他的妹妹,他在雲清歡面前,可以不用帶任何面具的。
不一會兒,水就燒開了。雲清歡今晚拿的是安吉白茶,是她下午剛從茶樓里帶回來的,不似普洱之類的消油,卻也不會造成失眠。她怕雲清景喝了普洱以後夜里會睡不著,所以就選了清淡的白茶。
雲清歡見水開了,用茶匙挑了一匙茶葉放入茶壺里,再倒了半壺的水,端起茶壺輕輕的搖了搖,再將茶倒到兩個杯子里,剩余的茶則倒進了托盤里。這個托盤是上下兩層的,上面一層是雕花鏤空的,水倒下去就會漏到下面一層。
用夾子夾起茶杯,緩緩的轉動了幾圈,再將茶水倒掉。這第一遍叫「溫杯」。唯有溫熱的杯子才不會影響茶味的發散。
溫杯結束後,剛好壺里的開水也稍微冷卻了下來,達到白茶需要的浸泡溫度。這次雲清歡將水注了大半壺。蓋上壺蓋後,右手執壺柄,左手中指輕低壺蓋,輕緩的搖晃了幾下。
再將茶水注入細長的聞香杯中,放下茶壺,右手輕拿聞香杯,左手將茶杯倒扣于聞香杯上,手腕輕輕一使勁便翻轉過來,再緩緩向上抬起聞香杯,茶水就在茶杯中了,剛好八分滿。
將聞香杯遞于雲清景,雲清景伸手接過來,放于兩手間緩慢滾動,再置于鼻前,輕聞茶香,不虧是上好的白茶,茶香清淡飄逸,若有若無。
「確實好茶。歡兒這一手茶藝放眼東陵國怕是無人能及了。」經過晚餐的幾道菜,雲清景對于她會茶藝,而且是如此精湛的茶藝已經不吃驚了。
「大哥說笑了,歡兒這不過是鬧著玩罷了。難登大雅之堂。」雲清歡聞言搖言輕笑,無疑,心里是高興的,面上卻不顯露。伸手用夾子將茶杯平遞給他,此刻茶溫剛剛好,入口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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