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推杯換盞間孫婷婷跟小唯已經呈現相見恨晚惺惺相惜之態,直把魚小晰晾在一邊。
「婷姐,今兒能認識你真是不枉此生啊!來,我再敬你一杯!」小唯端起酒。
「好!姑女乃女乃今天舍命陪君子!干了!」孫婷婷一仰頭,杯子空了。
「你們倆別喝太多了……」魚小晰顫巍巍地參言。孫婷婷鳳眼一眯,喝道︰「又不用你掏錢,邊待著去!」
好吧,她老實待著,魚小晰悶悶地喝著溫開水,瞅著越來越多的空酒瓶直肉疼。超市里賣四塊的啤酒這里敢賣八塊,代金券根本不含酒水,現在她們已經喝了下三位數,這不是拿錢打水漂嗎?
可也因為兩人拼得熱烈,餐桌上的氣氛非常好,也算是有所失有所得了。
要結賬的時候,孫婷婷跟小唯均已微醺,兩人百米沖刺一般爭先恐後地跑去結賬,後來卻面色詭異而歸。
難道是帶的錢不夠?魚小晰頓覺陰雲罩頂,站起來拉拉孫婷婷的衣角,小聲問︰「花了多少錢?」
搖搖頭,孫婷婷附到她耳邊︰「沒花多少錢,可有人已經幫我們結賬了。」
還有這好事?魚小晰愕然。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敢信嗎?
「管他呢!反正咱也沒吃霸王餐!走,接著玩兒去,我請大家唱K!」小唯豪爽揮手一聲喊,遂帶頭往外走。
「我請啦!」孫婷婷喊了聲。拿好包追了出去。隨後大家都跟著去了,魚小晰斷後。臨走她又掃了一眼杯盤狼藉的餐桌,暗想是否喬陽做的。走在馬路上,她故意落在最後離著隊伍遠些,給他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了後听到他那邊很吵,隱約听到有人在勸酒。
「有飯局啊?」魚小晰輕聲問。
「是。」低聲應了,喬陽起身想要出去卻被岳俊叫住,因為桌上有人向他敬酒,他便快速跟魚小晰說,「現在不方便說話。待會兒我打給你。」
魚小晰沒來得及應聲。他便掛斷電話。她盯著手機一時失神,隱隱覺得有種棄婦的悲涼感。
「小魚!干嘛呢?快來啊!」小唯攔了兩輛出租車,站在車子旁沖魚小晰揮手。
吐出一口濁氣,魚小晰揚起笑臉跑了過去。
難得糊涂。她在心中默念幾遍。再加一條。人生得意需盡歡。
話說也真真地盡歡了。小唯領著一群人進了家高大上的KTV。雖說不比那次喬陽帶她去的那家,不過也不是窮學生可以承擔的地方。想來小唯是想讓大家玩得high些,可她們走在光怪陸離的走廊里卻難免局促。
「這里一個鐘得多少錢啊?」同伴的女生有人小聲討論。魚小晰同樣不安,偷覷面色潮紅的孫婷婷,可這位姐姐跟小唯正聊得歡,壓根沒想到這一層。
一群人被侍者領著進了包房,其內豪華的設備讓沒見過啥世面的學生們咋舌。
今天我請!就當送各位姐姐的見面禮!先送上一曲!」小唯拿著麥克吼了一嗓子,開始唱碧昂斯的《If\I\Were\A\BOY》,音響極具層次感的一流音效震懾眾人,小唯的歌聲更是錦上添花。
魚小晰听過小唯唱歌,她的聲音有點像蘇打綠,雌雄難辨的味道很吸引人。這次她選了首高難度的英文歌,高音準低音醇,只听得眾人拍掌喝彩起來,孫婷婷更是興奮地又蹦又叫。
一曲終了,場子熱起來了,大家爭搶著選歌。孫婷婷拖著小唯來了首情歌對唱《偷偷暗示》,二人唱著月復黑女皇與悶騷小鮮肉的愛情歌曲特對味,唱到High處,她們對著嘴來了個友情之吻。
魚小晰捂住眼楮,心想著麻煩了,孫婷婷根本不知道小唯是個那啥啥。所謂酒後亂性,也就她倆這樣的了。
同學們慫恿魚小晰也去選歌,她只說嗓子還沒好,其實她是五音不全怕丟人。
十分鐘後,幾個男服務生魚貫而入,送來了大堆零食跟兩個三層的超豪華果盤,學生們歡呼著一擁而上,孫婷婷跟小唯疑惑地對視,一個眼露詢問,一個滿臉迷蒙。
「我靠!強買強賣啊!?」小唯摔了話筒就出去了。
「都別吃了!不是我們買的,都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孫婷婷朝眾人呼喝。
聞言魚小晰趕緊把手里那包貼著20元價格簽的樂事薯片恭敬送回桌上,其他人也訕訕將東西擱了回去。
包間內的氣氛一時間沉悶起來,大家心中有些怕,都後悔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魚小晰看看同樣一臉無措的孫婷婷,心里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大屏幕上的歌曲還在播放,誰點的《Nobody》。如今畫面上熱熱鬧鬧,沙發上一群人只會心里發怵,西瓜橙子清爽的香氣飄了出來,聞起來像毒藥。
