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朦朦亮魚小晰便起床,她輕手輕腳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在電飯鍋里煲上一鍋粥,又推門看了看還在睡的沈春華跟孩子們,見他們都還安好後,便帶背著包去乘地鐵了。
B市是一個大都市,這麼早地鐵也是擠得厲害,魚小晰覺得被擠得腳都離了地,她護好包,忍了一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
7Home在城北這家是旗艦店,選址很好,人流量大,想來效益也不差。魚小晰隱隱覺得慶幸,雖然遠了點兒,但是看這家店的經營狀況,績效目標的完成應該是有保障的,那樣獎金就能拿到了。她找到了店長,把介紹信遞給他看了,正準備開始第一天的工作,可店長拿著介紹信,對她打量了半天,說︰「你就是魚小晰?」
魚小晰點頭。
「你的工作安排有變動。這樣,你先到總部去一趟,找奕陽集團人資源部的李娜,她會告訴你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店長把介紹信折好,遞還給魚小晰。
「有變動?」魚小晰驚訝地反問,「可昨天他們沒跟我說這事兒啊?我也沒接到任何電話……」
「我是今天早晨才接到公司的指示,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你還是盡快去一下總部吧。」店長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時又有一個女孩帶著介紹信來了,店長看過她的介紹信後,隨即領著那女孩去了辦公室。魚小晰心里估計這是換掉她的新人了。
走出7Home後。魚小晰給孫婷婷打了個電話,問她是否摻手了自己工作的事情,孫婷婷一口咬定根本不知情。魚小晰又想到了岳爍磊,她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他沒接。多想無益,魚小晰決定先去奕陽總部再說,她就匆匆乘地鐵站去了。
又輾轉了一個小時,魚小晰回了城南,靠著介紹信成功找到了李娜,是個精致的白領麗人。李娜也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開口就問︰「你平時不化妝的嗎?」。
魚小晰搖頭︰「我沒太有化妝的習慣。」
「哦。」李娜應了聲。坐下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本員工手冊給魚小晰,說,「你以後最好是每天化一下妝,因為你的工作崗位對儀容是有要求的。」說著她低頭看了看魚小晰腳上的帆布鞋。皺了皺眉補充︰「還有。雖然上班的時候有工裝。可公司規定是要穿黑色淺口高跟鞋的,明天來的時候你記得換好。」
魚小晰被她這頓數落倒是沒覺得怎樣,可听這話仿佛她要到集團工作了。就疑惑地問︰「請問我是要做什麼工作的?」
「你不知道?」李娜訝異道,「總裁室助理行政秘書啊?沒人通知你嗎?」。
听了這話,魚小晰的腦袋就打了個結。她什麼時候要去做秘書了?她小心地問李娜︰「那個……有沒有搞錯了?我是面試儲備店長的,這個助理秘書……我才高中的學歷……你們不是只招有留學經歷的人嗎?」。
「那我不知道。我接到的通知就是這樣的。」李娜說著,又多看了魚小晰幾眼,見她人蠻老實的,相貌平平,一雙大眼楮看起來沒什麼城府的樣子,可圈可點之處是皮膚好得出奇,水女敕宛若嬰兒。心里對她的芥蒂少了幾分,她沖她招招手說︰「跟我走吧,帶你去試工裝。」
魚小晰老實地跟著李娜到了總務科,在一間倉庫里她挑了合身的工裝,灰色西裝外套,及膝的一字裙,她沒有穿襯衣,是故李娜好心地借給她一條絲巾以遮住她身上那件中國移動送的白T恤。
看著她穿戴整齊的樣子,李娜開了個玩笑說︰「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料的。」
她指的是魚小晰的傲人上圍,此刻被西裝外套勒住了腰身,愈發凸顯出來了。魚小晰臉上一紅,羞澀地笑笑,沒說話。
接著李娜帶著魚小晰到了最頂層的秘書處,將魚小晰交接給了瑟琳娜。
這個地方魚小晰來過一次,可她沒想到最終的工作卻是在這里了。她禮貌地跟瑟琳娜問好。瑟琳娜還蠻熱情的,她領著魚小晰到秘書處最後一排的空座位上坐好,自己轉身去總裁室向喬陽匯報。
