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天朝之旖灩風流 第六十章你是虞錦?

作者 ︰ 溪伍月

命運總是如此,在你是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會賞你一絲甜頭。

正如此刻的喬旖灩,看著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消失不見的劫匪,此刻心里竟是沒有一絲僥幸。當看見桃紅身著破碎的衣裳自陰影處而出,心終究是顫了一下,辛虧沒出什麼事。

虞錦一直在觀察喬旖灩的反應,可惜從她的面上並看不出來什麼,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的興致,對于感興趣的東西,他總是不介意花費一些時間逗一逗的。喬旖灩回過神來,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時,她是不可避免的被驚艷到了。可也只是一瞬,天朝尚美,外表柔美的男子會受到民眾追捧,可是高華的氣質才會受到尊敬。如姬嬰、也如那個令人琢磨不透的阿九,甚至是眼前這個來去成謎、美得如妖精一般的男人。

把血淋淋的雙手藏在大袖中,喬旖灩平了平心,努力控制心間尚未完全散去的恐懼,道︰「多謝公子相救。」天知道,她是多努力才能控制自己聲音平靜的。

虞錦有趣的笑了笑,嘴角綻放的笑話仿似千樹萬樹梨花開,風華絕代。

「無礙。」看了看喬旖灩縮在大袖下的手,眉輕輕挑了挑,卻並未說什麼。紫蘇姐妹跟桃紅自這個美如妖精的公子出現後,就再沒敢說一句話,那個公子眉眼間笑意盈盈,但你若見過他殺人的手法,就會明白他是否真的無害了。

「公子貴姓?」喬旖灩絕對不是抱著事後報答的心思,第一這樣的人不會稀罕自己的報答,第二她清楚的知道,這個人若是真的想救,當遇到劫匪時就會出手,而不是等到看完自己的反應後,最後才出手。說起來,救自己只是那人的一時興趣,或是----出于別的目的。所以,這樣的人,喬旖灩又怎麼會想著報答呢?

虞錦狹長的丹鳳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大方的說出口︰「在下姓虞,姑娘若是真的想報答我,只要不要將今次遇到我的事說出去才好。」頓了頓,繼續道︰「時候不早,錦便先行告退。」說罷,只給別人留下一個華麗轉身的背影。

虞?一個快得抓不住的念頭飛快轉過喬旖灩的腦海,然後意味不明的笑了。

回府後,喬旖灩自然是吩咐近侍小心掩蓋此事。可即便如此,江氏還是從蛛絲馬跡中知道了一星半點,看到女兒無恙又不想聲張的樣子,自然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只是暗中吩咐人去查了。

伏在窗邊的雕花檀木上,喬旖灩左手支起自己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勾起一抹笑,暗道︰自姬嬰現世後,好像越來越多的能人異士出現了呢?虞姓,算不得尊貴,上京也有幾戶虞姓人家,只是,因為國師的原因,卻為這個姓氏添了一絲神秘與敬仰。天朝百姓當然是不知道的。而她若不是仗著從阿九那里听到的一切,也不可能有這個把握,認定那個人一定是傳說中世世代代為容成家服務的國師後嗣。只是,不知道皇室中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呢?既然對姬家忌憚,依著皇室的性子,會不對虞家忌憚嗎?呵呵,喬旖灩意味不明的笑了。雖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可她從不認為,在天朝,知道的越少就活得越久。所以,為了自己的未來,她也會努力站到有利于自己的位置,站好隊。所以,前提是,知道得清楚些,才能不被人利用。這麼想著,她的眸色深沉了起來。那麼,找誰呢?到底誰值得她信任?

「小姐,您怎麼開了窗戶啊?小心夜風寒涼,別染了風寒。」說著,桃紅細心的將窗戶闔緊了。離那日的事已經過去幾天了,她也由最開始的害怕轉變成了對小姐的擔憂。那群不知死活的劫匪竟然意圖染指小姐,實在是罪無可恕。幸虧小姐沒有什麼事,不然,自己就是死了也絕不放過他們。而看著小姐這幾天越加沉默,她以為是小姐受了刺激,只得小心伺候著。喬旖灩抿嘴一笑,任由桃紅關上了窗戶,她知道桃紅在擔心什麼,只是她不打算明說。畢竟,讓這種人摻和進來,不是喬旖灩的風格。

「對了,我記得不日前,容府派人送來幾件小玩意是嗎?」喬旖灩懶懶的問,心里卻漸漸生成了一個主意。

桃紅不解,小姐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當日東西送來的時候,也不見小姐多麼上心啊。也只得仔細回答︰「回小姐,是的。是容府大公子親自上門送來的。」打量了眼小姐的神色,小心的接著說「小姐若是想看,奴婢可以喚人去小姐的庫房中取出。」東西送來的當日,小姐這是任由下人將它鎖進了庫房,看也沒有看一眼。只是不知,小姐為什麼此刻有了瞧一眼的心思,便只得揣度著回答。

