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爍磊被喬陽摔了出去,幸而被保鏢扶了一把才沒摔倒,站穩後,他用拇指抹了抹嘴唇,朝喬陽露出**一笑,轉身就先一步往出口走去,一路上還微笑著沖眾媒體揮手致意。兩個保鏢跟著他出了閘口,立刻有娛記圍住了他。
「岳先生,請問您跟喬先生是什麼關系?」
「岳先生,您真如外界傳言,喜歡喬先生嗎?」。
「岳先生,上個月邵峰跟您一起進了酒店的事情是真的嗎?您跟邵峰是什麼關系?」
記者們已然把萬瀾擱在腦後,火力全部轉向了岳爍磊。
岳爍磊抿唇神秘地笑著,突然惜字如金起來。兩個保鏢護著他往外走,記者們也簇擁著跟著出了機場。外面徐成開車等著接機,看著一大群人舉著麥克攝像機話筒圍著岳爍磊出來了,頓時都給唬傻了,都忘了下車替岳爍磊開門。
 人群走到車前,一名男記者突然問︰「岳先生,請問您跟您的兩位保鏢是什麼關系?」
岳爍磊瞧著這不知深淺的男記者直樂,抬起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眯起眼**地說︰「你說是什麼關系,就是什麼關系。」
頓時鎂光燈又是一通亂閃,徐成坐在車里被閃得睜不開眼。他听見有人敲車門,抬起眼皮見岳爍磊的臉就在車窗外,急忙開了門鎖讓他上來。
不久後喬陽也被記者們簇擁著出來,自始自終喬陽一句話都沒說。冷著臉也上了徐成的車。徐成急忙開著車子走了。
萬瀾最後被粉絲們簇擁著出來,眾記者立刻將她圍住了。
第二天,孫婷婷拿著一打雜志沖進岳爍磊的辦公室,岳爍磊的秘書阻攔不及,孫婷婷已經沖到了岳爍磊辦公桌前,啪一聲將雜志摔到桌上。
岳爍磊放下筆,伸手拿來兩本,見是幾本八卦雜志,封面上一無例外的都是他跟喬陽親密的畫面,標題一個比一個火爆**。他信手翻開一本。瞄了幾眼後抬頭看著孫婷婷。說︰「這種東西買一本就可以了,內容大同小異,你買這麼多是錢多閑得沒處使?那不如給我買杯咖啡。」
孫婷婷頓時火了,搶過岳爍磊手中的雜志又摔在他辦公桌上。大聲說︰「我麻煩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是奕陽的總經理。他是奕陽的董事長。你當你們是什麼?娛樂明星嗎?你看沒看今天開盤公司的股價跌了多少?你做事前有沒有考慮過公司?私下里你愛怎麼玩沒人管你,拜托你不要公然地向全世界展示你那變態的愛好!」
岳爍磊玩著白金筆,懶洋洋看著孫婷婷。漫不經心地說︰「似乎擁有奕陽股份的人是我,不是你吧。」
孫婷婷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虎著臉吼︰「我拿著奕陽的薪水,就得替奕陽著想!」
「哦?」岳爍磊白金筆擱在手上上轉了幾轉,停下的時候筆尖正對著孫婷婷。他勾著嘴角打量著孫婷婷。這姑娘已經徹底月兌胎換骨了,他還記得五年前她的樣子。總是喜歡穿針織衫陪著短裙,一頭秀發披散著,發上別著一枚塑膠花。半土半洋的樣子,青春逼人。
現在的孫婷婷,身著大紅色職業套裝,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髻,耳垂上掛著鑽石耳環,眼角眉梢都是凌厲,整個一個爽脆刮辣的女強人。如果她能把手腕上那款過時的浪琴表換一下的話,她的形象會更加完美。
扔了筆,岳爍磊指指孫婷婷的手表,輕飄飄道︰「我看你不是替奕陽著想,是替喬陽著想吧?」
此話一出,孫婷婷難免狼狽,她瞟了眼旁邊豎著耳朵的小秘書,氣得臉色發青,轉身要走,卻被岳爍磊叫住了。
「你還有什麼事?」孫婷婷用一雙丹鳳眼狠狠地瞪他。岳爍磊用手敲著桌面,閑適地說︰「我只是要提前恭喜你榮升總裁室的特別助理。」
孫婷婷一愣,啐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岳爍磊攤攤手說︰「如你所說,我是奕陽的總經理,公事方面從來不會胡說八道。不信你去問你的總裁大人。」
他左手小拇指上的那枚指環熠熠生輝,孫婷婷覺得非常扎眼。她扭頭沖小秘書命令道︰「你先出去!」
小秘書看了看岳爍磊,得到首肯後才離開。待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後,孫婷婷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壓低聲音說︰「我來奕陽不是為了誰,我看中的是薪水。希望你以後不要在第三者面前亂說。」
岳爍磊挑眉,一副你管得著我嗎的欠揍神情。
孫婷婷柳眉蹙起,伸手將那枚指環從岳爍磊的手指上抹了下來,在手中拋了拋,啪一聲砸在桌上,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向外界宣揚你性取向的話題。你有沒有想過小魚看到這些消息會作何感想?如果你再把話題指向我的隱私,將來我就把你現在做這些事添油加醋地全部說給她听。」
