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天朝之旖灩風流 第十八章燈火通明

作者 ︰ 溪伍月

絳芸軒

桃紅服侍著小姐著裝,喬旖灩問著晚宴到場的賓客。桃紅認真答道︰「回小姐,晚宴前去的有穆家大公子,穆家三公子,穆家庶小姐,容家嫡長子和容家嫡女。」

喬旖灩頭疼的扶額,哎,這風雨小築本不是一般人能進的,能進的肯定是非富即貴要麼就是皇室姻親,她又怎麼敢期盼著只是一場簡單的晚宴呢?

「對了,不是說前行的有一個紅樓女子麼?」喬旖灩眼楮一亮,似乎對這頗感興趣。桃紅尷尬的答「這個,听聞,那妙弋姑娘也會前來。」

「是嗎?」

看著自家姑娘頗有興味的眼神,桃紅為難的說︰「小姐,那妙弋姑娘雖是名滿京城,可終是紅樓女子,以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與她為伍,否則會招來天朝其他貴女詬病的。」喬旖灩微微皺眉,她怎麼忘了,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可沒有人人平等一說,在等級制度嚴明的天朝,她要是說出這個想法,不但家族會把她視為怪胎,恐怕會一下子得罪整個天朝的上流階層。

「那女子身為紅樓歌女,卻名滿京城,想來也是清高傲骨的。」喬旖灩目露神往之色。桃紅無奈,只得繼續勸說︰「小姐倒不必將她放在心上,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著裝打扮。」

「著裝?」見喬旖灩目露疑惑,桃紅就知道她沒有將夫人交代的事听進耳里。

「小姐,這容家、穆家、陸家皆是百年公卿世家,何況是建國公嫡子設宴,地點又是在風雨小築,小姐定要慎重。」桃紅一臉嚴肅的樣子,倒是與她十分不相配。喬旖灩一笑,心下也收起了玩鬧心思,畢竟這可不是好玩的。雖說這只是個晚宴,但過了今天,肯定是傳遍滿京了。

「小姐,今日非同尋常,所以今日穿的粉衣需換下,不如換上夫人派人帶來的裙裝吧。」桃紅詢問

「好吧,隨你。」清楚了這是出自禮儀風範的考量,喬旖灩也隨她而去,只是心里卻沒有起過大出風頭的意思。

桃花園,此刻的燈火通明,宴席設在後苑,入宴時需通過芙蓉殿,殿內便事先在中央處設了兩排琉璃珠簾用以隔斷,此時在宮燈輝映之下,珠簾明澈璀璨流光溢彩,連帶著那些正通過走道的女侍看去仿佛也被這華美的光影包圍,周身裹了一層清輝般皎然。而後苑卻是另外一片小天地,天朝權貴大多不喜朝政,尚**,平素宴會少不了絲竹之聲,卻不喜金玉之色,又因著此處清幽雅致,間隔而種的桃樹在夜色中各顯**,而殿內又燻著雅致燻香,煙斜霧橫,絲絲縷縷飄出殿外,為今夜的月色更平添一抹迷離。穿梭在過道中的奴僕也是不慌不忙,態度從容,小心又盡心的為貴客添置銀箸碗筷的,布菜的女侍大方端莊,又小心謹慎,不至于搶了客人風頭。由于是露天設宴,管事便命人在桃花樹下設案幾,約莫每隔五步便有一棵桃花樹,這案幾的間距也因此而來。因為命令倉促,來不及細細準備,也沒有讓人布置紅綢,便只得掛了兩盞大紅燈籠掛在進口的殿前,後苑點滿了玉蘭燈,把整個桃花園照的燈火通明,賓客進ru得需先經過殿前,由女侍引著入內。

「管家,一切準備妥當。」青衣小廝俯首恭敬的道

管家微露遺憾神色︰「可惜時間倉促,不然定讓人將桃花園綴上七彩琉璃宮絛,在夜色下定然會跟美。」青衣小廝也不答話。

「好了,下去吧,莫要怠慢了貴客。」揮揮手,管家也轉身離去了。

桐竹軒

陸崢听人稟報一切準備妥當,微微點了點頭。靜了手後,听著外面的腳步聲,想著是哪個下人如此不知禮儀,進來時竟不稟報。

「阿崢,數日不見,越發是公子如玉了罷。」溫潤的聲音傳來,陸崢忍不住微翹起了嘴角,轉身,果然是穆顏。穆顏身著一白衣寬袖大袍,全身上下無半點紋飾,簡單的白色卻硬是被他穿出了萬種風情,既不乏名士**,也不至落入俗套。

