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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用餐,魚小晰吃著微波過的面包,喝著混合牛肉粒的咸粥,配菜是微波過的烤蔬菜跟一小碟榨菜絲,這樣的早餐奢侈得讓她感動心顫。要知道,就算在學校的食堂,她的早餐也是白粥雞蛋咸菜饅頭,如今這樣的配置可算得上是米其林五星餐廳標準了,因此她吃得香甜。伸手拿過一顆煮雞蛋,在桌面上敲一敲,剝皮,luo/體後的雞蛋光潔滑溜,正準備送到自己嘴里的時候腦中警鐘大作,趕緊笑呵呵地放到對面喬陽碗里。
喬陽正用勺子舀著稀粥內的牛肉粒仔細打量,此牛肉兄怎生如此眼熟?還有這桌上的其他菜色,分明是昨天他吃剩的午餐。冷不防雞蛋兄就滾了進來,抬頭的時候迎面而來一張特別太監的笑臉。
「我媽說,每天早晨吃一顆蛋,能夠提供人體需要的蛋白質。」面對喬陽的撲克臉,魚小晰仍然笑呵呵地解釋。她把姿態放得夠低了,退一步天高海闊,她可不想跟他再起爭執,她斗不過,繞道走行吧。
「你用昨天的剩飯做的早餐?」放下湯匙,喬陽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呀。」很理所當然的答復。
「那是我吃的剩飯!」喬陽加重「我」字的咬字,難得好心地提醒對面吃得熱火朝天的女孩。
「有問題嗎?」魚小晰嚼著榨菜反問,嘎吱嘎吱響,接著又碎碎地念叨起來,「剩飯而已,又沒變質,扔掉多可惜。俗話說惜衣有衣,惜食有食。飽時省一口,餓時得一口。黃金本無種,出自勤儉家。這些你都沒听過嗎?」
一堆根本听不懂的說辭堵了喬陽的嘴。見她吃得熱火朝天,他也懶得跟搞錯重點的笨蛋多費口舌。拿起湯匙,舀起一勺稀粥放入嘴里,竟然有若干粒尚帶著硬芯,濃眉擰起。
魚小晰也清楚米粒沒有煮透,留神著他的表情變化,忙解釋︰「昨晚回來得太晚,忘記泡米了,所以粥的口感不大好,您見諒。」
喬陽抿唇看看對面謹小慎微的女孩,看她神情緊張,倒是沒有了那天砸門時的氣勢。看來她是受到教訓長了記性。昨晚閑著無聊逗了逗她,其反應也算有趣。如果能夠長此下去倒不會再給他添麻煩。
喬陽又給魚小晰加了1分,魚小晰終于以60分的成績低飛過關。
二房東這不辨喜怒的模樣讓魚小晰忐忑,嘴里的牛肉都失了香味,她幽怨了。這家伙到底哪里像是十七歲!這份深沉心機,換成她的話,四十七歲也修煉不到啊!
她全然不知道因著自己的出色表現,她已經tobesafe了。
吃罷早飯,魚小晰在廚房麻利地洗碗,喬陽繞過她去冰箱拿啤酒,打開後幾口灌了下去。看著他那喉結上下滾動中,一罐冰啤酒就見了底,有些話魚小晰猶豫著不知當講不當講。喬陽瞥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挑眉,問一句︰「有事?」
還是說吧,反正不是壞話。魚小晰指指空了的啤酒罐,好心地提醒︰「很冰的哦,一大早這麼喝會傷胃。」
喬陽多看她一眼,隨即捏癟了啤酒罐,精準地投入垃圾桶內,手叉在褲兜里晃蕩著走出廚房,順道留給魚小晰幾個字︰「多管閑事。」
如果她再有一次這樣一廂情願地賤兮兮地對他展現善意的話,她就是只豬!魚小晰恨恨地內心獨白。
……
當豬還是不當豬,這是一個問題。
晚上,家教結束回的後魚小晰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喬陽,地板上大灘嘔吐穢物,空氣中讓人作嘔的氣味。
作孽呦!這個男人是為了制造麻煩而生的嗎?魚小晰滿臉黑線,恨得咬牙切齒。
打掃了地板,開窗散淨了室內污穢氣息,就剩下沙發上那位大爺還未清理。魚小晰拎著抹布打量他。
喬陽醉得人事不省,歪七扭八地癱軟在沙發里面,身形如章魚一般柔軟。一只手臂垂下觸到地板,從指端開始順著手臂、肩膀、脖子到嘴角,嘔吐物的斑塊印成一道痕跡,顯示剛才那些東西是通過怎樣的路徑從大爺的胃里跑到地板上的。
當豬也比惡心死強!
下了決心,魚小晰打來一盆溫水幫他細細地擦。擦完皮膚上沾染的髒東西後,又擦衣服上的,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抬起,擦頸後的部位。
死豬!這麼沉!魚小晰邊忙活邊在心里罵。轉而想到賭咒自己是豬那事兒,現在他們倆倒是變成同類了,不禁自嘲地笑起來,驀地心情就沒那麼糟了。
喬陽發出一些聲音,嘴唇蠕動著,听不真切,魚小晰拍拍他的臉喊︰「大聲點兒,听不清!」
「水……」沙啞的聲音終于能讓人分辨的清楚了。
好心地給他拿來了一杯溫水,喂他喝了下去。喝完後喬陽終于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困倦地說︰「離我遠點兒。」
說完,大爺他翻個身把後背晾給了她。
我&*%#¥#%@#¥%……&*!!!!魚小晰氣得直打哆嗦,恨不得把玻璃杯摔他腦袋上。真沒見過這樣混賬的人類!就算是條狗你喂他一口還能超你搖搖尾巴呢!他算個毛線!不就是她的二房東嘛……
唉!二房東啊……
想到是自己賴在這里的,就沒有立場憤怒了。魚小晰還未出征便已泄氣,灰溜溜地拿著水杯去了廚房,操起菜刀將一腔不滿發泄到了西紅柿上,砍得菜板上紅汁橫流。
做了西紅柿炒蛋,坐在餐桌前啃饅頭吃菜,看沙發上的人沒有絲毫動靜,也不會去理會他了。哪怕是他躺到發霉長蘑菇,又關她鳥事!
沒想到二房東醉酒的最大好處竟然是這個夜晚變得如此寧靜,魚小晰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去。時鐘指針到十一點鐘,魚小晰才擱筆,做了幾個伸展動作後拿了睡衣褲換上,洗個熱水澡就可以睡了。走到客廳發現喬陽仍然窩在沙發里,姿勢倒是換了,臉朝外了。挺拔的身體蜷縮著,擰著濃眉閉著眼楮。她不知道他是睡是醒,就踮著腳往衛生間走,跟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