喬旖灩曼聲道︰「那便喚人去取吧。」也不再說話,不理會桃紅眼中的驚疑,就這樣闔上了那雙秀美的眸子,假寐。

「是。」

很快,東西取出來了,是一幅畫卷,還有一支芙蓉寶釵。這支釵子材料上乘又是名家雕刻,想是價值連城之物,即使在這上京也不多見。可見,這容家的誠意有多深了。喬旖灩頗為諷刺的笑了笑。放下芙蓉寶釵,拿起案上的紫軸畫卷,一點點的展開。是一副美人圖,畫上的美人鳳冠霞帔、笑意盈盈,姿容絕代,一顰一笑可窺其絕世風采。這個女子的眉眼很是溫潤,卻又透出一絲狠辣之美,絕對堪稱you物。也不知道是誰,能將美人的皮骨都畫得如此細致,讓人感覺不是透過紙張看美人,而是透過歲月看那風華絕代的美人。喬旖灩很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美人,不由得皺了皺眉,對著低頭的桃紅道︰「桃紅,你過來看一下,這畫中女子可是新嫁娘的打扮?」

桃紅依言走了過來,視線緩緩上移,待看清楚後,也忍不住驚呼出聲。捂住嘴看了一眼畫中人,又看了一眼自家小姐,驚訝的道︰「奴婢覺得畫中美人好熟悉。」

「怎麼,你見過她?」喬旖灩也覺得不可置信。

桃紅搖了搖頭,道︰「奴婢自記事起,就長于丞相府,並未曾出去過,哪里來的機會見得如此美人。只是,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覺得好熟悉的樣子,連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桃紅並不知道,這種熟悉來自于和喬旖灩的朝夕共處,而畫中人的氣質著實像極了喬旖灩,可是貌卻是絲毫不像,所以才會有一種連自己都搞不清的莫名的熟悉感。喬旖灩對桃紅的回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懷疑桃紅騙了她,而是感覺,這幅畫總是有那麼一點詭異,讓自己不安。而這種不安不僅僅是因為這幅畫是容曦送來的,還來自于畫的本身。

「我問你,畫上女子的服飾可是天朝女子出嫁時所穿?」

「回小姐,鳳冠霞帔的確是天朝女子出閣是所穿,只是天朝的風俗,男方迎娶女子過門,都是在午夜迎親。但是,也有小戶之家,負擔不起經濟重擔,在白日里迎親也是有的。」桃紅小心的回答。

喬旖灩想起了喬玉凝出閣之日,全城被漫天喜慶的煙火包圍,舞龍舞獅鬧了一整夜,整個天朝被鋪天蓋地的紅綢包裹。想必,就是在午夜,喬玉凝踏上了迎親的花轎吧。當然,這一切,她並未親自見過,只是听上京百姓閑來時提起的這場盛世婚典。也正是這場婚典,把她帶到了這個世界。

縴細的手指撫過畫中女子鳳冠上垂下的流蘇,來到女子微翹起的唇角,那是一種能夠嫁給心上人的幸福表情,微微的笑意融合了眼楮里刻骨的深邃,竟是讓她看到了一分別樣的深情。怕是繪此畫的便是那女子的心上人吧,否則有怎能繪出如此的深情?只有熟悉彼此到心扉的人,才能將心上人的每一寸表情刻入到骨子里,每一寸風華刻在紙上,盡管這只是一張紙。

「我想應該很少有人會在出嫁時,請畫師繪畫吧?」像是在自言自語,喬旖灩喃喃的道。在現代結婚,新婚夫妻為了留下美好紀念,會拍很多結婚藝術照,甚至會將婚禮全程全部拍攝下來,作為日後一輩子的回憶。只是,在天朝,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實現的可能。更何況,迎親時是在午夜,就算想請畫師也沒有機會吧。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要是真的是作為留念,為什麼只畫新娘一個人?就算作畫的是女方的心上人,可是為什麼不索性將自己畫進去?所以,喬旖灩大膽的猜測,這幅畫根本就不是男女雙方成親之日畫上的。可是若不是成親之日繪畫的,那麼女子為何又穿上了如此華貴的嫁衣,而且笑得如此幸福呢?唯一的解釋就是,畫中人並沒有成親,而繪此畫的人應該是深愛畫中人的,卻苦于不能在一起,因為兩人不能成親,于是畫中人穿上了華貴的嫁衣,笑得如此開心,只是因為圓了彼此一個永遠不能實現的夢。因此,這絕對不是一段圓滿的愛情,而是求而不得的無奈。盡管女子是幸福的笑著,可是她依然能夠猜測得到動筆之人手中的無奈與深情。這樣的畫,主人怕是千金都不換的吧,又怎麼會到了容家手上,容曦把畫送給她又是什麼意思?試探嗎?輕笑著放下了手中的畫,她並不認識畫中女子,也沒有興趣去發掘畫中女子的感情故事。但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她倒不妨和容曦合作上一回,笑著再次瞅了一眼畫中美人巧笑倩兮的美態,白皙的手指規律的敲上案幾,高深莫測的笑了。

看著小姐意味不明的神色,桃紅不敢貿然開口,。只是再次瞧瞧的看了一眼畫中女子,感慨嫁衣的華貴和女子的美貌同時,覺得這畫真的是好熟悉。

「小心把畫收拾起來,明晚我要出門。」

等到小姐起身後,桃紅才反應過來,期期艾艾的道︰「可是,小姐,夫人不準您出門了啊?」

「無妨,說我去容家,夫人會答應的。」

看著小姐優雅的背影,想著小姐做下的決定,再看了一眼案上的美人畫卷,撓撓頭,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的。算了,反正跟著小姐就是,其他的事她就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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