「叔平亦是不改往日風情。」淺淺的挑眉,這叔平便是穆顏的小字了,一般只有極為親近的人才能喚他人的字。聞言,穆顏也是清淺的笑了起來,見陸崢竟還沒有換衣,不由驚道︰「阿崢竟還未換衣?」這宴會,快要開始了罷。

「換衣煩累,私以為,如此甚好。」陸崢不以為然

聞言,穆顏又是一愣,接著,不由哈哈大笑︰「身為主人卻素衣前行,阿崢,你莫要失了貴族風度。」

「我天朝尚風雅,最不喜金玉之色,盡興而去便可,何苦要學那‘阿氓風度’?」那李家阿氓本是京中權貴,每次宴會必定是奢華至極,鋪陳無比,一次便也罷了,可次次如此,便很不得上流名士的喜歡,時人便譏諷為‘阿氓風度’,這麼一來,在重風雅的天朝,李家阿氓便很不討上流階層的青睞,在朝中也是默默無名。

「哈哈哈,我說阿崢,你竟連那‘阿氓風度’都搬了出來,罔論陸公都贊你,幸虧這可不是清談會。」穆顏大笑不止,那陸公是陸家族長,也是京中有名的名士之一,受到天下人的推崇。

「也罷,倒是我俗了,你堂堂建國公之子,也不需那些俗名。」

陸崢抬眸,道︰「你如今接手穆家家主一職,行事自然不能如此恣意了,切不可不注重名聲,而我,不過是靠著先祖的財產過日子罷了。」

「罷,不談這些,莫讓貴客久等。」說著,兩人一同走出桐竹軒,一人著白衣大袍,一人素衣前行,端的是絕世好風度。

清華殿

瑛姑與雅晴候在殿前,等候前來的賓客,身後站著一眾給貴客引路的女侍。

「是穆家小姐。」雅晴低聲喚道

「請穆家小姐安。」瑛姑與雅晴一同俯首,行了一個禮。

裙裾款款而來的穆秋伶趕緊回禮,緩緩道︰「嬤嬤有禮。」

「著人帶小姐入內。」瑛姑吩咐一個侯這的奴婢

「是,小姐這邊請。」粉衣女婢彎腰前行

「有勞。」穆秋伶走入內殿,由著女侍引入內殿,而帶她前來的女婢站在了原先那個女侍的位置,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隨之而來的是容家兄妹,容蘭身著廣袖流仙裙,梳著飛仙髻,一根造型古樸的藍田玉簪斜插入髻,流蘇垂在耳際,耳著明月,透著無限的婉轉風情。而容曦身著紫色絳衣禮服,態度從容,世家子弟風度盡顯無遺,襯著那精致如玉的面孔,霎時奪去所有目光。見著瑛姑等人,容蘭率先開口,「嬤嬤不必行禮,我和哥哥由人引著前去就行。」容曦淡淡一瞥,也由著她去了,便有女侍趕緊上前,領著貴客入殿。看著哥哥沒有責怪,容蘭心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穿過內殿,由女侍引著到了指定的位置,天朝重男女之分,即是親兄妹,也是分開而坐。

看著一同前行的容家兄妹,正襟端坐的穆秋伶對容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容蘭看著吸引苑中所有女侍目光而依舊巋然不動的哥哥,不由低聲嘆氣。入座,馬上有女侍在案上布菜,斟上美酒。容蘭也不好左顧右盼,只是想著三哥哥和阿崢哥哥他們怎麼還不來。

「哈哈,阿崢,我就說罷,你來晚了。」隨著溫潤的聲音落下,兩道身影映入眾人眼簾。原來是穆家哥哥和阿崢哥哥。容蘭心下高興,卻不好如往常一樣直呼其名,只好壓抑著靜坐。穆顏走到容蘭案前,笑問︰「今日打扮的如此隆重,怎地卻如此安靜?」

「穆家哥哥就會取笑我。」容蘭微笑,余光卻是瞄向靜默不語的陸崢

「哈哈,」大笑過後,看向不遠處的穆秋伶,道「秋伶休息的可好?」穆秋伶沒想到家主竟會詢問于自己,當下謹慎的答︰「謝家主關心,伶兒安好。」

「什麼家主不家主的,今日只有大哥,伶兒可清楚了?」穆顏仍是笑意瑩瑩的看著穆秋伶,絲毫沒有穆府中的高不可攀。讓穆秋伶心下更是一顫,知道自己此時再不可矯情,當下甜甜的應了一聲︰「是,大哥。」

陸崢在主位上坐定,巡視下方,疑道︰「怎地還有人未來到,可有喚人去請?」身旁的粉衣女侍恭敬的答︰「回公子,已派人去請,想來已在來的途中。」陸崢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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