這是一首非常長的MV,快到終了,小唯回來了,神色更是詭異,這讓屋內的女生們更加緊張。
「小唯……出……事了?」孫婷婷都磕巴了。
甩甩頭,小唯卻沖著魚小晰說︰「服務台說這些是有人送的,而且點名送給一個姓魚的女孩。」
六個人里只有一個姓魚的,連姓同音字的都沒有。
「我?」魚小晰吃驚地指著自己。
沉思片刻,孫婷婷斜眼瞪著魚小晰,問︰「是喬陽吧?」
哪知道小唯搖搖頭︰「我問過了,不是陽哥。」
孫婷婷有點吃驚,沒想到小唯也認識喬陽,而且稱呼得還很熟稔。
「小魚,你能想出是誰嗎?」。小唯沖著魚小晰問。
搖頭再搖頭,魚小晰一腦門的問號。
「你不會紅杏出牆了吧?」小唯環胸靠著門框,半真半假地調侃,「陽哥說一會兒就過來,我提前跟你說聲,別到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哦。」
「瞎說什麼啊你。」嘟念著,魚小晰瞪了小唯一眼。小唯哼笑一聲,右手拇指朝走廊一指,繼續說︰「你以為就為這點吃的我會特意通知陽哥?你自己過來看看。」
她聞言過去了,結果看到人們紛紛從包廂內走出來。個別客人情緒較激動,侍者在不住地鞠躬道歉,而後直接來了幾個大漢把激動的客人架走了。
「這是怎麼了?」魚小晰鉲uo碌匚市 ? ㄓ檬洲哿稅訊譚 ?崞??潰骸懊輝趺矗?褪欽飫銼磺宄×耍?腥宋?惆?鋁蘇?鯧TV。所有客人必須離場,按照所花費用的十倍退給他們,不信咱一起去服務台那里看看,等著退錢的人還排著隊呢!」
「什麼!?」孫婷婷驚叫一聲,也跳起來跑過來看。
「也不知道是誰,十倍,出手真夠大方。」小唯咋舌。
魚小晰只覺得頭疼,想著得買本黃歷,出門前翻翻。
經過商量後,這幫女生都同意離開這里,退錢的事情小唯沒興趣,她們直接去等電梯。魚小晰依然在隊伍最後,等孫婷婷她們都進了電梯,她剛邁步,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兩個黑衣男子擋住了她。
「對不起,」其中一名男子禮貌朝魚小晰恭敬道,「魚小姐您不能離開。」
「為什麼?」她月兌口問道,抬頭打量眼前的男子,見他神色平和卻不像個壞人,心里倒不怕。
「有人要見您,您跟我們來一下。」男子還是很有禮貌,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情勢有異,孫婷婷跟小唯又從電梯里出來,孫婷婷一把將魚小晰推到身後,揚著柳眉喝問︰「憑什麼你讓她去他就得去?你們是什麼人啊?!」
「這位小姐,此事與你無關,請不要擅自干預。」男子平靜地回答,另外一名男子已經站到魚小晰身旁,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魚小晰條件反射地想躲,可是他握得緊,一時間兩人就拉扯開了。
「干嘛啊你們?當這是古代啊?還強搶民女了,放手!」小唯喝道,沖過來推搡那名動手的男子,孫婷婷也加入戰斗,早先那名男子便也摻手了。孫婷婷那屋的同伴每一個吃素的,又見只有兩個男人,頓時抖擻著精神加入戰斗。
電梯口處頓時鬧成一團亂,廣大女性略佔上風。可很快又有黑衣援軍駕到,一人架住一個女生,他們倒沒有動手動腳不老實,只是扭著女孩們的胳膊不讓她們造次。孫婷婷高聲呼救,小唯氣得直罵,魚小晰是唯一沒有被困住的女生,她抬腳就踢抓她胳膊那個男子,結果跟踢在牆上似的,那人眉頭都不動一下。
她只心想今兒算完了!
結果突然有援軍加入,待看清了竟然是翟一航跟李辰一行人,足有十幾個男生,他們下手毫不留情,奇怪的是那些男子只是招架卻不還手,後來這群黑衣人便退了。
李辰將坐在地上的魚小晰拉起來,關心地問︰「沒受傷吧?」
「沒事沒事。」慌亂地回答他,魚小晰只是拼命拍身上的灰塵不敢抬頭。她跟李辰有幾個月沒見了,關于他的事情婷婷有提及,當初出院後她也沒心情想這些事情,李辰也沒有再聯系過她。現在想想可能兩人緣分淺,敵不過喬陽那種死纏爛打,跟他就當沒有發生過比較好。
是故如今偶遇了,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某些意義上,他是她第一個男朋友。
眼光亂掃間,瞄到翟一航目光復雜地看著孫婷婷,而婷婷只是在仔細查看腕上的手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