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相府到了皇宮大概是花了兩個時辰,一路上唐綰綰坐在轎攆里都瞥著外面的景色,到了皇宮里之後卻是不到處張望,儀態盡顯大家閨秀。
皇宮里是很美,不過事情還沒辦好,她可沒有閑情逸致。跟著在安公公後面,邁著蓮步扭著扶柳腰的姿勢她怕閃到腰,所以就走小碎步子,前面的安公公走的也不快。
屋內香爐霧靄繚繞,太後正坐在榻上,兩鬢斑白,精氣神卻是很好,身上一身鳳袍顯得三分和藹七分肅穆,身側的宮女給太後敲著腿。
唐綰綰進門拜見太後。
太後呷了口茶水,不急不慢的拿出帕子擦拭著嘴角,睨了一眼地上的唐綰綰。「免禮,丞相教導出來的女兒,這規矩學的不錯。」
丞相教導?
目光掃過唐綰綰一眼,太後老人家心里就知數了,跟傳聞中的一樣在相府是被苛責的那個,身上穿戴的沒有一件稍稍值點銀錢的,右邊臉上的紅色胎記是很丑加上她膚色蠟黃,用她來頂這次的罪,相府也不會有人心生不滿記恨她的。
「太後,臣女知道您召臣女來是為了三妹被殺之事。」見太後遲遲不開腔,她便先開口了。
太後睨了她一眼,「猜得不錯,如果不是你出現在九王爺府邸,如果相府的三小姐沒死。哀家怎麼可能會召見你呢?」
既然是明白人,那攤開了說話也都听得明白。
讓最終查案的結果都是家宅內斗殺了人,把罪名推給了唐綰綰。可這麼做也能堵住百姓們的悠悠眾口。
唐綰綰嫣然一笑,「太後想的臣女也猜到了,只是臣女想跟太後做個交易。臣女查出三妹的死因,太後封臣女為郡主,賞賜一處宅子,七日為期。」
太後呵呵笑著,「你這個丫頭說話到是有幾分可笑,可是你憑什麼會認為哀家願意跟你交易?你是殺害你三妹的人,這宗命案也能了結。」話里的語氣是她自不量力。
「當然,太後您也可以那樣做。」唐綰綰頷首,神態動作沒有半分逾越,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查出真相找到凶手,就會讓凶手逍遙法外。臣女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客棧六十七口被殺的那宗命案太後也是找了個人殺了,了結了案子,可是太後您也應該听到了民間傳聞。」
太後冷著臉,「你真的好大的膽子!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說哀家草芥人命了?」
「臣女不敢。九王爺身上有太後寄托的希望,其他王爺都開始幫襯著皇上打點朝政了,唯獨九王爺至今閑置在王府。」她面色微微惶恐狀。
沒有把握她就不會提條件了,以蕭太後這種大智慧的人,怎麼會分不清取舍呢?
良久,太後沉下了氣息,緩緩說道︰「哀家就答應你了,七日之期。」
她覺得外界的傳言也不可信以為真,她本來是準備說服唐綰綰自己認罪。可是唐綰綰用一條快被處死的命居然壓對了籌碼,贏了七日時間,還有榮華富貴的許諾。
屆時,太後看待她的眼光有些微微不同,「你夸下海口,就先讓哀家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太後不吃虧,當然臣女是佔了便宜。府內三妹的尸體有兩個疑點,第一尸體耳後有發絲粗細的紅印,就說明是他殺而且是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第二三妹的臉被劃花看不出本來的容貌,殺人之後毀其容貌只能有兩個解釋,一是恨透了死者,二是欲蓋彌彰死者並非相府三小姐。」唐綰綰慢條斯理的給太後解釋著。
這不過就是先給太後吃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