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翟一航,當初說那句「我可以失敗,但不可以放棄」的時候,其言鑿鑿猶在耳邊,結果婷婷一通電話打擊過去他便再沒了聲息。
看來都是嘴上暢快身上懶,魚小晰把這事兒跟喬陽叨叨了,喬陽扯了嘴角淡然道︰「那人看著就不行,只有你會信他。」
「是哦是哦,他跟你肯定不了的呀。」魚小晰軟聲說著彎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顛顛地跑回房去換衣服。
喬陽坐在沙發正得意,扭頭瞧見她破天荒地穿了一條高腰藍圭女圭裙出來了,可愛得像一朵喇叭花。
「過來!」他吆喝一聲。
魚小晰猜想哪一景又不對了,忙走過去。他將她拉到膝蓋上坐了,大手不老實模進她裙底。她急忙摁住他的手,嬌喝︰「干嘛啊你!」
他黑眸半眯,手下使力繼續往里探,在她耳邊低語︰「女孩子還是該穿裙子,自己漂亮,他人方便。」
「討厭啦!」魚小晰拉開他的手掙扎著站起來,拍著裙擺跑了。今兒是暑期打工第一天,不能因為他遲到。
最近運勢不錯,這次打工的地方是個小有名氣的咖啡店,工作輕松環境優雅,來的客人個頂個兒的賞心悅目,日薪二百,這錢來得跟白撿的似的。是故魚小晰肯破費特意買了條裙子。不過工作時間兩班倒,三天輪換一次,白班的時候還好,對于夜班喬陽頗有微詞。她每晚十點才能下班,他晚上又大都有事,接她是個問題。
其實魚小晰覺得沒關系,因為夏天晚上遛彎的人多,非常安全。但是喬陽不同意,是故他派了那天的瘦小男人接她。
魚小晰問過知道他名叫徐成,初中畢業後就出來混社會了,因緣際會地跟著老鄉到岳家服務。
徐成把魚小晰當女主人一樣待,每晚九點四十五分準時將一輛半舊的北京現代停在店門口,自己下了車立在車邊。站得比電線桿子還直。日子久了。店里的朋友們便當是他來追求魚小晰的,偶爾開開她玩笑,說這小伙子長得雖磕磣點兒但是精神可嘉,不如給他個機會。別整天跟首長接見似的。
魚小晰爭辯幾次沒啥效果。她也懶得說了。人們當她默認。
晚上下班的時候,眾姐妹紛紛下班,路過徐成身邊的時候難免調侃他幾句。把個老實孩子搞得滿臉通紅有口難言,魚小晰只覺得好笑。
回去的路上魚小晰跟徐成閑聊,談到喬陽的時候,他用崇拜的語氣羅列了喬陽一大堆優點,什麼頭腦好啊,出手大方啊,多麼能干啊,但就是說不清楚他到底在干什麼。
「魚姐,真對不起。我就是個司機,高層的事情我真不知道。真對不起啊!」徐成憨實地連連道歉。
魚小晰只笑說沒關系,再也不問了。她想不通喬陽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以岳家那樣的權勢應該不會干違法亂紀的事兒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結果有一天,當喬陽親自來接她的時候,店里直接炸了鍋。
他穿著一身正統的西裝,領帶袖扣一應俱全的裝備,英氣逼人地走進來,兩名伺應生幾乎同時跑到他面前。最後酒窩女孩勝出,引喬陽入座。
入座後,她端出最甜美的笑容問他︰「先生您想用點什麼?我們這里有無咖啡因的咖啡哦,喝了不用擔心影響睡眠。」
喬陽抬眼看看她,勾起嘴角笑了,英俊帥氣得一塌糊涂,酒窩女孩只覺得心快炸了。
「我要兩塊提拉米蘇,外帶,謝謝。」他開口說。
連聲音都這麼對得起長相!酒窩女孩心里贊嘆著,暈淘淘地離去。
幾名女孩簇擁著過來,嬉笑著問喬陽是不是明星,他笑著否認,她們又問是否可以跟他合影。他瞟一眼正偷偷往倉庫躲的魚小晰,隨即大方答應了。
然後,喬陽出了咖啡店,將盛蛋糕的盒子放到車頂,自己則悠閑地靠著車子站在街邊。
店里的小姐妹直往外探頭。
「他怎麼沒走啊?」
「是不是在等人?」
酒窩女孩環視店里的客人,沒挑出能配得上那位先生的人,男的女的都沒有。
另有幾人在翻看照片,嘁嘁喳喳地笑鬧,店長看不過眼呵斥幾句。
「還是工作時間,都把心收收!該干嘛干嘛去!一個個跟花痴似的,又不是你們的男朋友,鬧個什麼勁!你們看魚小晰像你們那樣色了兒嗎?」。
間接地被夸了啊……魚小晰汗一下,偷眼看等在外面的喬陽,他一臉算計的笑,正望著她。
有陰謀!她身上一凜。
眾女哼哼唧唧地散了。一個名叫珊珊的女孩走到魚小晰身邊,小聲問她︰「喂,小魚,你就沒覺得那男的長得特帥?」
「哦,是蠻帥的。」她心不在焉地應和。
到了下班的時間,魚小晰本想等眾人走後再出門,可巧店長要訓話,因魚小晰表現優異被優先放行。她慨嘆太勤快也不是好事。
她慢慢挪出了咖啡店,那廂喬陽笑春光明媚。
如果現在她撒腿跑了是不是個好主意?魚小晰的心在拉扯。咖啡店離喬陽有五米的距離,她走了兩米半就停下了,目光閃爍地看著他。
喬陽邁開大步朝她走來。
魚小晰條件發射地回身就跑。
她那兩條小短腿怎麼可能跑得過他?他把她拽進懷里就送上了熱吻,法式的。
魚小晰奮力掙月兌出來,捂住嘴巴驚慌地回頭看向店里,那玻璃櫥窗上貼了一群人,嘴巴皆呈O型。
回去的路上,魚小晰抱著蛋糕盒兀自生氣。喬陽卻很是得意。
「生氣了?」他問。
「你干嘛故意那樣啊?明天我怎麼跟店里人解釋啊?」她不滿詰問。
「你是嫌我丟人還是怎麼?」喬陽拍了她一巴掌,有些氣。
不是丟人啊,是太現眼了。每次只要被人知道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被追問到姥姥家的都是她。那些人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他是她雇來現眼的。她是條件一般般,配他是有點不可思議,可是也不用那麼震驚好不好?間接一點的會問誰追得誰,直接點的張口就問你怎麼追到的他啊?
