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璃一听到忠義王對身側男子的稱呼,立即閃到後花園不遠處的假山內,躲藏了起來。
即便是躲在假山內,依舊听得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和對話聲,只听忠義王有些尷尬道,「景王,忠義王府比不得以往了,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忠義王無需多禮。即便外祖母不願見母後,母後也因對您也有所誤會,不願再踏入這個家半步,但您依舊是本王嫡親的舅舅。不瞞舅舅,本王此次前來,實則是奉皇兄之命,前來參加郡主表妹和月王婚禮,拜見外祖母,同時希望能化解過往恩怨的,豈料表妹婚事會出此意外。不知表妹現在如何?」
忠義王聞言,長長的嘆了口氣,「以前的事,是本王對不住你母後。璃兒的事,有勞景王掛心了,璃兒現在怕是還不知此事。」
蘇若璃靠著假山,听著外面漸漸靠近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
表妹?
她記得忠義王有個妹妹當年和親嫁給了架雲國的皇上,莫非外面的男人是架雲國的王爺,而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外面那男人的表妹?
蘇若璃躲在假山內,听著外面那如沐春風的話語,看著不遠處那謙謙君子般謙虛有禮的態度,他興許看在她是他的表妹的份上,不會與她計較前晚的事。
可是,她只要想起前天晚上,他說的那幾句話和說話語氣中帶著的陰沉、決然、冷酷,她就提起了心,那晚的男人和現在外面的那人,簡直判若兩人。
蘇若璃不敢冒險,尤其是隨後景寒再次開口道,「自表妹三歲之後,便再不曾見過表妹,不知舅舅可否帶本王前去探望表妹一番,也算本王這個做表哥的心意。」
忠義王本想拒絕,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但見景寒眸中帶笑,態度如此誠懇,真摯,便松了口道,「既然如此,景王不妨先隨本王去書房,本王派人去將璃兒喚來。」
「勞煩舅舅了。」
蘇若璃听到這話,急忙往自己的房內跑去,她現在料不準景寒是特意來找那晚踹傷他的女子的,還只是來看她這個表妹的,但無論是哪種,鑒于他那晚和今日完全不同的表現,她都不敢冒險讓他認出來。
听著這些話,蘇若璃越發肯定,這男人根本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表面上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誰知,他肚子里藏著多少黑墨水。
蘇若璃剛跑回院落,戴上人披面具,蒙上面紗,小魚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郡主,王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蘇若璃整理了一番衣物,將房門打開,走出院落,望著前來傳話的丫鬟,明知故問道,「父王找本郡主,有何事?」
「奴婢不知。」傳話的丫鬟頷首低頭道。
那男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早晚會遇見,不如先發制人。
蘇若璃收回視線,對身後的小魚道,「小魚,你繼續留在這兒看院子,等鳶兒回來了,讓她將買的物什放在本郡主的院落里即可。」
「是,郡主。」
走在前往書房的路上,蘇若璃的心里還有些打鼓,但想到畢竟是表兄妹,他便是認出她是那晚的人,便他真是表里不一的人,應該也不會太過,又放了點兒心下來。
「王爺,郡主到了。」丫鬟帶著蘇若璃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對著里面的人道。
「請郡主進來。」
「是,王爺。」房門被身邊的丫鬟順勢推開,蘇若璃站在門口,景寒原本落在茶盞上,眸中含笑的視線也隨之朝蘇若璃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