說完,孫婷婷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岳爍磊的辦公室,留岳爍磊一人神色復雜地坐在桌前。他撿起那枚指環在手里玩弄。這枚指環是他特意定制的,參考的是喬陽第三次婚戒的式樣。
白金的戒身上嵌著一環黑曜石,戒面略寬,擋住了喬陽左手無名指上的字母。他做了這一枚,平時戴在左手小拇指指上,彰顯著他同志的身份。
他之所以這麼做,為的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同時有理由待在喬陽身邊。即使喬陽明白,他明白,孫婷婷也明白這不過是他的一場惡作劇,可他樂于惡心別人的同時也惡心自己。
他只是借此告誡自己,要履行對魚小晰的承諾,要護喬陽周全。她犧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他們這群人,他必須要做好。等到再見到她的那一天,他可以辣氣壯地跟她說,他把喬陽輔佐得很好,他有資格追求她給她幸福。
剛才孫婷婷威脅他,將來要把這幾年他干得糊涂事兒都捅出去說給她听。他卻想知道這個將來到底還有多遠。
那年,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不知所蹤。他看到馬路對面王瑞的手下急匆匆地離開,登時什麼都明白了。
岳爍磊心里清楚,王瑞都已經摻手了,那靠岳家現在的這些人是找不到魚小晰的。即便找到了,他們也會立刻把她藏起來。
他突然開始為自己這些年的浪蕩生活感到後悔。
岳爍磊明白自己是岳家獨子,將來岳家的擔子遲早要落在他的肩上。可他自由慣了,總想著能拖則拖,有姐姐跟王瑞把持大政,爸爸又正值盛年,岳家敗不了。他自由自在地活了二十三年,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在魚小晰這件事上,他覺得處處掣肘。他承認喬陽比他清醒,當魚小晰第一次失蹤的時候,他還想著她才剛剛離開,靠著岳家的人脈跟信息網,這麼短時間內找到她不是難事。
可喬陽一巴掌打醒了他。而之後爸爸隨即削了岳爍棋的權力,那段時間岳家所有人員調派及來往事務都要呈給爸爸親自批準,誰也沒有權利動用岳家的資源。頓時他就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希望魚小晰消失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他沒法怨恨爸爸,因為狼上講他認同爸爸的做法,魚小晰如果留下,那喬陽跟他終究有一個人要跟著她離開這個戰場。喬陽願意選擇離開,他更加願意。如果失去了喬陽,那爸爸畢生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如果失去了他,那爸爸的精神支柱就將坍塌。他雖說平時任性了些,跟爸爸經常會有沖突,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
可感情上他接受不了。他愛魚小晰,這種感情還夾雜著憐憫、愧疚跟不甘心,他跨不過這個坎兒。
他甚央求過爸爸,求他派人去找魚小晰,可只得到了一通訓斥,爸爸恨鐵不成鋼地罵他沒出息,為了一個女人就亂了陣腳。他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繡花枕頭空有其表。
從那天開始,他就明白培養自己羽翼的重要性。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可茫茫人海里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是故他一直後悔連續兩次都讓她從身邊溜走。
魚小晰第一次逃走的時候,留了一封信給他。在對他訴說了感謝及歉疚之後,又求他要幫助喬陽。
岳爍磊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失敗,連魚小晰都看出來當時的形勢是爸爸一手遮天,他卻還抱有不現實的幻想。
所以,她走後,他一方面履行承諾,全心幫助喬陽打理奕陽,一方面也暗暗創建屬于自己的帝國,專門在征信領域發展,簡單說就是找人。借用岳家的信息網絡,拉攏原來的手下,摻進自己的心月復,經過這五年時間運轉,他已經把岳家原來的勢力都接手過來,並做了發展。
因為魚小晰,他跟王瑞之間的關系一度惡化。在魚小晰消失的第二年,岳爍棋嫁給了喬陽,王瑞則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岳家。他是淨身出戶,連一件衣服都沒帶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