好不好她才是被追的那個!說了實話接下來總是冷場,所以她干脆反過來說︰是我追的他,其實帥哥很好追哈。你只要沒臉沒皮地跟在他後面。除了上廁所洗澡睡覺其它時間就一直粘在他**後面,不出兩個月,準保他投降。
她沉著臉不再說話,喬陽瞄她幾眼。手下打著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
魚小晰疑惑地看著他。見他把胳膊搭在方向盤上。轉過身來皺眉問她︰「那些人認為徐成是你男朋友?」
「是她們誤會了啊。嘴長在她們身上,我又控制不了。」她還在氣著,態度就不好。
「你為什麼不解釋?」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我解釋了她們不信啊!」
「那你就默認了?!」他凶她。魚小晰憋著嘴說︰「我只在這里干一個假期,跟她們都沒有深交,又何必去曝隱私呢?」
她講完,他只是冷哼一聲,發動了汽車。
魚小晰倒是明白他為何做出如此高調的事情了,大晚上的他是來彰顯主權的。她暗想若哪天她真給他紅杏出牆一下,會不會被他拍死啊!
開著車,喬陽突然問︰「你們那工裝可以出售嗎?」。
「工裝?」魚小晰想了想,問他,「你是指那個紅圍裙?」
咖啡店老板給每個員工置了一件女僕圍裙,是故要求他們都穿著裙子上班。
點頭承認,喬陽勾著嘴角笑起來,吩咐道︰「你問問哪里買的,或者直接在店里買一件,我有用處。」
「好。」魚小晰不疑有他。
改天真給他去買了一件回來,結果晚上回去發現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晚他要她穿,她可沒臉玩這種惡趣味,蹦下床逃回自己房間便關門落鎖,氣得他在門口吼她小器,老古董,沒情趣。
好吧,她全承認,就是不出去。
晾了他一夜,早晨起床準備洗漱的時候,他把她抱回房里,她這才把債還清了……順帶還虧了一部分。
這個周末是最後一天倒班,魚小晰上午有空,就拉著喬陽去給買帽子。
他那頭發長得愈發張牙舞爪了,好好一個帥哥頂了個蓮蓬頭不像樣,怎麼勸他也不肯去理發。
她絮叨得他煩了,喬陽就吼一句︰「不是你說喜歡原來的發型?!」
魚小晰心中甜甜的,笑著拍拍他的臉說︰「哪有你這樣留頭發的?好歹也去理發店一邊修一邊留啊?你這樣子出門不嫌求人哪!」
「等不及!」他臭著一張臉給她答復。
這個樣子實在不雅,所以魚小晰決定給他弄頂帽子遮丑。
商業街上,兩人拉著手走在熙來攘往的人群里穿行。因為魚小晰堅持要自己給喬陽買,是故他們才來了A市著名的小商品集散地。喬陽沒來過這里,倒是覺得新鮮。
說是買帽子,逛著逛著魚小晰就被千奇百怪的小東西吸引了過去,拉著喬陽一個攤子一個攤子逛過去玩得很開心。
「你不會覺得累?」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小時,喬陽覺得腳底有些疼,便皺著眉頭問她。
「不會啊。你累了?」魚小晰問他,見他不說話,便抱著他的胳膊撒嬌,「我很少逛街的,難得有機會你陪陪我嘛。」
于是喬陽繼續作陪,再也沒有怨言。
魚小晰看上一串藍色玻璃風鈴,就蹲在那里跟攤主砍價,喬陽站在一邊看熱鬧。
買的賣的都不是吃素的,刀來劍往數個回合,最後抓住某花型墜子上若有似無一道裂紋,以比攤主底限報價更便宜一塊五毛錢的價格,魚小晰拿下了那串風鈴。她得意地展示給喬陽看。
「好看吧?」對著陽光,她翹著腳舉起來。他伸手接過將風鈴擎在半空,玻璃珠子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陽光將珠子映照得璀璨若鑽石。
「挺好。」喬陽眼含笑意地說。
和風煦日之中,他的額前的發被風吹得向後倒去,五官深邃而鮮明,因為那抹笑英俊得讓人心顫
魚小晰不小心看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