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清脆的聲響,酒店的房門被重新帶上。
偌大的房間冰冷,空氣里只余下曖-昧的氣息昭示男人曾經到來過的事實。
水晶吊燈散出的光芒溫暖,淺淺打在光滑的地板上,渲染了整個浴室的豪華奢侈。
靜默坐在浴池中,她想了很多很多。周身的水已經變得冰涼,她卻沒有感覺到一般。被咬破的肩頭有血跡留下來,在白希的皮膚上勾勒一朵淒美的花。有幾滴紅色的液體滴落,在水面上暈染開更加艷麗的顏色。
yin-蕩,**。
沈靜安輕輕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不由痛哭了起來。
沈靜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她和樓冥軒不過是契約關系,可是她的心思卻總是忍不住飄到了男人的身上。
甜蜜的過程總讓她覺得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從而忘記了男人和她結婚的真正目的……
樓冥軒正是為了自由才和她結婚的,可是她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忘記這個事實。
自從三個月前結婚後,他們去過瑞典,去過希臘,他們也去了日本。
在被稱作「北海道屋脊」的大雪山公園里,他們坐著吊車經過了最高的雪峰旭岳。
「你知道嗎?」沈靜安到現在還記得樓冥軒那時候的神情,溫柔而迷人,和他稍顯低啞的嗓音一樣,「初雪飄落的那一天,相逢的戀人,在這里會感受到幸福的所在。」
當時她是怎麼回應的。沈靜安笑著,笑容甜美至極,打趣道︰「樓總,這不過是騙小女生的說法罷了,你信?」
她不敢說,她努力地遮掩著心中的期待,她信,她想相信。
那種喜歡,不知何時悄然生根,發芽,駐扎,待發現的時候,早已經無藥可救了!
光潔的額頭抵在了牆壁上,霎時,冰涼的觸感就順著血液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處。
如潮水般濃得化不開的哀愁在心里積聚,喉嚨里一陣酸澀齊齊涌向了眼眶。
啪嗒,一顆晶瑩的淚水滾落,滴在地上,宛若小小的水花綻放……
從有記憶的時候,沈靜安基本上就沒有哭過了。
母親去世的時候,她年紀還小,整天抱著沈天琪鬧騰著要媽媽。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父親所承受的哀痛比她要來得大得太多太多了。
沈天琪和她說,媽媽去當小仙女了,等她長大了就可以看見她。
長大後,沈靜安才知道,那不過是父親給的一個美好期望罷了,她的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從那以後,她和沈天琪相依為命,沈天琪很chong她,沒讓她受過一丁點委屈。可是表面上過得很風光的沈天琪,暗地里卻總是會對著母親的照片黯然神傷。
那時候,沈靜安就再也沒哭過了。她不希望將自己的悲傷感染到沈天琪的身上,努力地想要將沈天琪從失去愛人的陰影中拖曳出來……
她和沈天琪甚少談到她的母親,仿佛那是一塊逆鱗,誰也不想輕易去觸踫。
沈靜安原本以為除了父親和母親,再也不會有其他人讓她掛心了。
可是樓冥軒的出現,硬生生打亂了她原來的步伐。
……
冥軒,原諒我的貪婪。既然無法完整擁有你,那麼我選擇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