魚小晰坐在轉椅里,瞪大眼楮打量新的工作環境。總體是整潔大方的,完全開放的工作環境,不像剛去過的人力資源部,桌與桌之間沒有打隔斷。目前整個秘書處坐著三個人,若加上瑟琳娜跟她,喬陽就有五個秘書伺候了。多一個人多發一份薪水,她想不透要這麼多人干嘛。
現在其他三人都心無旁騖地看著屏幕敲擊著鍵盤,魚小晰在後面看到她們有的在處理郵件,有的在編制報表,倒是沒有模魚打滑的現象。她就尋思著自己這個助理行政秘書到底是要干嘛的了。
片刻後瑟琳娜從總裁室出來,走到魚小晰跟前說︰「總裁正在處理公務,你就不用向他報道了,直接上崗就可以。」
然後瑟琳娜將新工作的內容給魚小晰講了。魚小晰听了之後才明白,她現階段的工作就是打雜,給總裁端茶送水,接待來客,奉命出去采辦一些東西,接一下外部進來的電話並做記錄。真是邊緣得不能再邊緣的工作了。她听完瑟琳娜的敘述後,擔心的是薪水,就偷偷問瑟琳娜︰「請問,這個工作的收入,跟儲備店長一樣嗎?」。
「你入職的時候沒有跟人資談薪水嗎?」。瑟琳娜驚訝地問。
魚小晰搖搖頭,說︰「我本來是做7Home儲備店長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調到這里來了。」
「噢……」瑟琳娜若有所思,看魚小晰蠻老實的樣子,就說,「我們入職的時候都是會談好薪水的,大家的收入都是保密的。不過一般來講,這個職務的收入是比7Home那邊要高一點的。」
松了口氣,魚小晰又奇怪地問︰「我覺得工作內容這麼簡單,怎麼給那麼多錢呢?」
瑟琳娜听了這話以後,神色復雜起來。不過她倒是什麼沒說,只留下句︰「你做了就知道了。」就回她的座位去了。
魚小晰打開了桌上的隻果一體機,入眼是全英文的操作系統,她就腦子一陣暈。怪不得要有留洋背景的人呢,她那點英文水平應對這工作實在吃力了。她有伸頭看看正在 里啪啦敲鍵盤的那幾位秘書,人家顯得游刃有余得多。
她想著現在暫時無事,就打開瀏覽器上了搜索引擎,慢慢去翻譯桌面上那些文件的意思,並拿過本子一一記下來。正寫著呢,猛地一個人站到旁邊,魚小晰抬頭見是孫婷婷來了,這位姐姐臉上的神色異常復雜。
瑟琳娜急忙走過來問︰「孫特助,您有事嗎?」。
孫婷婷沖她揮揮手︰「沒你的事兒,我找她。你回去忙就好。」
話音剛落,孫婷婷就拉著魚小晰去了會客室,把門關上就問她怎麼會當了喬陽的秘書。魚小晰也是一頭霧水,只猜測是不是岳爍磊做的。
「他?」孫婷婷拿你是白痴嗎的眼神瞪著魚小晰,斥道「他就算是讓你當秘書,也不會讓你當喬陽的秘書吧?」
魚小晰想想也是有理,她分析了下,能讓她換到這個崗位的便只有一個人了。于是便跟孫婷婷說了那天人力資源總監對她特別留意過的事情。孫婷婷听了之後,讓魚小晰先回位置上,自己大步走進了總裁室。
魚小晰在外面坐立難安,她不時留意著總裁室的門口,看孫婷婷有沒有出來。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她急忙接起來,傳來喬陽特有的磁性嗓音︰「你進來。」
她急忙放下電話,小跑著到了總裁室門前,理了下衣服,這才推門進去了。
里面喬陽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的襯衣,穩穩地坐在老板椅里。孫婷婷雙手撐在大班桌上瞪著他,臉上還是慍怒的神色。
見她進來了,喬陽的黑眸往這邊一斜,魚小晰的心跳就亂了節奏。她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他。是叫喬先生?老板?喬總?還是什麼的?他曾是她的二房東,同學,愛|人,獨獨沒當過她的老板。她心里百轉千回幾遍,月兌口出來個︰「您……有事兒嗎?」。
「對你的新工作,滿意嗎?」。喬陽沉聲問。
這……按說是挺滿意的,比儲備店長輕松許多,還據說拿錢多。可……魚小晰小心地問出來疑惑︰「您為什麼會讓我做這份工作?」
喬陽抬手揉著額頭,斜睨著她說︰「因為覺得你合適。」
「合適?我的學歷才高中而已……」魚小晰又端出來自己的學歷枷鎖。
「這個工作不需要學歷,只要听話就好。」喬陽冷冷說著,接著就吩咐她︰「去給我買四杯咖啡。」
通過這一件事,魚小晰就知道這份工作不好做了。明明辦公室里是有咖啡機的,可喬總他偏偏就要和星巴克的。他要四杯,一杯是無咖啡因的,一杯是無糖的,一杯是只加女乃不加肉桂粉的,一杯是只加肉桂粉不加女乃的,而且要求是十分鐘內拿回來,回來的時候必須是滾燙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